第五章(1 / 2)
此时已日下黄昏,金黄色的光斑雾气笼罩着整个南常,灿灿地洒在静谧谧的雪上,折射出喜人的色彩。
说那胡为,祖辈好歹是个地主。可惜当年他爷病逝仙去,他爹又赶巧叫军阀抓了去,胡为作公子出身,耍得一般淫色流氓、纨绔样子之事,不饱腹诗书,才满经纶,也没气魄胆量,无法操持本家,便挥手叫人散了去么,从此家道中落。好在家藏些银两珠宝,照着势头未弱,草草找一家小姐娶了去,为他室劳持家。
至事也如此,偏偏那胡为本性不改,喝酒赌博逛窑子,一样不少,家中存银也尽数挥霍去,只道如今只剩一婆娘和三两地。
他婆娘性子也耐也傻,不离不弃,只不忍夫家如此,无奈作样骂起胡为去谋点生计。可那胡为是甚人?早就摸透了她的性子,假着涕泣全下,模起样子,趴在婆娘身上诉哭。
“你可不知外面是啥行情!路有死骨,世道艰难!”借着口子,又吹起当年风光,“我爹我爷是大地主,当年可是坐拥这南常半分土地。如今的黄老爷,也不过是我爷提拔起的乳臭小子!”接着,他又指着骂起来,“那狗屁的黄老爷子!可不管这点玩意皮屑我就是想仗着这点交情,谋点伙计。他倒是像狗那样看我死乞白赖地赏点粮吃!”
“世道艰道啊!”抹着眼泪,结束了这场戏。
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打得动铁石心肠,哄得她可叫心疼,也只得捧着胡为的脸轻声安慰,而心里也继续默默恩量如何种下三两地,好可度日。
忽然房门敲响,来人是大常。
自从他醒来后,安置好那女娃娃的尸骨,便要开始为生计发愁,但自己浑身是伤,过年也没小工可做,只好拖着疲软酸痛的身体求助起自己的兄弟。他知胡为他爷当年是地主,些许会些后路,开点门道,想去碰碰运气。
此时胡为刚哄好自家夫人,想着能再混点日子,不料大常却来拆了台子,但自己也扯不下面子,只好拍拍胸脯,笃定地说得像只啄木鸟。
“我跟黄家有些交情。听说黄老爷子大喜之事要置办宴席,府内人手苦急,要招些佣仆打下手。常兄弟你可倒是好运气,碰巧赶上了,明早就跟我去黄府吧!”
这活把两人都哄得欣喜。
胡为他夫人赶忙谢起老天爷体恤民情,赏活饭吃。左拜右拜,喃喃念起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谄的道经、佛经、圣经。
“阿弥陀佛,三生三世紫天皇,耶稣……阿门!”她可度诚得不像样子跟那每天祈祷的教徒别无二般,只盼佛的仙的神的降临,实现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