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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桃李春风三杯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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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

三合城,前脚才刚刚送走了晚冬,后脚便又跟上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

如此一来,便是让本就不太明亮的傍晚,愈发地昏暗了。

酒肆是包揽了陆沉的吃住,虽说不会是那种酒客打尖住店用的门面房,但是即便如此,比起惊蝉巷里的泥胚院落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陆沉想来,店小二不出意外就是掌柜的从本家带出来闯荡走生意的,自然的也就吃住随着掌柜一家了。

至于少年自己,则是和掌柜的商量了包伙食但不要住所。

这样一来二去的,纵使陆沉每个月要多磨坏几双草鞋,但一想到每个月末又能多入账十来文的铜钱,陆沉也是觉得不亏。

今天酒肆的生意没什么起色,竟然连日过黄昏这个热闹时间里,也是门可罗雀的雨打芭蕉样。

城东的百姓淳朴,但俗话说神仙亦有神仙愁,因此虽是过着平平淡淡日子的平头百姓,却也是多多少少有些愁绪还没能得到排解。

久而久之,仿佛日落一过成了鸣金收兵一般,城东的庄稼汉看着太阳落山,便是撇开农忙出田地,而后的酒肆里,就出现了成群结队的酒客。

酒客们无外乎是些下地干粗活的糙汉子,平日里拉帮结派围聚在一起,除了像先前讨笑说书老人那般的自鸣得意外,剩下的俺臢事不过也尽是些床上小事。

譬如婆娘嫌弃自家汉子懒:不光下地干的活快要养不活一大家子人,连在炕头上交的公粮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抱怨的时间久了,积攒的苦水多了,那整日里累死累活连晚上也不得安宁的上位者们,也就免不了来酒肆发泄一通,倾倒些苦水。

因此,黄昏这种可以歇了农忙的时候,便是一个绝美绝妙的时间。

可偏偏一日之中的最热闹,迎了面就撞上一年之中最冷清,后者自然是要把前面那位兄贵碰的粉碎。

料峭春寒,怜得门庭冷清。

陆沉望了四下空荡的酒客,便是站起身来,离开了温酒的柜台,迈着小碎步,站在了掌柜的算盘前。

老掌柜依旧是自顾自地敲打着算盘,细细地将那账目,一株一株地盘算着。

听到响动,老掌柜也仅仅是一微微额首,丝毫没有要抬起头来的样子。

与此同时,那位似乎在与两位外乡人寒暄后的店小二,此刻也是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投向了柜台边的陆沉,流露出捉摸不透的笑容。

只见柜台前的少年蹑手蹑脚地把一叠包的整整齐齐的麻纸轻放在了柜台上,转了身便是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碟糕点,仔细罩了蚊罩。拿钱取菜取酒,两不耽搁。

早春的节气里是多是些蚊虫骚扰,少年这看似多此一举的做法,最是恰到好处。

万事俱备后陆沉,轻声和老掌柜吱会了一声,便是拾缀起了扫帚簸箕。

独自跨出门外的少年,极为熟稔地装上搁门的木板,那是一排排的木板片子。

少年一板一眼地装完后,也算是正式通告了所有的酒客,今日打烊了。

同探出脑袋的店小二打了个招呼后,陆沉转过身,过了拐角,来到林老头宅子大门前。

这时候,提着扫帚簸箕的少年,才发现一场淅沥春雨过后,林老头院落的檐头雪已经消退的三三两两,除了个别冰棱依旧坚挺外,已然没了可供清理的地方。

少年不免有些期待和执着落了空处的难受滋味。

不过陆沉倒也坚持,踩踏起的春雨和着黄泥,颇为生硬地试图用手中的扫帚,拍去屋檐下挂着的冰凌。

可惜陆沉的身高还是不够高,比起从小相识的林端阳来说,虽然仅仅是晚见了两年的太阳,前者的个头,却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因此哪怕是陆沉一次又一次地使出吃奶的力气跳起,距离那片冰凌始终是一线之差。

隔了一扇紧闭大门的老人,此刻半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冥冥之中似乎有人正透过院门看着门外蹦跳不停的少年。

老人原先就很是慈祥和蔼的面容下,此刻更是如同菩萨低眉善目般,

双手合十,佛音轻颂,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亦作如是观。少年郎,事出本心耳,唯求穷力!”

门外的少年虽然对院子中传来的朗朗佛诵一窍不通,但仿佛如同福至心灵一般,腼腆一笑。

“吱”的一声,

那个自从来到小城足足有半甲子光景的老人,那个从未有过喜笑于色的佛门魁首,此刻竟然是破天荒地有些笑颜,苍然道,

“孩子,进来坐坐,休息会?吃些糕点?”

老人就站在大门口,立在门槛内,看着陆沉。

那个手执笤帚的少年,反而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摇了摇头,婉拒了老人的邀约。

老人脸上丝毫没有因为少年拒绝自己的不忿,反倒是从遗憾之意转为了最初的无喜无悲,小无相模样。

随后少年自顾自地敲碎那一根根冰凌,又用带着的笤帚扫尽了满地冰渣子,最后与老人道一声别后,小跑着离去。

老人没有着急关上门返身回宅邸,而是缓缓地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分别踏出门槛。

而后老人抬起头,望向远方的蜿蜒街道,视线浑浊。

在这片烟雨下的小镇里,由近及远,自清晰到模糊,老人就这样目不转睛,看着那个冒了淅淅沥沥春雨,践踏起泥水的少年,

一步一水花!

形若耄耋老朽的佝偻老人,这一刻才是皱纹遍布的脸上寻了一处干净处,真正意义上,挤出一丝笑意:不取于相,如如不动。

老人弓着背,转身踏进宅院,

一步一莲花!

春雨说下就下,毫无章法!

初春的细雨是绵绵不断的,肯定不会如同夏日里的黄豆那般大小,但是细而密的特点也直叫人无处躲藏。

此时此刻,冒着细雨,在街头巷尾穿梭的陆沉像是怀中抱了个婴儿似的弯着腰,步履蹒跚。

陆沉的狼狈模样,来自于怀里揣着的那方糕点与黄酒,那是他方才在酒肆里为宋先生备好的一壶烧黄酒和一碟先生爱吃的杏花糕。

先生爱吃甜食,陆沉打小趴在先生窗沿那会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仿佛是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这股春雨的攻势,陆沉在雨中小跑着奔波了一会,便是在一眼瞅见那棵参天槐树后,一个箭步就钻到了树底下,避一避这场春雨。

在陆沉记忆中,槐树很大,好像永远都那么大。

一时间避雨无事的陆沉,绕着大槐树转了三四圈,又张开双手比划了一下,算是估个大概出来,

倘若没四五个大人手牵手,是断然环抱不住这棵槐木的!

陆沉听酒客们提起过城东的这棵槐树,在他们口中,就算是桃花巷沈家世世代代栽种培育的楮树,也不过是桃树的十之一二罢了

此外,也有在小城中奔走的酒客曾言,在城西的一处宅院里,也曾见过一棵槐树,大概能有城东的一半模样。

这种比较,陆沉历来都是听过,但不曾见过,比较过的。

福禄街对于陆沉来说便是算得上一个不常来的小禁地了,至于桃花巷的沈家大宅里的楮树,陆沉定然是没有见着过的。

送信一事,对于桃花巷福禄街的户院来说,本就是关在门外摇尾乞怜的落魄狗罢了,又任何能踏过门槛?

眼下正蒙荫在槐树庇护之下的陆沉,不由的生出一股万般安全的感觉来。

少年觉得稳妥之后,便缓缓解下胸口贴着的一方杏花糕和一壶新酒,绕着槐柳溜达了几圈,算是找着了一块很是干燥的青石板,铺上一方麻布,轻轻且小心翼翼地将着一酒一糕点置于麻布上,临了又是一摸贴内衣衫,掏出在内衣上的符纸,又是如先前那般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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