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个交易（2 / 2）

老头儿笑容可掬但答非所问，“真好啊，看着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存在得那么微妙，萌发得那么悄寂，点燃时却又那么热烈。只是看着，我就感觉自己回到年轻时候了。哦，那时候，我还很帅，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季白也不掩饰了。他抽出铁锹晃了晃，做出威胁的动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当然你不回答也没什么，只是请你无论如何，立刻从这里离开。你这么矫健，能大半夜地翻上别人的天台，应该也不用我再尊老爱幼地去给你开门吧。”

老头继续笑着，仿佛戴着一副笑的假面具，“为什么要如此拒人千里呢小季，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让你支付的代价那么高的，起码格瓦斯还是挺好喝的不是吗？”说到这里，他变魔术一样抽出两瓶格瓦斯，递给季白一瓶。

听到这里，季白悚然，“是你让我失去味觉的？”

“你这就让我很受伤了小季，我可是为了你的利益奔波劳顿的人。”

“我不记得我订购了什么代价是我的味觉的套餐。”

“啊哈我喜欢你的幽默感，幽默感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优势之一。”老头看季白不喝也不强求，而是自己大大的灌了一口，动作豪迈地跟灌衡水老白干一样，随后意味深长地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套餐未必需要顾客开口购买的，你的恰好就是其中的一种。”

“你的意思是那个不知道收了我的味觉干什么用的老板是个卖切糕的？那我的切糕在哪里？不会是发顺丰吧。”

老头像是被逗乐了，“我很想说是。好了，我就开诚布公吧。你知道赫拉克勒斯吗？”

“古希腊神话里的半神半人，宙斯和它重孙女阿尔克墨涅之子，大力神。最著名的功绩是完成了十二项大功业。”

“很好。你得到的就是成为赫拉克勒斯那样的英雄神的机会，呃，或者说，是得到试炼的机会。”

“我本来想说，我没有什么成为英雄神的想法，只想要回自己的味觉。但我想这个答案不是你想听到的对吗？”

“那个卖家应该不想听到。”老人狡猾地回避，“不过你说的没错。这场试炼从三天前你失去味觉时就开始了，你没什么拒绝的权力。还好你还有我，一位友善慷慨的好朋友。就像我说的，我一直在为你奔波劳顿，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孩子。”

“那我真是万分感激。”季白淡淡道，“可要是你能够具体给我介绍一下我即将要参加的试炼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更好了。”

“这是超越维度的游戏，也是追寻真理的竞逐，未知的封印，鬼神的赌局……”

季白不得不打断了他，“真巧，我最近恰好也在看《惊悚乐园》。”

老人不以为忤，微笑道，“那就很好理解了。这个游戏很像无限流小说，你需要去到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世界，完成任务，获得奖励。最后，你完全可以比肩神明！很简单对吧，就像是老式的mmorpg游戏，不过它可是全息沉浸式的。”

“那我猜这场游戏应该不算安全吧？”

“甜美的果实周围往往都有毒蛇守护。”

“我也没有力量拒绝。那么，你有什么切切实实的给我的帮助吗？”

“太巧了，我正好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老人的表情非常浮夸，“那件可爱的赠礼此刻已经放在你卧室的书桌上了，明天就是你第一次进行试炼的日子了，好好休息，我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先预祝你完成你的大功业了。”

季白还欲张嘴询问怎么前往试炼的地方，老者已经不见了，就像他来时的样子。

他只好回到卧室，嘴里嘟哝着总不会是明天电脑会弹给他一封邮件然后让他选yesorno吧。

此时张希采整个人都趴在柔软的席梦思上，此刻她捧着脸，鹅黄色的床头灯被她开到最暗，光线变得朦朦胧胧，房间里照得影影绰绰的。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还是睡不着，而是用手轻轻碰了碰薄薄的红唇，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冷笑一声，气哼哼地将自己裹进柔软轻盈的天鹅绒被子里，在空调低沉的嗡鸣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