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决胜(1 / 2)
碎裂的木板随意堆放,烟尘还未完全散尽,擂台的废墟中,俩个人正做着生死搏斗。
程柯被大力击飞,撞塌了一堆废墟,还没等从昏头转向中恢复过来,秦流就紧跟着一个凶狠的飞膝,砸在程柯手臂之上,程柯抓住秦流,俩个人重重摔入了废墟之中,只听见,轰隆隆的塌陷声响,灰尘弥漫。
一个人影飞出烟雾,空中一个转身,轻巧的落地。
秦流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上面有一个清晰的拳印。
程柯光着上身,扭了扭脖子,侧头朝地上吐了口血沫,慢慢走出灰尘,他活动活动手臂,对秦流说道:“不错嘛,够劲!”
秦流额头上青筋直跳,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冷声道:“这都是你逼我的。”
黄纸无火自燃,化作黄光附在秦流身上。楼顶上的贺百鸣有些不悦,微微皱了下眉头。
公孙雪则是暴跳如雷,大骂道:“比武就比武,还可以使用符术的吗?!”说着抽出剑,就要替程柯砍人。
傅洪赶忙钳住公孙雪,劝道:“别急!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堂主不是在吗,他都没出手,你着什么急!”
公孙雪悻悻收剑,冲程柯大叫道:“不要跟他硬碰硬,你打不过他,拖时间!”
大舅哥放下手中乐器,皱眉问赵瑛秀道:“符纸都用出来了,这擂台还需要打吗?”
赵瑛秀安然如故,淡定道:“程柯也还有底牌在手,谁输谁赢,未可知呢?”
场地中央,秦流一改之前游斗的风格,主动与程柯贴身肉搏,俩人拳拳到肉,互相交流了几个回合。
程柯每一拳打在秦流身上,就像锤到一块钢铁之上,震得自己手臂生疼,秦流身上幻光流转,完全放弃了防御,疯狂攻击程柯。
程柯被揍得鼻青脸肿,终于受不了,退开几步。
“哈哈哈哈,程柯!不狂了!?”秦流学着程柯拍了拍胸脯,大叫道;“软弱无力!软弱无力!根本不疼不痒!”
程柯疼得五官扭曲,狂甩手臂。
楼上程父问道:“老赵,你见多识广,视得这是什么法咒么?”
赵首辅思索答道:“是天师道的金甲符,使用后,使用者如同套了一层盔甲,刀枪不入。”
程父怒道:“秦流这不是公然作弊么!这裁判为何还不出手!”
赵首辅摇头道:“且继续看下去吧。”
秦流三步并俩步追上程柯,程柯反身逃跑,可惜跑得不够快,又被敲了满头包,逃到人群边缘,猛得扎了进去,想要躲起来缓缓。
秦流紧追不放,大喝道:“程柯,滚出来!”
人群哗的一声散开,半蹲着的程柯一下子没了遮蔽,暴露了出来。
程柯尴尬的笑道:“额,中场休息一下如何?”
秦流气势如虹,一脚飞踹,程柯又被击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
程柯站起身,甩了甩头,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在叫他。
“程公子!”蒋季的妻子披麻戴孝,手里捧着丈夫和女儿的灵位,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蒋季也死了么,俩条人命啊。程柯沉下脸,气势一变,头发无风自动。
贺百鸣古井无波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一丝感兴趣的波动。
“程柯!”秦流飞身而来当头一拳,却被程柯单手接住。
程柯抬头与秦流对视,眼中燃烧着火光,剧烈的轰鸣声在程柯体内响动,他微微下蹲,右拳出击,猛得轰在秦流身上,将其击飞,紧接着脚下一踏,踏碎数块砖石,追上空中的秦流,连续好几拳砸在其身上,将其狠狠击坠于地。
轰隆声响,大地轰鸣。
大舅哥目瞪口呆,“燃魂术,你怎么教他这个!”
“不然呢?”赵瑛秀理所应当的答道,“你还想我教他什么?”
一日前,青云会小院赵瑛秀洗了洗手,坐到桌前,她对面坐了个富态的中年人,此时面色不好的听着后院传来的阵阵惨叫。
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他心里,中年人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久等了,朱掌柜,今日唤你来,你应该也清楚所为何事。”赵瑛秀要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着。
朱掌柜面色僵硬的说道:“不是我不愿还钱,实在是资金有限,周转不开,还请宽限几日。”
“我已宽限过你一次了,”赵瑛秀敲了敲桌子,“十分本金,一分利息,京城还有比我更好的借贷人么,你这也还不出?”
朱掌柜汗如雨下,艰难回道:“实在是没钱呐。”
“哦?”赵瑛秀眼神一厉,拉长语调道:“有钱赌博,没钱还债?”
哐当一声,犹如晴天霹雳,朱掌柜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不敢抬头,赵瑛秀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后院的惨叫声连绵不断,回荡在这个房间。
“起来吧。”赵瑛秀提出一袋金银甩到桌上。
朱掌柜依旧跪着说不出话。
“我叫你起来!”赵瑛秀带了几分怒气喝道。
朱掌柜忙不迭地起身,帽子歪了也不敢扶,弓着身想要为自己辩解。
赵瑛秀没让他开口,反而让他坐回自己对面,俩人面对面重新开始谈话。
“这袋金银,是你昨日输在赌坊的,分文不少。”赵瑛秀把钱推到朱掌柜面前,朱掌柜面露不解看向赵瑛秀。
“钱,你拿回去,利息我可以不要你还,甚至本金我也可以给你。”
“这这?”朱掌柜更加惶恐不安,不明白什么意思。
“朱掌柜你白手起家,创下好大的基业,殊为不易。”赵瑛秀语气放缓道,“切莫自误,毁在赌字上。”
朱掌柜闻言,略有感动,但还是心里没底问道:“三公子如此大恩,朱某如何偿还得起!”
“朱掌柜,你能力有目共睹,青云会想要在你身上做一笔投资,”赵瑛秀继续道,“本金利息连同这次赌资一起算,差不多有个四五千两,一同参股你的养殖屠宰生意,如何?”
朱掌柜思想斗争了好久,终于咬牙开口道:“好!三公子仁义,我也不能不识抬举。请三公子拟一份契书,我这就签字。”
赵瑛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不急于一时,朱掌柜回去拟一份,送来青云会就好。”
“是,”朱掌柜起身拱手,“那朱某这就先行一步了。”
等到朱掌柜走到门边,赵瑛秀突然出声叫住他,“朱掌柜!你将来必不会为今日之决定而后悔!”
朱掌柜只得点头应是,急匆匆地走了。
处理完帮会上的事,赵瑛秀回到后院继续料理程柯。
此时后院十几个大汉,人人持棍,对着程柯一通乱砸,程柯不闪不避,任凭铁皮棍子打到身上,一棍棍抽在肉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好像在敲打一块石头一样。
程柯疼得脸色通红,憋不住的时候就大吼一声,动手的人各个汗流浃背,十分卖力。
啪的一声,一根木棍被打断,那人立刻抽出另一根继续抽打。
“停。”赵瑛秀发号施令,手下人立刻收棍,等在一边。
程柯一下瘫倒在地,大口喘气,稍稍缓了一缓,自觉起身,泡到烧得乌漆嘛黑的浴缸里去。
尽管热汤依旧滚烫,但程柯已经能够咬着牙忍受了。
“不错。”赵瑛秀敲了敲浴缸边缘,夸道:“很自觉,不用我丢你进去。”
程柯扒住边缘,露出俩条手臂,忍着疼道:“明天就要上擂台了,你觉得我有胜算吗?”
“有一点,但不多。”
程柯失望的滑到水里,不一会又浮上来,“那我不是白挨打了吗?”
赵瑛秀目光流转,“你想要赢,有一个办法,就看你敢不敢了。”
程柯叫道:“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尽管说!”
“好,等你出来,我再跟你说。”
过了一会儿,等程柯从玄玉上下来,院子里只剩下赵瑛秀和程柯俩个人。
赵瑛秀道:“你这几日药浴加锤炼,弥补了你在锻体方面的空缺,但这还不够。秦流拳脚娴熟,而你只会运气护身。”
“嗯。”程柯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在技巧方面,你难是秦流对手,想要赢,你必须以力取胜。”赵瑛秀娓娓道来,“但是秦流不会和你硬拼,必然选择游斗,你想要以伤换伤,估计也难以做到。”
“所以我想要赢,必须抓住机会,一波摁死秦流是吗?“
赵瑛秀点点头。
程柯问道:“我该怎么做!”
赵瑛秀神色郑重道:“我问你,你想杀了秦流么?”
程柯坚决道:“想!”
“好!程柯,我有一招秘法可以教给你,但是十分危险,稍有不当就会走火入魔,甚至一命呜呼,你想清楚了吗!”
程柯想了想,说道:“无他尔!明日不是秦流死,就是我亡!”
赵瑛秀确定了程柯心意,拍了拍手,让人搬了个雕像出来。
这雕像似玉非玉,上半身没有皮肤,篆刻了许多小字,标出周身大穴。
此时赵瑛秀示意程柯把手搭在雕像之上,说道:“武道修炼,纳元气为己用,化为真气。你对着这雕像输入你的气试试。”
程柯照做,只见雕像之上,周身大穴亮起,形成一幅繁复神秘的行功图。
赵瑛秀继续解释道:“这就是我要教你的招数,名为燃魂术。”
“身、法、技,三门中,此为技术,不增不减,乃为杀法。修炼此术,先要熟悉这行功图,然后,”赵瑛秀顿了顿,“加速!”
“加速?”程柯一边记忆行功图,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