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5）臭球（2 / 2）

时间过的无比漫长，每一秒好像是一分钟，每一分钟好像是一个小时。他们坐在这里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边的闪亮逐渐再次亮起。三道光亮像是光剑，在他们身边扫视。刺眼的强光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但是臭球知道这是碎星匕首上的灯，这是荒漠战士的专有装备。

“你是不是看错了！”光柱后的黑影问道。

“不知道，要想活着回去，最好得小心点！”另外一人说道。

灯光突然黯灭，周围再次变得黑暗。

“踏踏踏踏踏踏”作战靴踩着地面的声音一声声逼近，踏踏踏踏，踏踏踏踏。他们从黑暗之中过来了。

臭球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红剑，听着那靴子的声音，辨别这些人的距离。他们逐渐逼近，越来越近，脚步整齐而有规律，这是千锤百炼训练的结果。心好像也跟着那节奏在跳动。只有几米的距离。

“哎呦！打开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

三道光束再次先后亮起。扫着地上女人的尸体，划过王子假扮的尸体，最后光柱却停留在臭球和紫兰的身上。那中年荒漠战士说道：“刚才好像没有！过去检查检查？”

心好像要从胸口跳出。紫澜背对着他们，臭球面对着他们。

此刻才看清他们的衣着，这几人身上都穿着破烂的兽皮，还有纤维做成的破烂衣服，脸上用黑灰把面容掩盖，宛如倒在身下不远变成尸体的土著。要不是他们脚下那防冻保暖专门定制的作战靴，谁也不能认出他们是来自城里的荒漠战士。

几人拿着手电，照在臭球的脸上。那光让他睁不开眼睛，那光好像是一柄长长的光剑，把他定在了墙壁之上。紫兰背朝他们，看不到那光后面的人。臭球不知道是紫兰的手在颤抖，还是自己的手在颤抖。只是感觉手中的手指在用力地抓着他，那张在自己面前美丽的面容在朝他轻轻眨眼。

眼中的深褐色的瞳孔在左右旋转，示意他不要动。

不要动，不要动！臭球也不想动，但是身体的零件已经不听他的指挥。

三个人越来越近，那光也越来越近。一个中年，两个青年。两个男人，一个女人。手中的碎星匕首做着横拉的姿势，举在肩膀的位置，放着冷冷的光，一步步地向他们靠近。

三个人，三个荒漠战士。三个人都张开嘴，好像露着一丝讥讽的笑容。

是不是被发现了？臭球想现在就跳起，与他们决一生死，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随意被取走性命的懦夫。但是手中冰凉的手指，紧紧地捏着他。让他停止呼吸。

近了，近了，那三人的脸清晰地看到，脸上红红黑黑的，被风沙晒掉了皮，两张青涩的脸，一张老练的脸。三张带着笑的脸，呼出的气，在光柱中像是燃烧的烟雾。他们已经到了王子的身边，他们轻轻地越过王子身边的尸体，然后小步小步地往前挪。

只有两米远，他们黑色的眼睛和那肩头的匕首一样，冷冷地放着寒光。阴狠的面容像是魔鬼一样狰狞的笑着，假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已经识破了，他们已经发现了。如果再不动就来不及了。身子哆嗦的像是筛糠，紧紧咬着的牙齿，跟着脑袋轻轻地震动。手心中冰凉的小手却紧紧地抓着他。紫兰依然看着他，一动不动，那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示意他冷静。

要动手了，该动手了，臭球想跳起来，想喊叫起来，立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他们要动手了，那三人的匕首拉着长长的银光。

突然一声吼叫，仿佛是来自战神山上的雄狮，仿佛是发射井中小乖的怒吼，从荒漠战士身后猛然爆发。

最后面那人脑袋，在一束银光之下，像是一颗抛起的西瓜，从他的身子上飘飞而起。那没有头的脖子，像是变成一个喷泉，不住地喷吐着血线。“啊！”那人飞起的头颅在空中发出一声尖叫。

“身后！”中年荒漠战士，一边喊叫，一边转身。跟在他身边的女荒漠战士，拿着短刀，一边躲避，一边惊恐地吼叫。“敌人！”

紫兰猛地朝臭球眨眼，然后像是一只扑食猎物的猎豹一样，猛然冲向了那女荒漠战士。臭球也不敢耽搁，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弹射而起，手中的红剑像是一道长长的火焰，猛然亮起，向着刚刚转过身的中年荒漠战士头顶砍去。

那中年荒漠战士，对阵经验十分丰富，听到前面的动静，反而没有去管背后的王子，转身面对臭球！他的判断十分准确，王子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女战士。

荒漠战士举起长刀想要抵挡这从头而下的一束红光。那脸上挂着一丝嬉笑，仿佛在告诉臭球，这一下之后就该轮我了！

从天而降的一刀，火红的一刀，像是挥出一道红色的光。丝滑的没有一丝阻隔，没有一点声音，像是切割一块豆腐。臭球自己都怀疑这一刀有没有劈中他。

眼前的景象打消了臭球的怀疑，那中年荒漠战士手中的碎星刀，变成了两节，咣啷一声掉在地上。荒漠战士的双眼露着不可置信的目光，从他的脑门中间沿着鼻子，嘴巴，下巴，脖子，肚皮，一直延伸到脚，出现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痕。

“好快的刀！”他说，说完之后，那裂痕开始不断地往外渗血，中年人从头到脚变成左右两半，倒在了他那道缝隙产生的血水之中。

的确是好快的刀！

臭球也被手里的这柄武器惊讶到了，没想到这么锋利，这简直就不是刀，简直就是对着空气舞动了一下，没有感觉到一丝阻力。它怎么这么锋利，让人不能相信的锋利。

臭球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敌人还没有全部解决。

另外一边的战斗，依然在继续，就在臭球想要帮忙的时候，很快有了结果。兄妹二人前后夹击着这唯一的女性荒漠战士，雷鸣王子大喊一声，劈飞了荒漠战士手中的匕首，紫兰一个箭步，顺势就要将双刀钉在了那女人的双眼。

“留活口！”臭球高喊。

紫兰临时变招，用刀柄狠敲荒漠战士的太阳穴。

女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那双紫褐色的眼睛，满是恐惧和愤怒。“你们全都要死！”她抓着自己的手不断颤抖，手掌被王子那一下削去一半，此刻不断有血从指缝间喷涌。

“你叫什么？”臭球问。

王子抓着她的头发，让她那窄小的脸庞扬起，“你们还有多少人？他们到哪里去了？你们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你们全部都得死！”女人恨恨地瞪着王子。

“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紫兰把匕首抵在了荒漠战士的脸上，血正从那里丢下。王子和紫兰的眼神之中冒出的火焰，抓着刀子的手不断颤抖，他们一定恨不得，现在用刀子扎进这女人的嘴里。

“贱人，有种现在动手啊！”荒漠战士吼叫道。“杀了我！”

臭球听出了她声音之中的颤抖，她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