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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剑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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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道夫和芙莱丽雅追着约曼爵士,来到了圣堂前的广场附近。此刻的广场,本应聚集着前来朝圣的贵族和教士们,摆满了献祭的珍宝和牛羊。而现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圣堂大门前,大约四五十个遗迹守卫摆出了防御的阵型——第一排守卫将长戟柄支在地上,柄端顶住右脚,左手前伸握住长柄,戟头与胸高相平;第二排直立着平举长戟;第三排同样站立着,但将长戟朝斜上方举高,做出了向下劈砍的预备动作。拉曼教士和其他几个教士躲在圣堂大厅中,忧心忡忡地看着外面的情况。他们面前的广场上,一支装备混杂的军队由一个强壮的男人带领着,数量大约是三四百,正在同遗迹守卫们对峙。

这些人显然不是正规军队,一些人身穿绣着不知名纹章的罩袍,装备了全身甲和锅盔;更多的则装备圆盾,身上露出明晃晃的链甲,没有任何显示身份的标志。他们中有许多高大强壮的战士手持战锤、钉锤等破甲钝器,其余人也带着被称作“开罐器”的一种长柄尖头锄,显然是有备而来。

鲁道夫远远看到那个领头的男人全身被链甲覆盖着,上半身还装备了看上去十分厚重的胸甲和板甲护肩。男人没有戴头盔,他面带笑容,粗糙黝黑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密切注意着遗迹守卫们的一举一动,带着铁手套的双手,搭住一把巨大铁锤的铁柄,锤头靠在地上,被他用一只脚踩着。

鲁道夫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但这个距离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感觉。于是他跟随着约曼爵士来到了遗迹守卫队列前。芙莱丽雅显然被这阵势惊吓到了,紧紧跟在他身后不敢出声。

遗迹守卫们见到队长突然以如此狼狈的样子出现,都感到十分诧异,但约曼爵士举手示意他们维持阵型,保持警惕。守卫们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纷纷将自己的疑惑收了起来。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对方那个领头的男人,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大声喊道:“教团的走狗们,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如果让我们畅通无阻地走进你们的大茅屋,带着牧首的头回家,那么今天我们就饶了你们的狗命!”对方阵中发出了阵阵大笑。许多士兵喊着“让开吧走狗们”、“否则你们死定了”、“牧首的头是我的了”这些挑衅的话语。

很多年轻的遗迹守卫显然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已经打算进攻。然而在约曼队长“原地防守”的怒吼下,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约曼爵士似乎已经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容不得他多做解释。他对着敌方的首领大喊着:“先生!我不管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们已经被人出卖了!他们正等着我们两败俱伤,好来收拾残局!”

两边阵中的战士们都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这个满脸伤痕,蓬头垢面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都被背叛了!”约曼队长继续朝着对方怒吼着,“我们这些帝国骑士,你们这些叛军中的先遣队,甚至是那几个可怜的教士们,都已经被雷恩那只老狐狸当成弃子了!”

双方的阵中传出了许多议论的声音,许多人都觉得这个男人已经疯了。但鲁道夫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觉得他不是在发疯。这几天的异样、没有到来的祭祀队伍、上山大道空虚的防守、突如其来的叛军——这些状况让他心中的不安成倍地放大了。

“也许约曼队长正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才被关了起来。”鲁道夫想到。

“先生,我叫马修斯。”对方的首领显然也有些动摇了,用稍显友善的语气对约曼爵士说,“我们这些不信奉上古神的平民深受教团的压迫,他们在我们的国家里随意屠杀异教徒,甚至连异教徒的亲友也不放过!”马修斯低下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身边这些人来自各个从属国,国王和领主们都不敢与教团抗争,所以我们只好自己行动了!如果你们也被教团背叛了,就让开一条路,放我们过去杀了牧首!”

“罪魁祸首是雷恩家族的那个老头,牧首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约曼喊道,“他要我们这里所有人死!我们现在已经坐在一条船上了!”

说完,他让鲁道夫去打开牧首大堂的门,确认里面的情况。鲁道夫点了点头,快步穿过了前厅,芙莱丽雅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好跟在他的身后。鲁道夫用力推开那道巨大的门。渐渐地,整个广场都能看到达古贝里恩17世所在的那个金碧辉煌的厅堂。鲁道夫往大厅深处的黄金座椅上望去,一个最多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华丽的教袍,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躺在血泊当中。

鲁道夫迅速跑上前去,他发现一个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堂一侧的楼梯上,便立刻从那个楼梯追了上去。楼梯的尽头有一扇小门,推开门的一刹那,一阵强风吹得鲁道夫睁不开眼睛。等风停下时,他气愤地发现,这个半圆形的露台中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他咬咬牙回到了牧首的尸体旁,发现芙莱丽雅正在那个男孩的尸体旁哭泣着。

“他的年纪那么小……”芙莱丽雅看着牧首那张充满恐惧的脸说,“为什么会这样……”

“犯人逃走了,不知道是谁干的。要是早来一步……”鲁道夫低着头,不甘心地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轻的牧首。去年冬天,年迈的达古贝里恩16世谢特兰去世之后,新的牧首还未曾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因此帝国中大部分人都无缘知晓新牧首的样貌、年龄以及其他情况,许多人都期待在大祭祀日能够一睹他的尊容。

汉密尔顿家族是亲皇室的一派,且向来与雷恩家族不和。两个家族总会在重要教职的竞争中针锋相对。而这次汉密尔顿是如何将这个年轻男孩送上黄金宝座的,谁也无法得知。

鲁道夫不禁感叹,这么年轻的孩子就要坐在如此崇高却如此空旷冷清的座位上,最后还落得一个被刺杀的凄惨下场。

他走到芙莱丽雅身边,用手把男孩睁大的双眼合了起来,招呼女祭司离开这间高大空旷的厅堂。

回到圣堂前,两队人似乎都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马修斯正朝着约曼的方向走来,对他说:“我们的任务是刺杀教团军的最高指挥者,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孩子。哼!韦斯克那家伙好像对我撒了不少谎。现在我们已经没必要战斗了,除非雷恩大主教马上站在我面前。”

约曼爵士命令守卫们收起武器,表示对马修斯的友好,但仍旧保持队形和警戒。他对马修斯大声喊道:“快叫你的人过来,我们必须联合起来,马上组织防御!这都是雷恩和你们那个首领的阴谋,我们现在已经身处险境了……”

马修斯还没有完全接受对方的说辞,但他已经表现出了友好的态度,希望从约曼爵士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他继续朝着约曼的方向走来,约曼也独自向他靠近。

然而两人还没接上头,马修斯的士兵中就传来了阵阵呼喊声。上山的路口出现了大队人马,一部分士兵穿着教团的军服,另一部分则和马修斯他们一样,装备各异。许多弩手出现在了马修斯士兵的背后,密密麻麻的弩矢射了过来,很多毫无防备的战士们都在弩矢的呼啸声和同伴的惨叫声中倒下。

当马修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倒下将近四分之一了。阵中的其余人纷纷转过身去,用盾牌抵挡弩兵的射击。许多人怒不可遏地大喊道:“那是韦斯克·兰利的人!兰利背叛我们了!兰利和教团军的人勾结了!”

同时,一队教团的重装步兵不知从哪里来到了遗迹守卫的侧面,开始朝他们进攻。

马修斯大声下达命令:“退后!盾墙退后!”士兵们听令迅速组成密集的盾墙,缓缓向着遗迹守卫队列的方向后退。

“帝国骑士,列队前进!”约曼爵士突然大声下令,“和马修斯的人汇合!突破下山道口!”

刚刚的敌人一下子变成了盟友。遗迹守卫们有些手足无措,但他们十分信任自己的指挥官,随即开始按照他的命令行动。鲁道夫让芙莱丽雅和教士们一起留在圣堂前厅里,打算加入遗迹守卫的阵列。

先前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的约曼,此时回头看到了他们。他的目光落在了芙莱丽雅身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鲁道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继续向遗迹守卫的方向靠拢。但约曼突然看着他,大声喊道:“你这蠢货!没穿盔甲上去送死吗?”

鲁道夫停了下来,但他心想约曼队长自己也没穿盔甲,连武器都没有,却也站在战列旁指挥,于是又继续向着他们走去。

“我过来掩护你!”鲁道夫朝约曼喊道。

然而约曼却怒斥了他:“你这个愚蠢的家伙!现在我命令你,快回住所去警告没来的那些家伙们!现在立刻去!还有,带走那个女祭司,你要保证她安然无恙!”

鲁道夫想反驳他,却发现他的指示是正确的。还有一些遗迹守卫和事务官仍留在住所,必须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去警告他们危险的到来。于是他快步跑回圣堂中,向芙莱丽雅简单说明了一下,打算带着她立刻回住所去。

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拉曼教士突然大声自言自语起来:“牧首大人在大祭祀日被刺杀了!这是我们的灾难!上古神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说完,他用尽全身力气朝前厅的“井”跑去,翻过半人高的井壁,坠入了黑暗当中。

“……”芙莱丽雅看到这一幕用双手捂住了嘴,惊讶、害怕、惋惜,各种情绪涌到了她的心头。

“快走吧,我们没有时间了!”鲁道夫回头对她喊道。

芙莱丽雅点了点头,朝他走了过去,他们沿着圣堂大门的一侧,快速向遗迹守卫的住所赶去。途中,芙莱丽雅几次都差点被绊倒,都被鲁道夫拉住了。她和鲁道夫都经历着一场难以想象的浩劫,而她的精灵朋友拉芙蕾仍然生死未卜。

不一会,遗迹守卫的住所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而此刻,那里正燃着熊熊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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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道夫看到了大火和浓烟,心中焦急了起来,加速跑到了住所的大门口,发现进门的台阶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地上挣扎着——那是约曼的副手莱昂。他口吐鲜血,两侧的肋骨上有两个被长矛刺穿的伤口,看样子已经活不久了。莱昂看见了鲁道夫的脸,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他说:“教团军袭击了我们,快走……”话还没说完,他就瘫软了下去,呛着血,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鲁道夫见他已经没救了,右拳紧贴左胸口,向这位军官行了一个礼后,合上了他的双眼。接着他让芙莱丽雅跟紧自己,一个箭步蹿入了大厅里。大厅里的情形十分惨烈,两个穿着便服,没有装备武器的遗迹守卫躺在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身上插着好几支弩矢,手肘和肩膀的骨头都被钝器砸的粉碎。他们的尸体前,躺着五个身着教团军制服的士兵。这两个英武骑士的首战只能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面对数倍敌人的突袭,但他们英勇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鲁道夫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几个教团士兵,发现他们都断了气,其中四人是被掐死的,脖子上的勒痕已经开始发黑。而另一个人,从伤口来看,似乎是被一位强壮的遗迹守卫一拳打碎了头骨。鲁道夫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交给芙莱丽雅,让她保持警惕。

二楼的情形更加惨烈,大多数遗迹守卫都是被偷袭而死的,有些甚至还没来得及拔剑就被弩矢射穿了头颅。餐厅中,有好几个被杀死的守卫,他们手中还握着面包和酒杯。鲁道夫四处寻找着生还者,看见安德烈躺在房间里,胸口插着好几支断矛。他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眼神中仍然残留着临死前的愤怒和不甘。

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甚至连无辜的佣人也没能逃过一劫。

鲁道夫看着燃烧着的火焰,心中已经充满了怒火。他来到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已经被弄得一团糟,他的盔甲被撞倒在地,床单被刀剑刺地七零八落。

“怎么会这样……”芙莱丽雅说,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恐惧。

鲁道夫看了看这个金发的女孩,强忍着心中的激愤,冷静了一下后对她说:“看来这里不安全了,赶快走吧,祭司小姐。”说完便开门打算离开。

然而当他回到走廊里,两个手持剑盾的教团士兵出现了。他们也被突然出现的遗迹守卫吓了一跳——鲁道夫的房间应该已经被他们检查过了——在吃了一惊后,立刻抬起扇形的盾牌,将单手剑直指鲁道夫的方向。

鲁道夫显然有些慌乱。没有盔甲的保护,他就像去了壳的乌龟一样毫无防备。但当他发现芙莱丽雅也跟了出来时,意识到自己必须保护这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女孩,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鲁道夫用一只手将女孩推回了房间中,关上了房门。随后立刻拔出佩剑,双手握剑,将长剑的顶端稍稍抬高指向身前,摆出了一个攻守兼备的姿势。

两个士兵举着盾并排冲了过来。鲁道夫在被一面盾撞到的瞬间退后了几步,躲过了两把长剑的刺击。随后他靠向一侧的墙壁,抬高长剑劈向了一个士兵。那个士兵用盾牌挡住了他的劈砍,却被鲁道夫强大的力道震地踉跄了几步。另一个士兵上前准备从侧面进攻这个遗迹守卫,但鲁道夫却孤注一掷,一个箭步朝那个没站稳的士兵冲了过去,将对方撞倒在地。他朝这个戴着链甲兜帽的士兵脸上猛踩了两脚,士兵躺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此时另一个士兵的剑刃已经朝他袭来,他做了一个闪避的动作,却没能完全躲开对方的剑刃,手臂上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鲁道夫忍住伤口的痛楚,压低重心挥剑横劈,劈断了敌人的一条腿。那个教团士兵瞬间倒地,捂着伤口在地上打滚。鲁道夫喘着粗气,迟疑了几秒,反握住长剑,刺进了士兵的胸口。

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芙莱丽雅发现外面安静了下来,便小心推开门往外探去,看见这样一番情景,有些呆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鲁道夫看着地板喘着气说道,“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您的手臂流血了!”芙莱丽雅发现了这位骑士的伤口,立刻从衣袖上撕下了一块布,蹲下身子为他包扎。

“谢谢。”鲁道夫对她说。

“快走吧弗雷因先生,火势越来越大了!”芙莱丽雅建议。

于是他们立刻起身打算离开,鲁道夫明显还没有从刚刚的战斗中缓过神来,走了几步差点被地上的尸体绊倒,幸好芙莱丽雅扶了他一把。

他们走出了住所的大门。这座建筑当中已经满是遗迹守卫和教团士兵的尸体,熊熊大火像巨兽一般逐渐将这些军人吞没。那些骄傲的贵族子弟们,曾经穿着威武铠甲的高大守卫们,还没来得及建功立业,就都被这背叛的火焰夺去了生命。鲁道夫为他们惋惜着。

但如今他们两个已经无暇去做多余的思考,谁也不知道眼前的路将通往何方。圣堂广场的方向,有几个人朝他们跑来。那是搀扶着约曼爵士的马修斯和他的两个同伴。约曼爵士的身上满是伤痕,他的肩膀上中了两支弩矢,手臂和腿部也都有被砍伤的痕迹。

“也许这只军队将要从历史中消失了。”鲁道夫不禁如此设想,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活着的遗迹守卫只剩下了鲁道夫和约曼两个人。

来到鲁道夫和芙莱丽雅的面前后,马修斯露出了沮丧的表情,对两人说:“他们人太多了。你的伙伴们在指挥官倒下后,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冲进敌阵。他们十分的英勇,要是有他的指挥,应该还能撑更久……”

鲁道夫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男人。

不久前的圣堂广场,全副武装的遗迹守卫们在约曼的指挥下列队前进,而马修斯的人则从两侧与他们并排进攻。敌方的弩手们在继续射击了一轮后退了下去,步兵来到了第一线。

很快,双方的阵线就交汇了,遗迹守卫们分成两队依靠稳步的阵型缓慢推进。一队与马修斯汇合共同迎战正面的敌人,另一队防御侧面的教团军。而马修斯的混合部队因为没有这么精良的装甲和长柄武器,很快与敌方陷入了混战,伤亡一下子增加了。但由于遗迹守卫的强大压制力,队列前方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们前进,局势仍然有利于他们这一方。

约曼中箭倒下成为了战局的转折点。守卫们见无人能够抵挡住自己,不愿再这样缓步前进。他们被队长的负伤激怒,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烈火,纷纷拔出佩剑,向着敌军的队列深处冲锋。没多久,这些骑士们就陷入了重重包围,包围圈外另一队的守卫击败了侧面的敌人,嘱咐马修斯带走他们的指挥官——约曼队长,于是也奋力冲进了下山道的敌阵里。

“我们的人先死光了,只剩下我们三个。”马修斯继续说,“你的同伴让我们带着他来找你。他还有一口气。”

鲁道夫接过这个坚强的战士,让他靠在一棵大树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口。这个中年骑士,在经历了无数战斗,失去了无数同伴后,成为了这支“仪仗队”的指挥官。他本因永远和这种事情无缘了,现在却又忍受着失去部下的痛苦。

“他倒下前劈死了五个红衣服的教团走狗,还有两个韦斯克的手下。用我这把生锈的旧剑。”马修斯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长剑。他先前拿着铁锤已经不在了,似乎是掉在了战场中。

“他们很快会追过来。”马修斯身旁的一个女人板着脸说。她是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女人,比芙莱丽雅高出半个头,褐色的头发被削得很短,全身纠结的肌肉让她的身影看上去比芙莱丽雅整整大了一圈。

“她说的对。我想我的女儿已经嗅到了那些杂种的味道,他们就快来了。我们必须马上走。”另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宽脸男人苦笑着说。

这时,鲁道夫看见远处广场的方向,许多士兵追了过来,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杀到他们面前。他看了看身边的人们,看了一眼咳着血的约曼队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他们可以往圣堂后花园的方向逃去,但在这悬崖上的整片区域里,唯有广场前的下山道口可以离开。除非他们会飞,否则不管跑到什么地方,躲在哪里,都会被找出来。

可是此刻,除了逃跑这个权宜之计,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远处的追兵起码有七八十人,更多的军队也许已经从“降临之路”过来,他们根本没有突围的可能。

突然,受伤的约曼爵士开口了:“鲁道夫!让那个女祭司过来!”

鲁道夫很奇怪在这样的时刻,约曼队长为何关心起毫不相识的芙莱丽雅来了。他看了一眼芙莱丽雅,女孩点了点头,走到了约曼的身旁。

约曼爵士努力睁大被血染红的眼睛,仔细端详着芙莱丽雅。

“果然没错……”他小声说着,“你……”

芙莱丽雅面对着这位骑士,轻轻对他摇了摇头,约曼爵士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他四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芙莱丽雅的小举动,只是诧异地看着这两个人。

“鲁道夫,过来!快点!”约曼朝鲁道夫喊着,不知道是因为伤口恢复地快还是因为他过人的意志力,约曼站了起来。他用手撑着鲁道夫的肩膀,低声对他说:“哈丁·弗雷因之子鲁道夫,我现在要你向我发誓,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拼死保护这个女孩。”

鲁道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沉默了片刻,看约曼爵士一直用严肃的眼神盯着自己,意识到这是这位父亲的老友托付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事情。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小声回答他:“我明白了,我的教父,我的指挥官,我向您发誓,向弗雷因家族的祖先,以及上古神发誓,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

听了这番话,约曼爵士欣慰地笑了,他接过马修斯手中的长剑,用他最后的力气跑到遗迹守卫住所旁的马厩里,骑上了里面仅剩的一匹强壮的高地战马,朝着追兵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是老朋友最后的愿望!快跑吧孩子!”他回头对鲁道夫喊着,发出了豪迈的笑声。

鲁道夫看着他高举长剑,策马冲锋,逐渐远去。他想起了年少的时候,自己在山中打猎,迷失了方向。约曼爵士和父亲分头上山搜寻他的踪迹。当约曼找到他时,天已经黑了,月光倒映在溪水中,一只黑熊正朝着扭伤了脚的鲁道夫逼近。约曼爵士见状立刻朝黑熊扑了过去,在黑熊接近鲁道夫前,扑到了它的背上。经过残酷而激烈的搏斗,黑熊最终死在了约曼的猎刀下。但约曼爵士自己也遍体鳞伤,手臂被黑熊抓得血肉模糊。那时的他,也是像现在这样豪迈地笑着,对鲁道夫说:“快回家吧孩子!”

鲁道夫强忍住心中的悲痛,拉着芙莱丽雅朝反方向逃离,对马修斯喊道:“快跑!我们绕道后庭到图书馆去!”

马修斯见状,用敬佩的眼神看了一眼远去的骑士,叫上他的两个同伴,快步跟上鲁道夫,向着圣堂的后花园跑去。

&

约曼爵士骑在战马上,再一次体验到了风从身体和脸颊飞速划过的畅快感觉。他回忆着,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骑马作战了?最后一次骑马冲锋,有多少同伴倒在了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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