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长是人千里(2 / 2)
“先生啊,真的是十七瓣,我拿起来给你看。”随即一声入水声,传到了文汝诚的耳朵中,看着跳下去这荷花塘里面的韩郴,着实给这文汝诚搞得一愣,韩郴掉在水里了!
“来人啊!救命啊,韩郴掉在水里了!”文汝诚随即大声呼喊了一会儿。
但是迟迟不见有人来救这韩郴,文汝诚只得自己跳入水中寻找起那刚刚在前面掉入水中的韩郴来。这是就在文汝诚刚刚下水的瞬间,只见那个在前面掉入水中的韩郴已经拿起了刚刚落入水中的那一支荷花,双手拿着荷花已经游到了岸边,双手扒着那突出的石头已经上了这岸边。
刚刚来到荷花塘旁边,诶,这文先生为何落入了这水中?
“来人啊,救命啊,文先生掉入水里了!”韩郴吓得对着府里大喊。
这一下终于来了两个下人,他们跳入这荷花塘之中,把刚刚掉在水里文汝诚给拉了上来。看着文先生刚刚落入水中,还在水里一番的倒腾,显然这个文先生是一个不会游泳的。
可是在这下人将文先生从水里拉出来的时候,他却是还在喊着救韩郴,救韩郴。
文先生终于被下人们从这里的水中给拉了上来,他看着在一旁的韩郴问道:“原来你这个小家伙是一个会游泳的,害我下去被这水给呛到,你给我等着。”
“先生莫要生气,这把身体给气坏了,可是没谁能给你治疗啊。学生知道错了。”韩郴一脸诚实看着刚刚从这荷花池里面捞起来的文汝诚。
看着文汝诚的这一番模样,看着他已经全身被褐色的泥污给染满了全身。
韩郴走到这文汝诚的面前对着文汝诚说道:“先生看来还是得去学一学游泳啊,不然以后这掉在水里了,要是你被淹死了,怎么办?”
“哎,我说,你这个娃娃,不是不会说话吗,现在这嘴倒像是一张从别处捡来的啊,还怕被别人给要回去啊,现在这话说的这么的多。”文汝诚对着韩郴说道。
现在他才知道,这孩子不是不喜欢说话,而是要遇见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这孩子才会开一下自己的金口,自己才会说上几句话语。
文汝诚看着在身边的韩郴,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下次啊,没事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别把我给害死啊。”
到了当天晚上,这文汝诚经过这样的一闹,自然在自己的心中还是觉着那韩郴有着一些的有趣。这孩子啊,以后看来只会越来越有趣。
想着韩郴的模样想着自己要是当年的那一场婚宴可以举行的话,怕孩子也已经有着这么大了。现在的自己可谓是什么也不是,脸上的胡须会经常被自己给刮了,但是那英俊的面容之下也显得颇为憔悴,毕竟这岁月的摧残多多少少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点痕迹的。
算了,今天晚上不想这么多的事情了,自己还是在明天早上开始能过一天就过一天吧,毕竟这在未来的东西还得慢慢的来过,只要不放弃自己当年的希望罢了。用千年之后的话来说就是那“我还是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回到千年以前,这天晚上过去的很快。
韩郴看着眼前的文汝诚,这明明都还在天色黑暗,怎么这就已经在自己的床旁边坐着了?
“先生,这还在没有天亮呢,你怎么就已经等着我了,这时要干什么。”韩郴不解的问道。
“哦,你醒了啊,那就好办了,你现在穿一下自己的衣服,既然醒了,就不能在床上睡懒觉,睡懒觉只会无限的放大自己的懒惰,这也是我要交给你的东西。”听得文汝诚在身旁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现在的这个韩郴就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先生这是要去干嘛?”坐在马车里面的韩郴对着文汝诚说道。
“听丰宁伯说道,原来他们想要带你去东京汴梁的时候,你总是推三阻四的,现在呀,你呀就随着我呀一起进入这京城之中,我带你见一见这世面。”文汝诚还是在哪里唠唠叨叨的讲着个不停。
听到常常在耳边上演的这些话语,韩郴则是一脸的不情愿。
“看来先生是又要我整天的闭口不言吧,家父常有一言,三岁学说话,一生学闭嘴。这我不说话也是在学习这闭嘴呢,希望先生不要误想。”
说完这句话这韩郴又将自己的头给转到了看不见文汝诚的脸的那一个面上。很显然现在的这个韩郴又在沉默了。
“我带你去看看别人家六七岁的孩童是在干什么,你也别生气啊,这我呀可是和你的父亲呀商量过的。他说了可以,我才把你给带出来的。”文汝诚在一边解释道。
马车还在慢慢的行驶,这陆家庄就在东京城的外面,这韩郴在原来呀就是真的没有进到过这东京汴梁的城里。这一行,倒是可以给他见一见这世面。
文汝诚带着韩郴坐在马车里面,拉开了车的窗帘,就将外面的美景完全的尽收眼底。
在一片密林之中,看着外面美丽的景色,这韩郴不禁向着文汝诚问道:“听闻先生在以前是这东京城里负有盛名的才子,可是为何却来做我的先生啊?是不是我父亲给的钱有一点的多啊?”
文汝诚倒是被孩子的这一个问题给问的愣住了,是啊,自己原来是这京城里面的一个才子,现在怎么会变成一个教书先生了。
“你知道吗?在几年以前,我们的大宋文坛领袖,大宋的文官正直大臣的核心人物这范仲淹范相公也还在那应天府书院里面教着书呢,我呀也来教一下书,也并不会带来什么影响吧。”文汝诚只得这样的向着小韩郴说道。
“应天府书院?我在以后可以去到那个地方吗?”这韩郴对着那文汝诚说道。
就在师生二人的相互了解之下,这韩郴也慢慢的打开了自己的内心,在那文汝诚的带领之下,韩郴也逐渐接受了这样的一个老师,反正自己只用跟着他学着认识两个字就可以了,父亲是不可能将所有的东西都教给自己的。
马车来到东京汴梁城外,在搜查的士兵将这车子的里里外外都给检查了一遍之后,这才放过了这一辆的马车,马车的速度不紧不慢的走进东京汴梁的城中,看着街边繁华的样子,这韩郴的兴趣还是迟迟的不能够被勾起,文汝诚看着这孩子对外面的世界是没有一点兴趣的,那样这个最终的问题只会是在他内心的世界里面。
驾车的车夫是周群林的老部下了,他原来就是往返于这陆家庄和京城之间送货的一个车夫,现在将这马车停在了周群林位于这个东京汴梁城内的布坊之中。这原本就是整个周家布坊的总部,但是因为多年闲置的因素,现在这个总部只剩下一个组织的架子了,真正管事的人员全部搬迁到了陆家庄之中。
这里的楼层不是很高,仅仅只有五层的楼房。一楼二楼是卖布的地方,这些布匹按照不同的品质分成了普通品和精制品,普通品自然是在一楼销售,面向的客户也大部分是这平常的老百姓人家;二楼则不一样,这里的布匹是精制品,这里面向的客户则是达官贵人,文人学子。
每年这布坊之中布匹,还会挑选上数十匹的精制品送入宫中,在皇宫里面的一些底下的宫女太监穿的常服也是用着布做成的。
三楼则是被荒废了的一楼,原来在这里三楼上,卖的是丝绸。可是那里知道这丝绸实在是太贵了,一般自己进货都不能进到多少,随便一件丝绸衣服便是数百两的银子。这里的丝绸衣服卖一件亏一件,所以这里一般就被闲置了。
四楼五楼则显得十分的神秘,没人上去过,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
文汝诚拉着韩郴在这布坊里面走了一走,让他随便看看自己以后会接手的这个家产,到底是有着多么的庞大。
韩郴则是显得一脸的不削,这里比家里还要无聊呢,还害得自己一大早的就跟着这先生跑到了东京城里面来。
在文汝诚的带领之下,韩郴跟着文汝诚走出这自家的布坊,来到了这大街之上。
原本还有两个仆人跟着自己的,但是后来被文汝诚让他们去到国子监门前那一条街面上买一些笔墨纸砚,这都是很有讲究的,文汝诚在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这些文具的规格和材质。
随后,文汝诚就直接带着韩郴走了,文汝诚看着外面已经离开了数日的街道,一回来就是一股熟悉的味道向着自己扑面而来。
“小鬼,你饿了没有,走,老师带你去吃一顿。”文汝诚向着韩郴说道。
“先生,这我根本就不饿,不过为了和你走一趟,我还是就跟着你吧。”韩郴对着文汝诚说道。
听到这话文汝诚不得不惊艳于韩郴的口才,说一句话可以绕成这样,以后不是一个当官的料谁会相信啊?
这东京汴梁的面积是真的大啊。
光这城池就是三层,就像洋葱一样,层层相包。
最里面的是皇城,虽然面积比不上那汉代的三座巨型的宫殿,也许就连那长乐宫或者是未央宫的面积也比不过,但是这里的繁华度,哪怕是开元,天宝年间的盛唐也是比不上的。
在皇城外面包裹着皇城的这一层城池是内城,内城的人数不是很多,仅仅只有五十多万,但是内城却是很多朝廷衙门的驻地,比如三省六部,三司,枢密院等等机构全部都是在这内城里面,在内城里面还有着当时的宗教圣地——大相国寺。这可是一个十分热闹的地方。
出了东京汴梁的内城就可以来到东京汴梁的外城,这里可谓真的是这个庞大京城最为精彩的地方了,整个外城整整齐齐的包裹着内城,这里的面积更大,这里的人员更多,这里的世界更加的精彩。比如说这周群林的布坊就开在了外城之中,外城的人口总数可以达到一百万人口,这样的人口数量在外面,怕也是一个州县里面的总人口在有的地方也是不足十万。
整整一百五十万的人口构成了整个庞大的东京汴梁,在东京汴梁城外附属州县一起构成了开封府,作为整个大宋最大的道府,开封府所管辖的人口足足超过了两百万,当然这和八千万的全国总人口相比起来还是很微小的。
人多带来的就是混乱,但是又恰恰这是在宋朝,宋朝的立国根基不是边塞上的百万雄兵,而是天下万民一心的文化昌盛,也就是说,在这大宋的立国根本就是民众高度的文化认同感。
天下归心,施以文政,养民生息等等原本就是这一个国家本来就该进行的职责,只不过这样的时期,或者说是这样的情况在历史上总是断断续续的,不能持续太久的时间,而宋朝就是按照这一个方法进行的治理国政,效果嘛,就是造就了高度繁荣的文化。
这汴京城的文明已经领先了辽国的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东京辽阳府,南京析津府,西京大同府或者是西夏的兴庆府近百年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些蛮夷之地想要赶上现在的汴梁或许需要百年的时间。
这东京还是向着以往一样的繁华,虽然今天没有太阳,不过这灰色的天空还是不会把雨下下来的,这文汝诚带着韩郴走在刚刚布坊的这一条街上,现在没有太阳,迎面吹来的是凉爽的风。
这风吹在文汝诚和韩郴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舒服。现在的文汝诚拉着韩郴的手,走在这一条大街之上,这一条街,卖布的有着不下于五十家,看来这里就是一条“布街”了。
走过这一条街,两人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不过现在的情况还好,在对面有着一家茶馆,现在去到里面买上一碗凉茶,也可还是可以消热解渴的。
二人朝着前面的茶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