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们是正常的男女关系(1 / 2)
我来到了林凤家的单元门口,在锁车的时候,脑子一转,我推着车子来到了与林凤家隔了两个单元的楼道里。
这个楼道里已经锁了几辆自行车。我把我自行车锁在了旁边,锁的时候尽量地向里面靠,以免碍到别人的事。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
然后我重新回到林凤家的单元,上楼敲门。很快林凤过来给我开门。实际上我俩上一次见面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
她显然有点意外我的冲动,先是用手抵住我,然后说灶上还点着火,我把她抱起来到厨房关闭了灶上的火,然后又把她抱到卧室。
一番意乱情迷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
忘乎所以的欢乐时光总是很短暂。热情褪去以后大脑重新冷静下来,又得重新面对生活中的种种问题。当然,眼下我俩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解决晚饭。林买了很多食材。刚才我俩在床上厮混的时候,电饭锅里的米饭已经焖好了,米饭的香气在卧室里都能闻得到。这种香气让我感觉更饿了。我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来到厨房里,准备接着把晚饭做好。林凤则慢慢地收拾床上的被子,顺便把我们两个刚刚扔在卧室地面上的卫生纸之类的东西也收拾起来。
厨房里我刚刚关掉的灶上炖着酸菜白肉,已经半熟了,我一边打开火继续炖上,一边检视着其它的食材,琢磨着做点儿别的菜。正在我把两根黄瓜从袋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外屋的门响了,有人在敲门。敲门声音响起的时候,林刚好也从客厅走过,我俩对视一眼,看得出,她也很意外。犹豫了一下,她问了一声,谁呀?外面没有答应,而是又敲了几下门,并且声音更大了一些。我本想阻止,但是没有来得及,她已经把门打开了。她的门并没有装门镜,现在只有七点多钟,大概她也觉得这时候来敲门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全是深色的半长大衣,敞着怀,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提着黑乎乎的警棍。见门打开,领头的人探头往屋里看看,然后对着惊讶不已的林凤出示了怀里的证件:你好,凌水派出所的哈,你这儿是三号楼32吧?林凤点点头儿。那个领头儿又往里探头看看我,然后问:你们谁是这家的户主啊?林凤说:我是。这时的林凤已经有点缓过神来了,神色从惊讶变成不耐烦多一些了,接着反问了一句:你们有什么事儿?相比之前,领头儿的这个警察反而语气有点缓和下来,不那么生硬了,第二人称也变成了“您”:“您贵姓”。
林凤说:我姓林
那个人回头看看站在最后的那个年龄大一些的人,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估计上面记着什么,他看了看本子,然后又看看领头的那个人,点点头。领头的人似乎有点望,又对林凤说:您是林凤?
林凤点点头,那人接着说:哦,那就对了,你是老住户了。呃可能是有点误会我们接着举报,说这家说到这儿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说您家这儿有人卖淫嫖娼
林凤背对着我,但是我从她的背影就看出了愤怒。
那个人语气倒是仍然平静:我们接着举报就得出警,但是我们来之前问了社区的同志,社区的同志当时就说不可能,说您这这房子一直是老住户住着
说到这儿,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个拿着本子的人,那人也连忙点点头。他应该就是社区的人。
林凤转身看看我,脸上的表情有气愤,也有些无奈,眼神里更多的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帮助。然而此时此刻,我的表情一定木讷而又迷茫的。
林凤转回头又对派出所的人说:你们是不是整错了啊?!我这儿好好的人家儿,哪有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嫖娼”?你们看我这儿谁像“卖”的?谁像嫖的?
她吐字清晰地说出这句话,声音还不小,把身后的我给吓了一跳,门口站着的那几个显然也是吃了一惊。问事儿的这个警察挠挠头,语气缓和了许多:
啊,是这样的,有人报警,我们就得出警。然后这事儿吧,我们还得弄清楚些。社区的同志也来了,您配合一下,我们进屋说,几句话就走,好不?
对于他们要进屋的要求,林凤显然是拒绝的,但是她看着楼道里一直被对话声音震亮的声控灯,心里明白,警察上门不是什么好事儿,一会儿有好事儿的邻居们出来了,明天不一定传什么呢。于是扭头看看我,我点点头。她象是得到了什么支持似的,后退一步,大开了房门,让几个人进来。随后弯腰在鞋柜里找拖鞋。我则赶紧进厨房关了灶上的火。
三个人进屋来并没有东转西转,只是在门口的餐椅上坐下来。但是看得出来,两个警察用眼神已经把这个屋子里搜了一遍了。林凤要给他们倒水,他们拦住说“不用麻烦,马上就走“,然后摊开本子,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接着又看了林的身份证。领头儿那个警察似乎只是随口问了一下我的姓名,工作单位,并没有问我们两个的关系。但是林却插话说:“他是我对象儿”……警察点点头,问我有没有带身份证,我说没有。他也没有再追要。
前后也就是几分钟吧,仨人表示流程走完,然后站起来告辞。临出门还特意回头冲我们俩说:在屋里吧,别送了……如果这时有邻居经过,一定得以为我们是在送别要好的朋友。
林凤关上了房门,随口骂了一句:“哪个王八犊子闲得b疼……”一向性子柔柔的她显然已经气得有点按捺不住了,脏话能让她解解压。我则莫名其妙地有点儿担心我停在另一个楼道里的自行车,我总是感觉类似这种无厘头的事情一定接二连三地发生的。于是我对林凤说我要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些啤酒上来然后出了门。我来到那个楼道里,自行车好好的,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上一提雪花啤酒,又买了一盒利群香烟,上楼了。
进门看到林凤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灶上的火也重新打开,屋子弥散着好闻的饭菜香味。
晚饭做好时,已经八点多钟了。除了之前灶上炖的那个酸菜白肉之外,林凤又炒了两个菜,我用黄瓜和干豆腐丝精心调制了一个凉菜。这些菜品摆到桌子上,倒在杯子里的啤酒轻轻地响着泡沫破裂的声音。这一幅温馨的场景让我们把一个小时前刚刚发生的不愉快全都抛到脑后了。
林很爱喝酒,酒量也不错。我带回的这一提啤酒是六大瓶,我们两个每人三瓶很快就喝完了。我刚刚有点儿上头,脑袋稍稍有点儿晕,林凤这边脸色桃红,眼晴亮晶晶,也是刚刚喝出感觉的样子。我要再下楼去买,林凤按住我,走到门口的鞋柜处,拿出一张小卡片,应该是楼下便利店的送货电话卡,拨了电话过去,让对方再送一提酒上来。对方似乎有点儿嫌少的意思,林凤豪气地冲着电话喊:来两箱!
两箱啤酒是24瓶,我吓了一跳。
啤酒很快就送上楼来了。我们两个又接着喝。两个几个小时前还在床上打滚的男女,愣是快喝成好哥们儿了。啤酒一杯又一杯的喝,菜凉了也不肯去热一下,实际上根本也不用吃菜了。两个人只是偶尔噙一粒花生米在嘴里,吮吸掉它表面的盐味以后又细细地嚼碎,牙齿和舌根到处都是花生的香气了,再喝一杯冰凉的啤酒,佐咽下去。
一开始,我俩还数着啤酒瓶,看看我们两个喝了多少,后来根本记不住了,面对桌子地上到处都是的啤酒瓶,酒精让我们两个人的判断力全都失灵,数了几遍也数不过来,后来干脆不数了,喝就是了。
又喝完一箱酒之后,我们两个人的交流进入了完全癫狂的状态。世界开始旋转,眼前只有明亮的灯光下彼此的笑脸。对话的问答完全不统一,但并不影响我们两个情绪上的一致表达。俩人一起聊了半天,其实聊的根本不是一个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