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客人的身份（1 / 2）

两人都没有去唤醒桌上那沉沉睡去少年的打算。萧瑾睡的如此之熟，和平时那个跳脱搞怪的他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庆苏不擅医术，此刻也不知如何面对这如冰般的少年。庆苏的声音有些低沉。“能治吗。”

余猫湫叹了口气。作为医生，她极不愿承认自己对患者的无能为力。但面对庆苏和小瑾，她撒不出谎言来。

“对于这种病人，只能在活着的时候，好好待他了。”余猫湫并不高明的诊断中听得出一股面对现实的无奈。

几道据说是当地的野味下肚，两人却是品不出什么滋味来。

平日里嚷嚷着吃饭最欢的小瑾还是没能赶上饭点。庆苏陪着他醒了后，才吩咐小二上了些新的吃食。

“你是真能睡啊。”萧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他自己也不知怎的，刚下了马车又是一股困意袭来。好不容易撑到了饭桌上，又一头睡了过去。

“太阳不还没落山嘛。”萧瑾望了眼外面那已不再热烈的阳光，“真好看啊。”

逐渐西沉的太阳褪去白日里火辣耀眼的外衣，换上了温柔而忧伤的橘红。外出耕种或捕猎的人们伴着或大或小的交谈声钻入了客栈，在掌柜笑逐颜开的吆喝声中坐了。

“想吃点什么？”庆苏的声音努力调整成和平日里一样的腔调，却还是让小瑾听出了异常。

那望着夕阳的萧瑾浑身一抖，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庆苏。“我说苏哥，今儿你咋变得这样温柔？”

是吗。庆苏自己倒没觉得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他没好气地敲了一下萧瑾的脑袋。“你这东西，听不得好话是吧？！”

捂着脑袋求饶的萧瑾咧嘴笑了。是啊。这才是他熟悉的庆苏，是他熟悉的日常。

“这个野味不好吃，那个也一般”庆苏见萧瑾连着踩了好几个又贵又难吃的坑，忍不住在旁边念叨了起来。在小瑾不满的目光中他心头一软，“算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埋头苦吃的萧瑾见庆苏没什么动筷的意思，抬起头来扫了一圈讶异道，“小湫姐呢？”

“她买药去了，准备给你煎些补肾的方子。”庆苏已经找回了平日里说话的感觉。“你天天就知道睡大觉，小湫说你八成是肾虚了。”

萧瑾年龄虽小，但这肾虚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当下就涨红了脸要反驳。可一想到自己平日里确实爱睡懒觉逃避练功，又垂头丧气地继续扒饭了。

“要是苦的话，我可不喝啊。”萧瑾硬着头皮犟了一句，在庆苏作势欲敲头的动作中萎了。“行行行，我喝还不行么”

外出买药的余猫湫踏着晚霞回了客栈。这镇上的药房却是一同兼任了医馆的职能。

那卖药的老头只会按着医典开药。见余猫湫通晓医理又会制药，求着她为看病的百姓们诊治了一番，耽搁了不少时间。

“补肾的方子，护肝的方子”余猫湫见萧瑾醒了，捉过他的胳膊略把了把脉。小瑾醒着的时候却与旁人无异，让她长松了口气。

“这也太多了”萧瑾有些傻眼。从小到大他也不是没喝过药方，可小湫姐带回来的这些东西也太多了吧？

“你又不懂医术，莫要嫌多。”余猫湫耐心地给小瑾讲述一番药理中调理身子的理论，说的萧瑾那叫一个头昏脑涨，最后不知怎的就应了小湫姐每天都按时喝药的要求。

见萧瑾在那苦着脸看着这些要陪伴自己老长一阵子的药方伙伴们，庆苏低声问了余猫湫这些方子的真实作用。

“哪有什么奇特的方子？”余猫湫被这不懂医术的两人逗的哭笑不得。她直截了当地告诉庆苏，这些方子的作用就是给体虚的病人调理身子。不存在什么一下子就能治好萧瑾的神奇药方。

“反正小瑾这一路上是免不得要天天喝药了。”余猫湫有些头疼。这找到地儿歇脚还好。若是在野外，哪有条件制药？

庆苏倒不认为萧瑾有这般脆弱。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不照样活蹦乱跳的？

“我看也不必天天吃药”萧瑾听了庆苏这话顿觉苏哥真是自己的知音，在那拼命点着头。

“你们！”余猫湫快被这两不听医嘱的笨蛋气死了。从古至今的医典上，不听医嘱而出事的病人堆起来恐怕连上尊城都塞不下。

她气冲冲地夺了萧瑾的药包就往客栈厨房的方向去了，抛下了一句让萧瑾痛苦万分的话来。

“只要我在，你每天都有药喝！”

萧瑾嘴里的饭突然不香了。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庆苏，却只收获了尴尬的一笑。

“看我也没用，该喝还得喝。”

在晋国那不知名的小镇里，不想变成药罐子的萧瑾缠着面色冷漠的小湫姐撒娇却毫无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