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举目破败（2 / 2）

在李煜的视线里，看到了下面用尽气力在向他告别的小女孩，可显然她也支撑不住了，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她仍朝这边望着，可她已经看不到李煜了，她用手撑住双腿，想要再次站起来。

她做不到，于是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的双腿，而这时，李煜看清了，他与小女孩只隔着一堵墙，墙上有一扇古朴的门，李煜朝下面走了过去。

那门似乎被封印住了，李煜打不开，站在这里他也见不到小女孩，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哭泣声，于是他敲了敲门。

听到声响，门那边的哭声也停了，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

“是你吗？”

“是我。”李煜答道。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女孩问到。

李煜想了想，回答道：

“我找不到理由去看你。”

听到这话，女孩儿沉默了，不一会儿，又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一定是生气了，因为我骂你偷鸡贼，所以你才不来看我。”

李煜想安抚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那女孩又说道：

“是娘激怒了你，对不对，所以你才不来看我。

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不讨厌呢。”李煜答到。

女孩儿“耶”的一声破涕为笑，这一刻李煜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门的那边顷刻间春暖花开，万紫千红。

女孩的声音恢复了些许生气，她天真浪漫地说道：

“娘怪我和你签订契约，哪怕你没来，我也不后悔。

我和娘都看见了，你有一颗金子一样的心呢，而我们注定了要追寻这样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到。

“我叫李煜。”他答道，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也问道：“你呢？”

“我叫卫莲。”

“我是一只九尾狐。”她补充到。

“你别看我只有三条尾巴，因为我还未成年。”

这时女孩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想成年啊。”

接着从门那边传来了天籁一般的歌声：

“绥绥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

是女孩的声音。

“据说，娶了九尾狐会给人带来好运呢。”

眼前的门好像敞开了一些，李煜的目光再次与女孩的目光相遇，惊诧之中，李煜好像看到女孩在一瞬间长大，变成了一个绝美的少女。

这一刻，绕是活了两辈子的李煜，也动心了。

李煜心中出现了那首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少女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最后她缓缓地阖上眼睛。

李煜正想推开门进去，那门却在一瞬间闭上。

他赶紧跑上高台，在他的目光中，少女的身躯迅速变回了女孩的模样，接着又变成了小白狐，一阵风吹来，小白狐的身躯竟如枯叶一般被吹裂、吹碎了，她的身躯一点一点撕裂，最后化为了飞灰。

这时李煜才发现，世界被黑雾笼罩着，而他的脚下、远方，皆是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