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落下密信(2 / 2)
酒是最好的迷药,迷散游子乡愁,迷散情人相思,人生在世莫过于大醉一场更能暂时忘记一切,仍忆诗仙之狂,曾言道“但愿长醉不复醒”沉沦在这酒香当中,何不是一种另类的解脱?
酒意渐起,少年隐隐觉得,这其中虽说是危机四伏,但未必没有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莫若说是一桩机遇更好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的想法实在狂妄可笑,少年倒也没有再往下想
那客房的窗户蓦地跃进一个人影,少年借着客房当中的烛火定睛一看,正是被自己救出的小贼
陈殇双眼微闭,将酒壶收在腰间
毕竟酒意未消,狂态渐渐露出,少年大笑几声,道:“你来干什么,这么快便想来寻我不痛快了?”
那贼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负剑横刀的少年人,仍旧答道:“你手中有陈叔寄于家父的书信,虽被你斩断一条手臂,但家父前些日子不幸身亡,临死之前叫我去霜云州、君临州相接的一座断指丘那里投靠陈叔;现在陈叔也死了,书信在你手里,不投奔你还能如何?”
陈殇酒醉,说得也算是胡话:“天大地大,跟着我干什么,何处不是归路……”
忽然间迷离的神光重新在瞳中聚拢,从怀里揣出凤鸣山自杀案的卷宗丢给那人,严肃道:“前些日子凤鸣山死了一个人,你可仔细看看,是否与你父亲有关?”
那人接过那帛书来细细察看,不多时便将卷宗扔还陈殇,道:“这人我不认识,看上面所述衣装,大约是你官府一方的”
少年背过身去,闭目思索一会
酒意扰乱思绪,但少年还是想到这其中可能是这官员拿到了甚么东西,要给人灭口
南琼王行事确实过于莽撞,虽说知道灭口,但还是不懂得遮掩一下;朝廷里面就算不来个大理寺来扳他,也会有别人
陈殇看了那人一眼,说道:“我要去凤鸣山走一遭,你如果想来倒也有个照应”
那人也不废话,随便应下便另寻了一处角落睡了
而陈殇倒是刚刚灌了一葫芦陈年酒,现下有了些醉意,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旭日初升,陈殇从客栈看管马匹的马厩处领回自己的马,摸了一摸身上的铜钱交给看管的小厮
那人在陈殇身后跟着,眼睛死死盯住陈殇,少年倒也并不理睬
“你叫甚么名字,以后也好称呼”陈殇突然驻足道
那人回了一句:“江湖不比你们官府,没有字这个麻烦的称呼,我姓林名归,并无表字”
少年道:“我无钱买马,这些天就劳烦你徒步随从”
那人瞪了陈殇一眼,但也没说甚么,陈殇也并不理睬
少年翻身上马,那人愣了一愣,跟了上去
行至半路,不料瞧见旁侧一黑衣人杀出,陈殇蓦地想起这便是昨夜衙门见到的那人,不敢怠慢,当即抽剑一剑迎去
那小贼因失了右臂,左臂用得并不习惯,退了几步
但他心中对少年或多或少有些怨气,想那黑衣人能杀了陈殇,为自己报仇;但随即念想:若是陈殇一死,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咬了咬牙,左手寒光一现,向那黑衣人杀去
那人瞧见旁侧有人偷袭,几道飞针打将过去,因为认真与陈殇对敌,这分心出来的几针倒也并不怎么利害,给林归向旁一让闪开
林归脚尖一点,身形若如鬼魅轻盈,但见一道寒华急速袭来
那人右手处机簧声响,数道细小飞砂向陈殇打去,而后转身招架住林归匕首
几招兔起鹘落,十分干净利落
本来陈殇一剑点向那人心口,那人不得不防,忽然铁砂袭面,只得左手挥起长袖挡下,那一剑因长袖遮眼不及变幻,给那人转身躲去,这关窍虽说简单,但在临阵时想出应敌,倒也不易
那铁砂击中官袖后居然烂了一片,原来是一种厉害的毒砂
那人招架林归攻击,但林归武功相比陈殇低了些,给几下逼得接连防守,忽然给一足踹中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那黑衣人这才转身与陈殇对敌,忽然左右手寒光闪出,原来是匕首袭来
陈殇挥剑作抵,又想:“这人武功不错,斗将到后恐怕不是他对手,倒不如先卖他一个破绽,用金蟾毒尽快解决他”便后跃空翻踢掉那人匕首,又卖了那人一个胸口处的破绽,那人不知是计,当即翻手拍来,一掌拍在陈殇胸口放着一瓶“金蟾毒”的地方
话说那瓶子本就是瓷瓶,挨他这一掌登时碎裂开来,许多碎片插入那人手掌;而陈殇此前放毒物时为了防止瓷瓶破裂弄伤自己,早早将一本《乾坤宝典》垫在了胸前,挨了一掌反没受到任何伤害,倒是那人大叫了一声“卑鄙”便不见了身影,不知是到何处疗伤去了
陈殇正欲再行时,又看得地上有一封书信,似乎是那人刚刚在打斗中不慎遗落的;旁边还有自己刚刚踢掉的那人匕首
陈殇又想起方前陈四狗托付的书信,一时间倒是对这书信有些厌烦,走到匕首旁细细端详着能够卖多少银子,不多时便收回了思绪,将那匕首的柄用酒葫芦腰带绑了来挂在腰间,回眼看向那书信
少年捡起那书信,又牵来马缰,一手握缰摸着马额安抚着刚刚受惊的马,一手用手指几下打开了书信
书信里面的内容大多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陈殇虽然自幼在师父照料下读过不少的书,但也拿这些符号没有办法,这些符号貌似是一种隐讳的语言,是秘密通行的暗语,一点都瞧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