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虎慑宵小（2 / 2）

“吾乃此地山君，此地山民皆为我之伥户，你敢到此行骗！”

“山君饶命，山君饶命，我，我不敢，再也不敢了。”

王二狗被白虎按在地上，胡乱挥舞着手臂，口中连连求饶。不多时身在一阵屎尿味传来，混在还未消散的香气中令人闻之作呕。白虎眼神狠厉，猛得一掌拍下，筋骨扭结的声音传来，王二狗的一只胳膊便成了麻花。

“小惩大诫，滚！”

一个“滚”字呼啸扑面，带着腥臭砸在王二狗满头满脸，他忍住碎骨镇魂的巨大痛楚，也顾不得身下不堪连滚带爬地蹿出房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床上坐着的“少女”起身掀起盖头正是章尘，他望着法师逃跑的方向喃喃出声：

“也不知道左叔那边顺利吗？”

望着房内身型恐怖的巨虎，随着他一挥手，猛虎法相登时随风消散。这白虎正是由惠卿和尚临终交给他的“威风”金骨幻化而成，虽然惠卿和尚说这虎骨只是用来镇魂观想，但章尘拿到后却发现自己只需脑中观想猛虎法相便能幻化出白虎，又从左迁那要来一些观想现世的小法门，便有了如今这只白虎现世。

虽然是取巧的法子在修道者眼里形如鸡肋，但面对这个装神弄鬼的邪教小喽啰还是够用的。二人这才商定分头行事，提前将房内三名女子转移到别处，由章尘伪装成少女在此等候那法师，果然吓得这位所谓的法师落荒而逃。至于左迁，则另有其他任务，且等明日才见分晓。

翌日，乡民醒来，惊讶地发现法师竟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保生童子竟不顾不说，连昨夜送去三名女孩也浑身上下衣物如常地在村东头草落堆里醒来，。乡民不知所以，还以为遭了歹人行骗，正要怒气冲冲追上这位假法师算账。

方至村口，就发现有条巨蟒挂在村口枣树上。看着这条比一个成年人还要粗壮的巨大长虫，众人先是一惊，等了好大一会，看它半响一动不动，终于有人壮着胆子走近。这一看，才发现这条巨蟒早已死去眼前不过是巨蟒尸身，尸身旁还放着薄薄一本《九莲真经》。众人面面相觑，被这一连串变故弄得不知以。

慢慢就有人喊着“蛇妖死了，法师除了这妖物”，众人这才恍然，纷纷朝着蛇尸下跪，口中高呼：

“法师大恩，法师大恩。”

左迁拉着还未睡醒的章尘站在人群后方看着这幕，一脸得：

“你就说，怎么样，这事儿你左叔叔给你办得怎么样！”

“你从哪弄得这么大一条巨蟒，这山里真有蛇妖？”

虽是自己谋划，但只说弄条蟒蛇，没想到左迁昨夜不知去哪里居然弄来这么大一只。

“有个屁！这山里的蛇都跟小豆芽似的，这不，这条还是咱连夜从妖市买的。”

听他口中语气似乎对这山里的蛇极为不满，浪费自己大半夜光景。看着山民拜了一会，拾起尸体旁的《九莲真经》如获至宝，连连惊呼，左迁笑道：

“不过你小子也真坏，拿本《金刚伏魔经》换个皮儿就充当那什么《九莲真经》。”

“强身健体，保卫祖国嘛。”

章尘闻言哈哈大笑，便准备和左迁回明华城去了。正当这时，身后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惊恐声音：

“辛二死了！她家闺女也上吊了！”

“什么！”

看着从一间土坯茅屋中抬出的两具尸体，兴许是不知临时从哪扯来草席太短，只勉强盖住尸体头部，露出少女玲珑光洁的脚面和小腿处箍着的细细窄窄的铜环。章尘咬着嘴唇默默不语，左迁从身后拍拍章尘的肩膀：

“别看了，你做得够好了，听说这辛二是半夜死的，应该是那小子跑了，这糊弄人的法术也就自然消失了。他家女儿不知个中详情，今早回家还以为是自己没被法师选中才连累了她爹身死，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不干你的事。”

章尘眼睛低垂，木偶茶色的瞳子死死盯着草席边那只洁白小脚，沙着嗓子问：

“那，干谁的事儿呢？”

左迁也只好长长一叹。经了这事儿，两人都无在此待下去的意思，草草跟辛盛娘道个别，硬塞了几两碎银，在妇人千恩万谢中召回马车返程。一路上两人各自沉默，直到见到了顶着个大大乌眼青的赵宗嗣心情才好了一些。

“老哥你这，怎么弄的？”

左迁是真惊到了，是谁？居然打了赵宗嗣个满脸开花。那蓟州水君和尘光会拼了老命可都没能做成这事，难道是六和寺那个贼秃驴出手了？

“是我打的！怎么了，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