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明果然任性（2 / 2）

“这个传说从何而来呢？是湖中的神明告诉你们的吗？”

“是死去的先祖来到了后辈的梦，给我们带来了亡者的故事。”

“每一位先祖都能进入后辈的梦吗？他们是一起回来的吗？他们天天都来吗？”

新颖的故事勾起了乌克洛弥斯的兴趣，无数的想法从祂的脑中冒出，化作十万个为什么向尼奥问出。

“当然不行！无知弱小的阿达只能化为血海的养料，不得离开。只有真正虔诚勇敢的阿达才能从神明的梦乡归来。但梦乡的大门不常开启，逝去的阿达自然很少归来。”

“那血海好渡吗？如果不好渡的话，你们不会害怕吗？”

“不会害怕的，不会的，因为这就是阿达的规矩，阿达应该遵守的。”

不知为何，尼奥说起这话时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未直视小狐狸的双眼。

……

理了理自己的思路，乌克洛弥斯大概明白了这位阿达少年的需求，于是更懵逼了。

因为少年的请求真的不太像阿达会提出来的呀！

一个跃起，乌克洛弥斯借着月光踏上了树果堆，居高临下的问道:

“阿达的少年。我听闻你们并不畏惧死亡。甚至将死亡也视为一种荣耀。那你又为何向我提出这样子的请求呢”

“伟大的神明呀！若那血海易渡，我又怎敢阻止我的阿父前往神明之梦乡，去侍奉伟大的湖中之神呢？

可阿达千年又有多少人能踏过那血海呢？

能回到凡尘向我们诉说亡者的故事又有几人呢？

我不愿我的阿父在那血海浪涛下不得安宁。

我不愿我的阿父在那血海冲刷下不明死生。

难道在凡尘中，我阿父便不能为伟大的湖中之神效力了吗？如果可以，那我阿父又为何不能留于凡尘？生者必须为了活而拼尽全力，这不也是阿达的规矩吗？那么我的行为又怎么不对？”

少年的声音越说越有力，他的头慢慢抬起，离开了肮脏的地面，他的眼睛冒着一团自以为是的勇敢，让乌克洛弥斯无法忽视。

小狐狸还在思考，毕竟少年的话和祂在阿达部落听到的一切完全是背道而驰，祂有些不知所措。

但一旁的其他阿达早就怒了，小狐狸的话他们听不见，但是少年的“离经叛道”他们听的是一清二楚。

说实话，如果不是小狐狸还在这，他们早就冲上来撕碎这个少年了。

“阿迪亚，你想要打破阿达的规矩吗？！”

不堪入耳的咒骂带着污言秽语席卷而来，宛若汪洋的大浪狠狠砸向单薄的少年。

可少年远比乌克洛弥斯所预料得还要强大。他拧紧拳头并未反驳，只是猛得抬起了头，直视着面前的神明，做到阿达首领都未做到的事。

少年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父能活得轻松一点。那因为强忍泪水而涨得通红的眼睛在这一刻比天上的月亮还要耀眼。

这是一种小狐狸从未见过的“力量”，从未见过的“有趣”。

在那一瞬间，乌克洛弥斯觉得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你想好了吗？”

“嗯。”

阿达的少年呀！你那如同火焰一般炙热的勇气令我敬佩，令我欣喜。

既然你有所求，我又为何不允呢？

当人类觉醒了自己的智慧时，神明便赐下了雷霆的火焰，让他们得以学习，掌握火焰。

当人类发现了自己的力量时，神明便赐下了富饶的大地，让他们得以劳作，养活自己。

而你向我奏响了勇气的赞歌，奏响了人类的赞歌。那是你们欲望的苏醒，那是你们对生命延续的渴求，我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但我仍要为你眼中的光芒送下褒奖。

阿达的少年呀！就让这月之光带着你的期盼带去人类对生命的思考吧！

天上的月亮映出了奇迹的银芒，如同春风一般佛过了整个阿达。

少年稚嫩的勇气与真切的渴望引起了神明对生命的思考，新的力量在祂体内得以孕育，带来了这场意料之外的“月光”。

神明果然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