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超凡（1 / 2）
剑气化形？虚空成字？
这绝不是凡人能够展现的力量，更不该在柳惊鸿身上得到体现。
他只是刚刚获得知著的评定，就连个体极限的壁垒都不曾触摸到，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能力。
赵初末愕然止步，木剑裹挟的水珠剑花自然凋零，垂落于地。
他的脸上满是震撼，不解，困惑的神情。
但这凌驾于个体极限之上的力量就这么真实不虚地出现在他眼前，无论他再难以置信，也只能面对现实。
漫天剑气之下，赵初末将思绪藏于心底，第一次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兵武·剑式·天罗地网
木质的三尺长剑在赵初末手中仿佛融入了血肉，成为身躯的延伸，如同臂使般随意自然。
在他的挥洒下，无数剑影汇聚在身前，像是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袭来的剑气全部笼罩在内。
那虚幻的剑气竟好似拥有实体一般，击打在木剑之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剑气与剑影相互碰撞，如泡沫般一一消弭，但坚硬的木质剑刃上却出现了一道道缺口。
即便赵初末的速度很快，剑法的造诣也很高，但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剑气，仍然不可避免的漏掉了几缕。
锋锐森寒的剑气划破衣服，在赵初末的身体上留下数道伤痕。
随着一阵冰凉的触感划过，片刻之后，平整的肌肤突兀崩裂出细微的裂缝，殷红的血液猛然迸溅而出，接着便是一阵刺痛传入脑海。
伤口还在逐渐扩大，那一片的血肉都在向外翻卷，从中涌现的血液也越来越多，很快就染红了衣物，在雨水的冲刷下向下滴落。
赵初末全然不顾身上伤口处传来的刺痛，更没有在意大量流失的血液，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柳惊鸿，眼中满是炽热与兴奋。
见识到这本不该出现的一剑后，赵初末心底那股违和感更加强烈了，但此刻他却无暇他顾，注意力全都被柳惊鸿所展现的超凡力量牢牢吸引。
两人之间的战斗看似势均力敌，实际上赵初末心里清楚，自己只是凭借个体极限的速度和对剑法招式的掌握而发挥的能力，和那超凡脱俗的剑气有本质的区别。
只要是具备个体极限的实力，再加上对剑术的造诣都可以做到自己这样，但绝对不可能像柳惊鸿那样，只是随意在虚空一划就能凝聚字体，分化剑气。
两者之间有云泥之差，前者仍在凡俗，后者却已然超凡。
对，就是超凡，凡人的极限之上，就该是超凡。
赵初末眼中神采飞扬，心头一片炙热。
三年前他就已经是个体极限，三年后的今天仍然毫无寸进。
极限就是极限，像是杯子里装满了水，再也容不下其他。
人与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极限的水平也各不相同，除了身体素质的差距，武学招式的掌握和对于战斗的理解也占据实力的很大一部分。
所以他自入学至今的三年里将魔武收录的百家武学，万千招式全都学为己用，试图通过触类旁通的方式寻求突破极限的方法。
事实上他收获很大，尽管没能打破自己的极限，但在其他人还在努力提升身体素质，学习一招一式的时候，赵初末已经将自身所学融会贯通，糅合一体，并基于自身的条件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战斗之法。
虽然说身体素质始终没能得到半点提升，可这不代表他的实力没有变化。
随着对武学的理解加深，他每天都在变强。
‘兵武’就是他博通百家铸就的心血结晶，其中包含了刀枪剑戟，拳掌腿脚等种种武学招式，兵武一名也是来源于此。
赵初末本以为前面没有路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极限之外便是超凡，只是有一道无形的壁垒堵死了这条路。
如同天堑一般，隔开了凡俗与超凡。
柳惊鸿展现的超凡力量为赵初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让他如获至宝。
赵初末无暇思索为何连极限都不曾达到的柳惊鸿能够驾驭超凡的能力，他只感到了开心与庆幸。
前面还有路可以走，还好自己没有辜负这三年的时间。
兵武或许能够成为他打破枷锁，脱离桎梏的钥匙。
正当赵初末满心欢喜之际，这场战斗还在继续。
楚婵轻咤一声，一剑斩落，将赵初末唤醒。
紧随着剑气之后，赵初末再次看见了颠覆他三观的一幕。
楚婵的剑下竟然发出了一道幽蓝色的寒芒，脱离了剑身的束缚，凝聚成犹如实质的半月形斩击，向他飞驰而来。
与那道寒芒接触的雨水尽皆被冻结成冰锥，在斩击地裹挟下就像是一颗颗冰冻的子弹，锁死了躲避的空间。
置身险境之中，赵初末却没有丝毫慌乱与退避的想法，反而愈加兴奋。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天赋尚在其次，能够与实力匹配的心境才是成为强者的关键。
超凡又何妨？力量也要看掌握在谁的手里，只要拥有敢于拔剑的勇气，就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
‘剑式·天罗地网’
赵初末使用了相同的招式，在战斗中，招式没有用老的说法，只在乎有没有用。
无数剑影挡住了飞射而来冰锥，却挡不住那道弧光。
于是在天罗地网之后还有一式衔接——剑式·虚实相生。
在冰锥尽皆破碎之后，无数剑影也汇聚成了一剑，与那道弧光碰撞在一起。
看起来像是只出了一剑，实际上却是数十剑叠加起来落在了同一个轨迹的终点，只为了挡下这道弧光。
长剑与弧光交接，赵初末只觉得自己像是刺中了一块坚冰，随着最后一道剑影消散，坚冰也终于被凿穿。
幽蓝色的寒芒消失于无形，赵初末手中的长剑却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
细密的裂纹从剑尖开始蔓延，直到覆盖整个剑身，才像是达到了某个临界点，韧性十足的木质剑身，竟然如同金属般崩裂成了无数碎片。
赵初末还没来得及收剑，手里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剑柄。
超凡并非不可挡，只是普通的木剑却难以承受超凡力量的摧残。
赵初末心里念头刚起，正当这时，剑柄之上突然传来一股冷意，刹那间就让他的手掌上凝结了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