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田武德(2 / 2)
个现实原因是,阿珍的三弟准备娶媳妇了,没有房子结婚。
两家第一次冲突发生在那七棵树锯掉后不久。梁瘸子他婆姨冲过来说:
“你们不能盖了,你盖的越过界了。”
阿珍娘家的兄弟根本不太当回事:
“什么疯女人,讲什么疯话。”
“我们规规矩矩地按着树冠划的白线,过什么界。再说,我们从打地基到现在都盖了一年多
了,你们天天看着不说,现在都快上梁盖板了才跑过来说,耍什么疯。”
“就是。这种事就算是要交涉,也哪有派婆姨出来的。”
然而,阿珍娘家人终究是大意了,他们低估了恶邻的厉害。
紧接着,两家便发生了第二次冲突。梁瘸子领着他的婆姨、小儿子和两个堂兄弟到阿珍娘家
新建房子的时候,阿珍娘家兄弟们、田文才以及帮忙的族亲,还有做工的师傅们有十来号人
在忙活,准备做一层的圈梁。
梁瘸子拄着拐杖挡住了不让继续施工。同样的说辞是墙基越界了,盖起楼后会影响他们家的
采光和通风。
阿珍父亲向他解释:
“不可能越界。我们一年前放灰线开挖基槽时是沿着树冠垂直下来放的,还特意往里收了十
来公分,就是不想引起纠纷;当时大队干部还在旁边见证了的。’
“这是你们说的,现在树冠在哪儿?按你们树桩和我家树干的中心线,你们越界了五十多公
分。”梁瘸子说。
阿珍娘家人一下子明白了梁瘸子的险恶用心。当时放灰线时,请大队干部去请梁瘸子一起确
认的时候,他说没空。
前前后后施工拖了一年多,树冠没有砍,没有锯掉,他们就一声不吭。现在的纠缠让你没有
证据啊。理论上,以树干的中心线进行划界只存在于双方的树冠相交叉时适用。还有一种是
双方的树冠各自投影后中间的公共空地未明确归属范围时适用。
现在,梁瘸子提出以双方的树桩进行中心线划界就是让你吃了哑巴亏。而他还显得占理,因
为你家已经把树冠砍掉了呀。
“你这是他妈存心的。”
阿珍父亲气的蹦出了粗口。
“嘿嘿,我就是存心的,你还骂人。我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盖不成。”
双方越吵越凶。也不知道谁先动了手,最后,两边各有受伤。
阿珍父亲被梁瘸子的拐杖打到,肿了一个大包,脸上也被梁瘸子他婆姨抓出了血印。
梁瘸子被推倒在地,胳膊上有外伤,手捂着腋下喊疼,后来检查说是肋骨两根骨折。
…
公社派出所民警到田文才家的时候是晚上的八点多;被用手铐铐走的时候,田文才心里其实
并不害怕;因为他觉得他都没有动手,怎么能抓他,最多是叫去问话,了解情况。然而,阿
珍却是吓傻了,都忘了给田文才披个厚衣服。
娃娃们吓得“哇哇”直哭。
田文才还是天真了,因为他是被手铐铐走的。
到了**所,阿珍的三弟已经被铐在那儿了。
临时拘留室是一个大房间,门是铁门,没有窗户。房间内是铁栏杆做的一格一格的铁笼;没
有床铺、没有桌椅、只有光光的水泥地面。
房间里一股尿的骚臭味,令人作呕,空气很差。
田文才被一脚请进了笼子,阿珍的三弟在隔壁一格。一夜除了冷之外,
倒也根本没有传言的*打啊什么的。
阿珍的父亲当天在卫生院做了检查,处理了伤口。第二天知道了儿子和女婿被抓的事,他心
里清楚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输了。
为什么?因为说是纠纷引起双方械斗。
阿珍的父亲去了**所,要求将田文才和他三儿子放回来,他说:
“田文才是我女婿,帮忙干活的。说是打架,他又没有动手。这事有什么责任,也是我的责任,你们不能乱抓人。”
于是,田文才先被放了回来。
阿珍三弟由于对方一口咬定是他先动的手,所以要再关一天问清楚情况。
就这样,阿珍父亲替了进去,田文才先被放了出来;第二天,阿珍三弟也被放了出来。
事情的发展就已经不是地界不地界的事了,演变成了刑事案件了。
紧接着,阿珍父亲随后被转去了县上的看守所。
**所、**院一直劝阿珍父亲认罪。他不肯,明明他有理;并且就算是纠纷也是对方先动
的手,梁瘸子的拐杖先打了他,他咽不下那口气。
“你说划白灰线时,有大队干部见证;可是根据我们了解,那个人说当时的情况到底怎样由于时间比较久,他已经记不清了。这样从道理上说,你们也站不住脚呀。”
其实,阿珍父亲觉得最重要是最后的一段话。
“你这样的话会影响到*港爱国商人返乡的捐赠热情的,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原来,梁瘸子的大舅哥要给县上捐一笔建设发展经费,还要捐几台进口的小轿车。这是*安
的**告诉他的。
阿珍父亲认了怂,最终被判劳教三年。
他的三儿子接了他的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