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1 / 2)
就在这车上可以慢慢的看见远处的灯光在忽明忽暗当中闪烁着,现在可以知道的是现在距离那陆家庄已经不远了,就只有着一里的路程了。
老杨驾驶着这一辆马车在数个呼吸之间,这马车便以驶进了这陆家庄中,沿着街道往前面走了不远的距离,就到了周府。
当马车走到周府面前的时候,周群林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韩郴这下子可是着实的高兴坏了,自己自打会记忆起这个世界的万物以来,就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但是这是一次离开父母,独自跟着先生出的一次远门,虽然也不是去什么很远的地方,但是也还是离开了父母一整天。
在韩郴远远的看见周群林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周群林的怀抱。
周群林看着高兴坏了的儿子,心中露出了久违的喜悦,看着韩郴是这般的高兴,于是便向着韩郴问道:“说一说你为什么会像今天这样的高兴啊?为父可是好久没有见到过你的笑脸了啊。来你给为父说一说这东京城里面的趣闻轶事,也好让为父开心开心啊。”
“父亲,你骗人,你明明就去过京城里面,先生说了,你在京城里面有着有着一个巨大的布坊呢,你怎么可能会没有去过这京城里面呢?”韩郴一脸娇气的对着周群林说道。
“老爷,少爷这聪慧的样子,真是老爷的福气,我们周府的福气啊。”在周群林身边站着的郭管家对着周群林说道。
“郭管家好会说笑啊。”韩郴又是一句给回了回去。
“哦,老奴,好久没有见到小少爷和我说话了,小少爷现在也变得像原来一样的活泼了。”郭管家又是一顿的吹捧。
听得郭管家的话语,这文汝诚走到周群林旁边。看着先生来到了自己的旁边,这周群林把这韩郴从自己的怀里放了下来。
“来,你的先生来了,现在当着为父的面,你来给先生磕一个头。”周群林对着韩郴说道。
韩郴这时立刻跪在了文汝诚的面前,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韩郴跪在文汝诚的面前,把自己的头往着地上一磕,说道:“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说完这句话,韩郴在文汝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文汝诚看着站起来的韩郴,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便开始你的学习吧。”
“不知道先生要教我一些什么东西呢?”韩郴好奇的向着文汝诚问道。
“你希望我教你一些什么东西呢?”文汝诚又将这一颗好奇心还给了韩郴。
“先生,我想学一些有用的,我以后也想像你一样参加科举,考取功名。”韩郴说道。
听得这话,文汝诚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是不是刚刚自己在车上睡着以后说出了自己想要考取功名的愿望,这孩子怎么会和自己一样,想要去考取什么功名呢?
“孩子啊,刚刚就和你说了,你呀是一个富贵命,这一生就算不去考取功名也能当上官员,为天下苍生主持公道的官,为君上冲锋陷阵的官员,治理一方,主政一方的官员。总之以后你能做一个好官,受到这万民的敬仰。”文汝诚对着眼前的韩郴说道。
听得这话,韩郴心里自然是十分的舒服,没想到这在以后当官还有着这么多的要求和目标啊。
这时周群林则是将一干人等叫进了自己的府邸之中去吃完饭。
桌子上面的饭菜已经被反复的热了好几次了,不过现在的这些饭菜的温度还没有到该去再热一次的时候,周群林领着韩郴和文汝诚坐在了这座位之上,两人是看着韩郴在这桌上什么菜都吃了一遍,随后还喝了两碗蜂蜜水之后这才慢慢的离去。
“我刚刚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这孩子还只是用那一个小碗,从这桌子上面的肉碗里面夹上了几片肉,从菜碗里面夹上了一注菜,就坐到门槛上吃起了饭来了。这不民间还说这人不可以坐在门槛上吃饭呢。”文汝诚对着周群林说道,“这孩子今天与我进京城里面的时候,他还是如昨天的那样,整天板着一张脸,没想到在今天。我与他交谈一番之后,他现在就变得这么的活泼了。”
“是啊,能看到他在今年还能这样的开心,我也是可高兴了,这孩子从出生以来,我就认真的照顾,现在他能这样,我已经很高兴了。”周群林这样的对着文汝诚说道。
“老兄啊,听说你在孩子五岁的时候让他背一篇《岳阳楼记》,这孩子背不出来,所以这才郁闷了一整年的,不是老弟我说你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韩郴今年才六岁,你对他的要求不能太高,毕竟不是谁也像我一样,是这个少年天才。对吧,老兄,在京城这么多年,那些号称天才少年的,我可是还在没有接触到过几个。”文汝诚对着周群林说道。
“什么,让他背《岳阳楼记》没有背下来就郁闷了?这孩子骗鬼的话,你也信啊?”周群林对着那文汝诚反问道。
“什么,这孩子为什么要骗我。以你的性格,我还不能知道吗?”文汝诚说道。
周群林起身到一旁,拿出了一坛酒。
坐在座位上之后,看着门外那越来越圆的月亮,又看了看文汝诚。
“你老弟可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相遇之时,那时候叫一个风云翻涌的年代啊,现在这太平盛世哪里可以比拟啊。”周群林对着文汝诚说道。
“听你老兄的意思,在这一段时间里面看来是还有着一段故事呗,来,说给老弟我听听,这些年你经历了一些什么故事。我也好知道。”文汝诚对着周群林说道。
“去,你这都问到了我的头上了,我才不和你说我这些秘密呢,现在我呀已经五十有二了,谁知道我还能活上几年呢?这些事情就随我一起埋在黄土里面吧。”周群林说道。说完之后,倒出一碗酒,自己喝了下去。又将一碗酒倒在了这文汝诚的碗中。
见得文汝诚喝下那一碗酒,此时周群林体内的酒意已经上来了,不过意识还在清醒。
“老弟啊,你家咱去过啊,就你父亲的酒楼,在这济南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呀,这本来你呀是锦衣玉食,吃穿不愁啊,可是现在在这京城流浪,你呀这是何苦呢?留恋着京城吗?还是留恋着那个她呀?你呀,原本这京东东路的乡试解元,会试省元,只差你们读书人的最高目标:连中三元。你,就仅仅只差那最后一步了。你是为了那个连中三元的名号吗?你还是放不下这心里的那个她?”周群林酒劲上来以后对着文汝诚问道。
“哎,你看看你老哥说的什么话呀,我也有着疑问要问你呢?你的三夫人呢,就是那个很漂亮的小妾,知书达理的,还这么的精通琴棋书画,当年你能捡到这么贤惠的妻子,是别人羡慕的呀。”这话从文汝诚的嘴里说出了,可谓是把这周府在旁边侍奉的下人们给吓得够呛。这可是大宋,最讲礼仪的时代,这怎么能拿别人的妻子来说事呢。
“不瞒老弟你了,你来这么多天,你没见到她,因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她死了,她已经死了!死了!”周群林在哪里吼道,“她和外面的男的私会,还把我的二夫人给牵连进去,最后姐妹两个一起和外面的那个男的一起在一起通奸。我,我当时四十五岁,还能遇见那种事情,你知道的,当时我的心情,当时我的处境。后来,二夫人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在当时我想抚养那个孩子,可是谁知她俩害死了二夫人,还摔死了孩子。最后幸得青天大老爷的帮助,才将那一对奸夫淫妇绳之以法,最后带到大理寺处以极刑。”
听得周群林还有这样的遭遇,这文汝诚也就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兄家财万贯,富甲天下,这布庄的生意做到了全国各地,可是谁又能想到现在这老兄在四五十岁的年纪还能遇见这种情况。”文汝诚在一旁安慰着周群林。
“算了,算了,往事不堪回首,往事不堪回首。再回首的时候,你我皆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模样,物是人非了,物是人非了。”周群林也随着文汝诚说道。
两人在一起喝着酒,不一会儿就将这酒喝完了,两人纷纷醉倒在了这酒桌之上,像是这一次醉倒,也像着两人在一起第一次醉倒的时候一样。
在那时候,依旧是大宋仁宗的景佑五年的那一场科举考试之时。
景佑五年,东京汴梁。
在这一次恩科还有九天的时候,文汝诚在这大街上面走着,一辆马车从身旁的疾驰而过,弄得自己是一身的泥污,本来自己上前理论,可是谁知,这人却是丰宁伯周群林。
二人也经过这一次的小事件而相识于市井。
文汝诚当天晚上,拿着周群林赔偿自己的十两银子走进了一家衣服店当中,他想在这里重新买一件六两银子的衣服。
这时大街小巷官兵已经开始在街上巡逻了,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不是这在一般的时候,可是不会发生这事情的。过几天可是就要进行科举考试的会试了,到时候要巡逻也应该是在礼部贡院一带去巡逻啊。
这怎么会出现在街上,这些巡逻的士兵?这就让这文汝诚搞得摸不清头脑了。管他呢,自己去买一件衣服才是现在自己的当务之急。
想到这里,这文汝诚走进了一家裁缝铺,看着一件件已经做好了的这些服饰。看着文汝诚走进这房间里面,老板于是便向文汝诚问道:“敢问大人这是来买衣服的吧,这些学子服饰,完全是按照礼部的要求来办的,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在当今的这个时候都是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