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未几二人便听到了一阵微微的悉祟声音越来越密集,草面犹如风吹过水面一样缓缓摆动,那骡子不住的发出低沉的气喘声,四条腿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那红衣女孩口中叼着的线香微微抖动,口里也开始念念有词,随着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快,口中那根香抖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大,香头的烟随着抖动也画出了一个又一个圆形的烟圈,草地上的悉祟声音顿然停住,却突的从草丛里伸出了数百条各色各样的蛇头,直挺挺的对着女孩吐着信子。
万籁俱寂之间,那女孩却并未停止施咒,只见她噗的一声将那根线香从口中吐出,右手迅速一把抓住,以香对空不住的虚写文字,口中亦连声大喝,随着她双眼一睁,右手将香一把插入地面,那百十条蛇像听到了号令般,唰的一声齐齐将头缩回草丛,只剩下其中一根遍体碧绿的大蛇,将身子直挺挺的越升越高,细细一看,那绿蛇口中居然还叼了一朵白花,兀自在摇曳摆动。
我爷爷哪里见过这般诡异场景,捂着嘴抖动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惨叫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下身一阵燥热就尿湿了裤子。
那绿蛇受此一惊,唰的一声就向下缩回了身体,只听那红衣女孩喊了一声快跑,唯一还有意识的马福益便被骡子一个蹶子掀翻在地,眼睁睁的看着那绿蛇如同标枪般笔直的在草面上飞速滑行,最后一口钉在了我爷爷的小腿上。
我可怜的爷爷忍着巨痛就去扯那条蛇尾巴,一手抓过去竟是冰凉刺骨却又带着粘滑,这诡异的手感反馈到大脑的感觉瞬间超过了疼痛,那绿蛇凶悍如斯,咬完之后并不松口,反而将一根长长的身子紧紧盘在我爷爷的腿上,我爷爷喊了一声“哎哟娘啊”,便倒地晕厥过去。
马福益原本就是背心受伤,被骡子掀倒后正痛得天昏地暗之际,就眼睁睁看着我爷爷倒地不起,奈何二人倒地后尚有距离,情急之下只得用手抓地向我爷爷爬过去。
却见那红衣女孩亦快步跑到,一只手拎起了绿蛇尾巴,一只手将蛇头从我爷爷腿上扯开,再绕几个圈子,那绿蛇就到了女孩手中。
女孩也不急着救人,径直将蛇头压在地上,又快速将蛇身压住蛇头,一圈圈缠绕起来,最后用右手化了个剑诀,对蛇头画个十字又顺势画了几个圆圈,喝一声“定!”那绿蛇居然盘成了一个绿油油的蛇饼,一动也是不动了。
马福益停止了地面爬动,睁大眼睛居然看呆了。
却见那女孩放下蛇饼后又快步跑到我爷爷身旁,一把撕开我爷爷的裤腿,掏出一柄银制小刀在伤口处又划开一个十字,那银刀瞬间变成了暗黑色,小女孩放下银刀,双手将伤口死命的往外挤出黑黝黝的血水,待到血水颜色变红,女孩低下头又张嘴去吸那伤口,将污秽一口口往外吐出来。
如此吸吐几口之后,我爷爷闷哼了一声缓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那红衣女孩从头上扯下自己的红色头巾,将伤口之上死死的绑住,我爷爷扯着嗓子哭道“娘耶,痛死我了”
那女孩又使出吃奶的劲,将地上的马福益拖到我爷爷身边,说道“你只管压住他伤口,我去去就来”起身便向塘边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