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下和过去(2 / 2)
意思是,干得漂亮!
小安害羞地抿了抿嘴,跟在夫人身后离了屋。
她俩连同林婶一起,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准备了一大锅药膳,要给程柯好好补补身体。
等小安端着餐盘,推开程柯房间的门,要招呼他吃饭的时候,却发现人又不见了。
“唉,”小安气馁的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有的独处的机会,又转瞬即逝了。
她顺手把碗挪到了桌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俩只手抵住了膝盖,撑住了脑袋。
“少爷去哪儿了呢?”她歪着头想着,又突然联想到程柯现在习武,将来或许会成为一代侠客,自己也许可以做他的红颜知己,一路跟着他行侠仗义,就像故事里写的那样。
想着想着,她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把先前的些许不快,丢到了脑后。
那么,程柯到底去了哪儿了呢?就在程母二人离开房间后不久,赵府送来了一封信。
程柯阅读了一遍,立马从床上起来,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顺便抓了俩块糕点,叫了俩马车,火急火燎的去往了赵府。
他这么急,就是为了早些见到他心心念念的白发妹妹。
“程哥哥!”白发妹妹一看到程柯,兴奋的小跑俩步,猛地扑了上来。
程柯张开手接住了她,顺势搂进了怀里,俩个人脸贴着脸,腻歪在了一起。
二姨娘就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没有打扰小情侣沉寂在幸福之中。
好一会儿,俩人才分开。程柯整理了一下衣服,朝二姨娘行礼道:“姨娘。”
“哎,”二姨娘应了一声,扶住程柯,看到他手上缠着的绷带,关心问道:“你受伤了?”
“练武受得小伤不碍事的。”
“那就好。”二姨娘点点头,笑道:“这让我想起以前至杰练武的时候,每次回来都跟你一样,浑身是伤。可惜”
二姨娘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听下人说,你要带蔓露出去?”
“是的。”程柯点点头,“大哥和瑛秀,在云居楼设宴,邀请我俩过去。”
“去吧,路上小心。”二姨娘看着俩人走出家门,反身去了书房。
书房内,赵首辅正在办公,他刚朝会回来,还带回了一卷卷公文。
平日里他不会这么早回家,但今日是休沐日,朝堂诸公都早早下朝,各自在家休息,他也只好带了公文回来,独自批阅。
二姨娘走到书桌旁,收拾好文件,默默挽起袖子,替首辅磨墨。
首辅批完一份公文,抬头看见二姨娘,才发现换了人磨墨,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赵首辅苦心操劳,小女子自然也要为国出力。”
“呵,”赵首辅笑了一声,继续伏案工作,“有什么事快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二姨娘放下墨锭,开口说道:“过几日就是姐姐忌日,正巧今日休沐,不如一同去寺庙请炷香?”
赵首辅眉头微皱,并没有回答。
二姨娘看首辅没有拒绝,大着胆子抓住他的衣袖,轻轻甩动。
“好不好?”
赵首辅还是不说话,二姨娘就加大力度,甩得他帽子都歪了。
“哎呀,”赵首辅扶正帽子,怒道:“答应你就是了,别动手动脚!”
“好!”二姨娘爽快的松开手,提着裙摆大步离开,“我先去准备准备,等会儿就出发!”
“嘿!”赵首辅看着二姨娘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骂道:“都老大不小了,还做此等小女子姿态,这真是,真是!”
真是可爱,憋了半天赵首辅还是笑了出来。
马车到了云居楼门口,程柯抱着赵蔓露下了车,赵瑛秀早就安排好了人接应。
俩人上了楼,进了雅间,赵瑛秀坐在首位,大舅哥正在一旁透过窗户往下望,白发妹妹挽着程柯的手坐到了右边。
俩个人依偎在一起,赵瑛秀虚着眼盯住程柯,程柯就当没看到依旧卿卿我我。
“你俩先别急着搂搂抱抱。”赵瑛秀敲了敲桌子:“先来说点正事。”
俩人恋恋不舍的分开,程柯问道:“什么事?”
“虽然朝廷已发放海捕文书,通缉苏欢,但仍然没有找到她的丝毫踪迹。”赵瑛秀正色警告道:“她随时都有可能潜逃回来报复。”
“苏欢是谁?”赵蔓露眨了眨眼睛,问道。
“一个无足轻重的下流贼人罢了。”程柯宽慰了一句,转头对赵瑛秀道:“她就算敢回来,没有阵法,又能掀起什么浪?”
“呵,不要太轻敌。”赵瑛秀道:“她原先不过是个兔儿爷,那日我看她却像是个真正的女人,必然修炼了什么邪法。”
“道法咒术千奇百怪,防不胜防,我和大哥倒不太怕,只有你,实力卑微,最容易中招!”
“啊!那怎么办!”程柯还没来得及问,赵蔓露就比他先一步急道。
“不用担心,”程柯摸摸赵蔓露头道,“她若敢出现在我眼前,我必打爆她的狗头。”
“呵,你有钱吗?”赵瑛秀冷笑一声,问道。
程柯面色一僵,摇了摇头。
“那你有神功密法吗?”
程柯身子矮了一截,还是摇头。
“那你凭啥这么自信!?”
“那你说咋办嘛!?”程柯恼羞成怒,胸膛一挺,梗着脖子反问道。
“昨日给你的羽毛你没弄丢吧?”
程柯拨开头发找了找,在头顶把羽毛撸了下来。
这羽毛也不知什么材质,似幻非真,轻若无物,晃动间还发出七彩幻光。
“收好这东西,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程柯虚着眼,上次听到说去个好地方,还是在大舅哥带他见如烟那次。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赵瑛秀倒了杯茶,侍从们把一道道菜端上餐桌,彻底吸走了赵蔓露的注意力。
程柯想了想问道:“那神人是什么?”
“天兵。”赵瑛秀回答道:“京城日夜有天兵鬼差巡视,寻常妖魔靠近不得。”
“是吗?”程柯想起那满地尸体的惨状,觉得有些讽刺。
“说是天兵鬼差,其实也不过是被阵法驱使的阴魂鬼物。”赵瑛秀喝了口茶,“祂们能够存续全靠京城地脉大阵维持,否则片刻就要被天地阳气消杀。”
“原来如此。”程柯点点头,又问道:“习武之人有什么境界区别吗?”
旁边的大舅哥动了动耳朵,回过头来抢答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道终究是要作过一场才能分出高下,所以所谓境界高低,难以评说。”
“不过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为锻体,二曰练气,三为入道。”
“那我算到了哪一步呢?”程柯张大了眼睛期盼地问道。
赵瑛秀和大舅哥交换了一下眼神。
一人动了动眉毛,意思是要夸夸他吗?另一人皱了皱眉头,意思是不行以免程柯骄傲自满。
俩人电光火石间达成了一致,大舅哥咳嗽一声回答道:“你吗,锻体锻了一半,练气还未入门。”
“嗯?”程柯有些泄气道:“这么说我还不入流咯?”
“是啊。”赵瑛秀接话道:“所以你要好好努力,任重而道远啊。”
“说得对,我不过才修练了几个月,”程柯甩了甩头,振奋道:“想要成为高手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其实程柯此时的水平放到江湖上也不算菜鸟了,只是他见识浅薄,对此没有什么概念。
程柯这一番肺腑之言,差点击碎了赵瑛秀俩人的道心,这小子才练了几个月就快要追上自己了,再过个一年半载,岂不是要把自己踩在脚下,俩人无形中压力陡增。
正说话间,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程柯循声望去,原来是如烟弹琴弹了一半,赤白突然不受控的撞到了栏杆之上,紧接着振翅高飞,直冲云霄而去。
“赤白!赤白!”如烟大叫了几声,顾不得还在演出了,道了声歉,丢下满堂宾客,急忙忙追了出去。
赵瑛秀见状,先让人安抚宾客,紧接着也跟了出去。
程柯左右无事,牵着赵蔓露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