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客人的身份（2 / 2）

而在秦国宏伟的都城上尊之中，那北城区的金玉良院里也有一位少女正满脸哀求地对着那坐在浴室木屋里打着瞌睡的田姐说着什么。

“姐姐，您这院里漂亮的姐妹那么多，何必让殷香单独去服侍那客人？”

这田纤竹在浴池里泡了半天后，拉着那不敢乱动的殷香出了池子，说是要好好带她体验下这楚国人的玩意儿。

“这东西是哪个楚人来泡澡的时候抱怨的，说是我们这没个出汗的地儿，洗澡好不爽利。”

田纤竹刚一开门，一股蒸腾的热气便扑到了二人的身上。她拉着有些害怕的殷香坐在了木屋的长椅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楚人那边地热颇重，竟给他们想出了这等舒服的玩意。”殷香本以为这木屋的长椅定是又潮又冷的，坐下之后才发现竟有一股股升腾的热气自椅下传来，正适合刚洗完澡的人们祛一祛体内的湿气。

“一开始我叫这玩意蒸汗，传出去之后不知怎的就变成汗蒸了。”田纤竹翘起腿来，靠着木屋的墙壁打起了瞌睡。“多蒸会，去去身上的晦气。”

田纤竹正睡的迷迷糊糊呢，突然被这妮子的恳求惊醒了。她迷茫地再听了遍殷香的话儿，倒是有了些精神。

“你这丫头，嘴却是挺甜。”她懒散地打了个呵欠。“那客人是指定要你去陪的，求我也没用。”

听了这无情的话儿，殷香也没再试图去改变田纤竹的想法了。她蔫蔫地缩在椅子的角落，突然哭了起来。

算算时间，那远道而来的客人此时也该到了。田纤竹决定还是不逗这爱哭的小丫头了。她玉臂轻舒，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殷香有些不解这田姐的举动。她止了眼泪，倔强地盯着那慵懒的美人儿。

“我不会伤了你那客人，但至少不会让自己失了名节！”殷香抹了把眼泪。“我，我，我咬舌自尽了！”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不痛的法子离开这个世界，只好学一学那话本里将要失贞的女子们了。

“别闹。”田纤竹听得那浴室的门开了，出声提醒了一句。“放屋口。”

来人推着什么事物在屋口停下后鞠了一躬。“姐姐吩咐的两套袍子就放这了。”

待浴室的大门合了，田纤竹将门口的两套袍子拿了进来，丢了一份给那哭唧唧的殷香。

“逗你一点意思也没有。”她穿了袍子后推开屋门。“那客人就是你时家大小姐，时无月啊。”

殷香呆愣愣地捧着袍子，被这两句话惊的不轻。这明明是秦国的都城，为何田姐说小姐也会来这？还是以客人的身份？

她披上袍子后急急忙忙除了浴室去寻那田姐。这浴室的位置离田纤竹的闺房却是不远，更不如说就是挨着她这独栋而建的。

田纤竹正在屋中描眉。见殷香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好看的眉头轻轻一挑。

“没个规矩。重进。”

殷香缩着脑袋出了闺房，老老实实地通报了之后才重新进来。田姐已画完了眉毛，正用朱笔对着镜子点红。

“过来，今儿我也想试试时家大小姐的待遇。”田纤竹冲那犹犹豫豫的殷香招了招手。“化完妆了，正好去为你家小姐接风。”

殷香接过那朱笔后抿了抿唇。已在时家重复无数遍的上妆流程此刻在这秦国女子身上重现了。

朱笔在田纤竹的眉心之间轻轻一点。美人今日只想用一点朱红来装扮自己。殷香在妆盒中寻不着粉，犹豫了一下后便绕到身后，为田纤竹盘起了头发。

“我不用粉。”田纤竹轻声解释了一句。是啊，这美人本就白净，完全不需要那伤身的铅粉装饰。殷香为田纤竹盘了个小姐最常用的发髻，寻了朵金花别了上去。

“哟，这倒是显得我太嫩了。”虽然嘴上有些埋怨殷香给她盘了个少女的头型，但田纤竹并不介意偶尔装一下嫩。

“你家小姐自龙腾来这上尊，一路上倒也不曾亏待她什么。”上妆结束后，田纤竹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抿了抿唇，让那本就艳丽的胭脂更亮了。

身后垂手而立的殷香眼睛明亮。原来这田姐本就没打算将她卖给什么男人做妾，之前的一番只是逗她取乐罢了。

这一番相处下来她倒也明白这田姐不是个小气的人儿，此时轻轻埋怨了一句。

“您可真爱拿我找乐子。”

田纤竹微微一笑，在殷香不解的眼神中领着她往闺房的深处去了。

“你为姐姐上妆，姐姐就还你一身光鲜的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