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何毕（1 / 2）

“你知道的。”

林亦然直接打车前往兴荣屠宰场，上车没有多言，司机老老实实的开着车，手机架在一旁导航着路线，只是时不时查看一下附近有没有单子。

地区越来越偏僻，道路也从水泥路变成了石子路，车内开始跌宕起伏，林亦然眉宇间有些凝重，抓着把手稳住身形。

屠宰场通常在郊区，租赁的地皮便宜，周围没有什么住房，自然也不会因为血腥味和养猪排泄物的诟臭味而投诉。

只是没想到道路这么破烂，平常运输出去不嫌弃慢吗，修一修路至少快上十几分钟。

司机忍不住开始不耐烦的抱怨着，但车速依旧保持稳定，可即便这样也难免颠簸，窗外两边的房屋都是老式低洼的破旧柴木房，敞开的大门残缺一大半，内里萧条一片，落叶白灰铺满地面，枯树下一口死寂水井旁倒着一把缺腿竹椅。

真破旧。

车子停在了一出土坡旁，前面就是一处依靠水库建造的兴荣屠宰场，铁门顶上的广告牌五个字已经掉了两个，只剩下屠宰场三个大字。

“到了。”

司机松了一口气，这路开过来也是靠实力，怕是一不小心就撞底盘了。

“麻烦了师傅，不用找了。”

林亦然放下一张百元红钞在前排座椅上，打开门朝司机点点头，这样的路都送过来，足够好的了，应该意思一下的。

“哎呦，没事没事，兄弟慢走哈！”

司机看见百元大钞眼前一亮，招呼一句笑着脸打着方向盘转弯离去。

车子离开，林亦然收好钱包看向屠宰场，铁锈大门看着颇有分量，下面一根细铁柱卡住了大门，右边水库里不少鸭子在水面上飘荡，看起来不只是养殖猪仔，还有鸭子，算是养殖一条龙了，就差一个卖肉的门面。

咚咚咚！

三指并拢扣在大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来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

随着墙壁旁轴承附近的铁锈脱落，大门缓缓打开，那一根细铁柱孤零零的呆在地上。

穿着脏兮兮的围裙男子站在大门敞开的中央，双手撑在门上，没有想象中一般屠夫那满脸横肉，肥肥胖胖，反而眼前男子十分消瘦，但却是精瘦，露出的手臂肱二头肌隆起，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你好，是何毕吗？”

“是我，有事吗？”

何毕灰褐色眼眸静静看着林亦然。

“我是方回的心理医生林亦然，他的心理问题来源不是本身，所以我来探访一下他的朋友，也就是你。”

“进来吧。”

何毕打开门朝里走去，右手还拿着一把杀猪刀滴着血，脚步朝着厂内走去，好像对林亦然这个不速之客毫不在意。

“我还得阉剩下几只猪仔，先在茶水室等一下吧，喝啥自己动手就好。”

说着指了指左侧一间玻璃门，茶几和饮水机之类样样齐全，让人感到意外，一个屠宰场还有这样现代风的会客室。

“嗯呢。”

林亦然也不客气，朝茶水室走去，隐晦的瞧了一眼屠宰场内由纵痕交错的黢黑石板隔开的猪圈，上百头猪仔围在角落瑟瑟发抖，后腿夹着颤抖，隐约还看得见那个部位已经空无一物，只有些许鲜血粘连。

何毕翻进猪圈里，大步流星来到猪群面前，眼神犀利，一眼瞅见几只没被嘎的猪仔，一个箭步上前，猪群一哄而散。

猪仔左右窜突，没想到何必预判了它的行动，一个提脚就将猪仔捞了起来，熟练的一刀一翻一拔。

两个猪蛋就被挖了出来，丢进塑料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