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落下密信(1 / 2)
少年下意识一剑斩出,但见一道银光穿透柱子而劲力不减,正好被这一剑“铮”的一下被打飞出去,坚实的嵌在公堂之中的石砖之中,因事发突然,内力没有跟上,长剑居然险些脱手
陈殇想到自己已然暴露,不如直接杀将出去,便挺剑向着那人疾刺而去
真正搏杀的时候谁会去试探?身家性命都系在出招之上,轻敌只会败北,陈殇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这一剑用上十成功力,剑气与内力凝结于剑锋之上,只消那人吃上这一剑,配合折霜之锐利,定能置其死地
不想那人好似有所准备,只听得一阵机关流响,陈殇只听得一阵疾风向着自己而来,下意识左踏一步闪躲了过去,却不料那人早已抢至身前,只见小匕闪着寒光向着陈殇闪躲的方向刺来
少年一招变幻,换做反手持剑,又一招左转挡下一招,随后步伐向右,抢至那人背后,一剑劈向那人后心
那人向前闪身,想要躲过之后立即还击,却早已不见了陈殇的身影,柱子后面也只剩下了两名衙役
那小贼的轻功也算得上了得,跟在少年身后,陈殇也没觉着那人慢了自己多少,不多时便到了一处荒郊
秋月皎洁,落叶遍地
见这附近也没有了人跟随,陈殇向着那小贼扔出两钱银子,但受制于左手手腕处的锁铐被陈殇捉住,竟无法接住,落在了地上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放开锁链,笑了笑,那贼人左手的锁链从少年手中脱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人也算是奸猾,锁链方才落下便想用匕首袭击陈殇,大抵是认为少年断他一臂只是用横刀耍了阴招,而无真材实料;眼见自己与少年之距不到一尺,竟贼心不死
少年身侧白光闪现,手里突忽多了一柄剑,身形蓦地一失,那小贼本来向左一踏,欲挥匕斩向陈殇右腕,却是斩了一个空
落叶被一阵不知何处的清风搅起,打了几个旋,又落在地上
这贼人却是隐隐觉得后背一点发凉,月光相映之下瞧见背后有个人影
“何必呢……”少年长叹一口气
“这封信件是陈四狗给我的,你若是想要,现下便可以拿去”少年从怀中又拿出那信来,对那贼人道
“答应他人之事我会做到,只是你父亲死去,只能将此信给你了……”
“你这一臂算是技不如人而被斩断,若是想要寻仇,我陈殇也并不拦着;江湖很大,但总有一天会相见……”
那贼人觉着背后的一点凉意消失了,少年说话声音也渐渐远去,愣了一般怔怔站着,久而不去
只是背后雪地上,多上了一封书信
陈殇瞧见天色确已晚去,便一个纵跃,翻过几个民房的房顶,便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当中,静静回忆起方才所见那人的武功路数
想起自己用横刀破解的那一招,少年便依照回忆试演出来,料想自己横刀斩下,那人原来化刺为劈,本来可以招架
奈何那人反应不过,竟然没有招架住,倒是白白断了一臂
陈殇想到,若是将来有空中袭来之人,自己大可用剑效仿这小贼一刺过去,再用横刀挡住他人暗器诸类东西,其招倒很实用
又回忆起县衙当中与自己交手的黑衣人,想到那人武功的路数是机关配合武功偷袭
又想机关门派众多,少年也听过师父讲过些许,其中最厉害的当属墨家、唐门两派
若说是巴蜀唐门,可唐门绝不会参和到官府里面的事,也不会用飞刀这一拙劣的暗器;若说是游历天下的墨家,这人的机关路数连唐门都不如,就算真是墨家出来的,那矩子恐怕会带着一众墨隐为了不损坏墨家天下第一机关术的名号清理门户
不过那人提到凤鸣山一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有点牵连的,陈殇还没有傻到连这两件事都并不到一起
只是不知道这和那南琼王造反又有甚么干系,毕竟凤鸣山亦是南琼所辖,疑心还是要有一些的
若是这卷杀人案正好与那南琼王有关系……少年突然想到了甚么
这大理寺的少卿该是早就料到南琼王造反,给了自己一卷与此事牵扯甚多的卷宗……
头疼,这勾心斗角的事情要捋起来可真是叫人头疼
陈殇又想起这件事其实并未与自己有直接纠缠,打起退堂鼓来——这件事若是办不好,自己极可能小命不保
这是大理寺与南琼王的博弈,自己则是他们博弈用的棋子,一个不慎便会被任意一方势力碾碎
无力,实在是太无力了,如同之前师门被灭的无力,如同面对锦衣卫追杀的无力,如同一个人倒在病床上随时会死去的无力
大理寺是一座大山,南琼王也是一座大山,陈殇的力量似乎在这两座大山面前不值一提
但心底却好像总有些声音要少年做好这分内之事,这是师父十五年来教自己成为君子所要的责任,不能推脱
这是师门被灭之后,良心余下的愧疚,这股愧疚驱使少年即便知道前方是望不见底的深渊,也步步前行
愁,愁,愁
陈殇扯开束在腰间的酒壶,全部倒入口中,往昔师父教他的品酒之道似乎是早已抛出脑后,陈殇并未对这价值不菲的酒有着半点的怜惜,些许陈年酒从嘴角流出,掉落在身上所着的黑色官服上,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