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船头（1 / 2）

夜千羽走过了狭窄的暗道，带上了面具。从那暗道出来后，便见周围都是食肆和酒楼，

和外面都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这些人吃饭喝酒也都带着面具的，只是面罩露出了一个嘴巴的形状。其实夜千羽上次在这黑市中走了一圈，便觉这沧澜黑市却也没有传说那般不堪。

夜千羽从小照顾夜千云那小丫头，便知把一个人养大，其中心力耗费、艰难种种，自是难以言说。你看古往今来，即使是最残暴的君王，他们或许残暴，但也不见得能让治下的人像肆意的残杀。黑市中毕竟也是做生意的地方，黑市的规矩不是惩恶扬善，但规矩却不见得比外面的少。

等了一小会，便见老板娘往他走来了，说道：“走吧。”

夜千羽快步跟在后面，这黑市上下两条街，修得方方正正的，但人多所以见不到头。只见老板娘在人群里走着，忽然伸手抓住了一个男人的肩头，说道：“每次见到我，你跑什么啊？”

夜千羽只见他们四周顿时空出了许多，人群自动给他们让出了一片位置，藏在数十个奇形怪状面具下的眼睛，都望着向三人，。

夜千羽也说不清这些人是置若罔闻还是不怀好意。只能往着老板娘身边靠了靠，抬头向着四周看了一圈。

只见那被抓住的男人哭丧着声音说道：“我没跑，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姑奶奶我们先走吧。”那人躲着人群的目光闷头往前便走，由着老板娘抓着他的衣服，一路往前走去，三人走到街角方才停了下来。

“我的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我说过多少次了，能不能等我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这可是黑市的大街”那男人把背在肩上的绸布放了下来，里面裹着都是些女人的首饰和烟粉。“我不像您，身边有个狠角儿护着。你身后这位兄弟可以啊，在黑市里对着一街的人都不怵的，我认识的人里也就老船头能有这气概。”

老板娘每次听他那一口京味的口音说上一大通，便觉得有意思，笑道：“你不跑我抓你干嘛，谁让你每次都鬼鬼祟祟的。不说这个了，你看这是我面馆新招的伙计，厉害吧？”

夜千羽见那男子收拾这地上的首饰烟粉，便觉得这人眼熟，随手拿起了一个簪子说道：“黄鼠狼的摊上就这么两三件好东西，这簪子怎么看也和我有缘，你说对吧？”

其实夜千羽倒也没认错，面前的就是那小贩黄鼠狼，但黄鼠狼听夜千羽的话只觉来者不善啊，连连摇头矢口否认道：“这位爷，您怕是认错人了吧。”

夜千羽也听他的话，便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说道：“那就是了。”

“黄鼠狼尾巴漏出来了吧，”老板娘笑了笑，接着说道，“怎么最近找不到老船头了，这老东西这几天跑哪去了？害得我大半夜的还得往这鬼地方跑。”

黄鼠狼嘿嘿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这几天老船头给自己揽了个大麻烦，还把一具梨花木的夭棺给搭进去了。”

老板娘听了倒是有些不信，说道：“老船头那老江湖还会出错？”

“怎么会呢，是几个不懂规矩的闾山乌头小辈，差点犯了讳。老船头看着麻烦大了，就接下那档子麻烦事了。说起来那小孩倒也可怜，还没满月就走了。‘未出童关煞，月满不下棺’今天正是十五，老船头就在家里呢。”

黄鼠狼把绸布折角打了结，背在身上往着他们口中老船头的家中走去。这黄鼠狼其实名叫黄朗，只是他做事总是藏头露尾的，说他是圆滑都不足形容，说是狡猾方才贴切，而且这人贪吃，所以人人都叫他黄鼠狼。

三人在路上，老板娘说道：“黄鼠狼这个名字还跟他倒挺像的，他这人不爱酒不好色，就爱吃好东西。这小鬼当年落难的时候偷过老船头几只鸡吃，被老船头给逮到了，所以后来老船头骂他是黄鼠狼，后来大家就这么叫他了。”

“得了吧，你听老船头在那放屁，当年是我自己在山上打的山鸡，明明就是他想抢我的鸡吃，那老家伙为老不尊、恶人先告状。”

不过这事老船头和黄鼠狼两人各有一个说法，反正这么多年，两人都一口咬定自己的说法。真假也没人在意，倒是大家都爱拿这故事来逗逗两人。三人一行往着街尾走去，拐入了一个小巷，一路走着便进了一个上坡的小道，夜千羽暗自奇怪这黑市中，怎么修了这么一个偏僻阴沉的地方。

走到尽头便看见一家灯火昏黄的木屋。

三人刚走到院门，就见几个穿着中年汉子连摔带爬地从屋子的门内挤了出来，那几人脸上惊魂未定，几人出了门却是不敢撒腿就跑，几人面面相觑之下，为首的一人只得硬着头皮朝屋里说道：“前辈，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放心，我们马上就把钱凑够。”

但也不见里面有声音，几个男子只得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夜千羽见这几人虽然不受里面的人待见，但几人面露恭敬之色，老板娘暗自觉得有趣，而夜千羽却如往常一般，心中暗自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