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四百贯（2 / 2）

“是！”王盘老实地点头，这话没说错，也就从那趟起，他对赵平安是顶礼膜拜，终身不渝。

小妙一手扶着额前散落下来的长发，一手拈着筷子，挑了汤饼，微微张嘴，吃了一口。抬头时，见王盘在看她。

“郎君为何总这般瞅着妾身？”

王盘一手撑着头，一手捞起小妙的长发，吃吃地笑，“说起来，往常去来凤楼，娘子你可从不给我正眼。就算想让娘子陪一回酒，娘子都打发旁的人来充数。这回，怎突然又同意了？”

“郎君说赎身的事？”小妙道：“彼时郎君不过是山里打柴种地的，哪有那钱为妾赎身？”

“这回呢？我可连在来凤楼过夜的钱都没有，你就同意了？老实说，是不是看我打扮了一番，觉着我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能入娘子法眼了？头也不回跟我来江州港，可是贪图我王郎君的美色？”

小妙看了看他，却没做声。只是轻轻地敲了敲王盘面前装汤饼的碗，“郎君再不吃，可就糊了！”

“我不吃！除非你喂我吃！”

……

赵平安起身下楼时，二人正你侬我侬，你喂一口，我喂一口。顿时觉得些许尴尬，打扰道：“周兄呢？”

王盘嘴里嗦着面条，听声吓了一跳，转身见是赵平安，这才呼了一口气，“你怎一点声音都没？他回港了，说是公务缠身，不便久留，就不等你了！”

赵平安点点头，小二端来了他的那份汤饼，便就坐在二人对面。小妙起身，矮身道：“妾吃饱了，郎君还请慢吃！”

“无妨，若是觉着不便，我换张桌子。”赵平安还以为她是嫌身份阻碍，不便同桌饮食，可小妙却斩钉截铁，“不了，妾确是吃饱了。妾见这山水上好，一时想起了家乡的风貌，想去画副画，只是手里没有趁手的笔墨，这便出门去买。赵郎君，请自便。”

说罢，便离桌而去。王盘一边嘬筷子一边扭头看她上楼的模样，一脸心花怒放。等赵平安吃完，他还剩了大半碗。

“妙娘子漂泊，你若真心想与她好，可得抓紧攒钱。”赵平安道：“这般女子，当得是色艺双绝，只是若要赎身，可能要花不少。”

王盘冷笑道：“一个来凤楼的当家娘子而已，能值多少钱？又不是怀恩坊的诸娘子，那般女子我王盘是攀不上，可小妙，老实说，我是志在必得的。”

“开了价吗？”

王盘点头，“啧”了一声，“四千贯！”

“噗！”赵平安险些把胃里的面都吐出来了，四千贯？镶钻的啊！？你瞅你那模样，你值四千贯啊，还是我值四千贯啊？你知道四千贯长啥模样吗？堆起来能把十个你王盘埋了，你信吗！？

“她是来凤楼的招牌啊！那不得坐地起价吗？”王盘嘿嘿嘿的笑，“可我王盘也不是吃素的啊，我得还价啊！”

“你还到多少？”

王盘得意地伸出了四根手指头，“四百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