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叶红霜显然还不清楚我想用这四根铁管做什么，但她依旧全力地支持我。
我说：“这是很厉害的武器。”
叶红霜皱着眉点头，叶放手握着两根铁管，尝试了一下双短剑的某些招式，他实在想不到这和武器有什么关系。
我对叶红霜说：“端午？”
她点点头，我也点点头。于是叶放的目光又开始变得疑惑，叶红霜也不解释，转而问：“你这里还缺什么吗？”
我看向叶放，“咱们这里还缺什么？”
叶放想了想说：“别的都不缺，茶叶和灯油不多了。东市已经开了，我过几天会进城去买。”
“钱呢？还够用吗？”
叶放表示够用。叶红霜一定知道邹云达送给我五百两银子的事情，就算邹云达不说，叶放这个混蛋也一定会讲的，我很确信。
叶红霜笑着说：“你不要心疼花钱，短缺了就找阿娘要。之前你只顾闷头读书，没什么用钱的地方，现在眼看着你长大了，想要做事必定是要费钱的。阿娘别的给不了你，可不能让你缺吃少穿，你安心做你的事情就好。”
作为合作伙伴，这时候不开口提要求，那就是傻了。
于是我说：“弄几匹马给我吧，我想学骑马。我和叶放进城还赶着牛车呢，太慢了。”
叶红霜看了看叶放，说：“叶放的脚力很好，一炷香就能从云宝山往返邯郸城跑一趟，快逾奔马。你骑着他岂不是更好？”
这当然是玩笑话，我捧场地笑，叶放也显出羞涩的表情。
笑了一阵，叶红霜又说：“我还期待你能完全掌控你的小黄鹂呢，到时骑着凤凰周游天下，朝发夕至，那是真风采呢。怎么最近没听说过你的神鸟有什么动静，是不是病了？”
我抖抖袖子，小黄探出头来，慵懒而怯意。我一直以为是天气冷了，它才不太活泼，叶红霜的话提醒了我，它是不是病了？
但既然是神鸟，又怎么会生病？
叶红霜尝试去逗弄一下它，它却丝毫不给面子，露个头就又缩了回去。
我说：“我现在已经不对它抱什么希望了，当个宠物养着就是了。那两头仙鹿也有很多神奇之处，叶师父跟你说了吧？”
“我是女人，出门都是坐车，偶尔骑马已经算是骇人听闻了，怎么还能骑鹿？”叶红霜笑着说：“不过既然是仙鹿，杀了吃肉便是暴殄天物了。我想有机会把它们送人……，看看再说吧。”
看来她对杜云僧的仙鹿已经有了安排，我点点头不再多说。叶红霜又问起铁管的用途，我简单地解释了火枪的原理，说：“我造出火枪后，给你一支。你给了我那么多钱，我也不能让你觉得太亏了。”
叶红霜眉头微蹙，她一直试图再拉近我们之间的亲情，但我一句话就把我们的关系说成了是一场交易。
我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及时准确地在最亲昵的兴头上泼一盆冷水。
天煞孤星的命。
她轻轻叹了口气，笑着说：“那自然好，阿娘很期待你的火枪是个什么宝贝呢。”
说了些没有营养的闲话，已经近中午了，叶放满心欢喜地去厨房安排叶红霜的午饭。我摆弄着四根铁管玩，叶红霜没话找话地说：“这……是要怎么制作成能发射铅丸的火枪啊？”
我想了想，说：“你想看吗，跟我来。”
我们来到实验室，我取了几颗已经做好的火药小包和铅弹，拿了引线，然后说：“在屋里玩这种东西太危险，咱们出去试试，我也看看这枪管的强度够不够。”
“现在？马上要吃饭了。”
“你来不来？”
她的犹豫只有一瞬间，脸上便露出笑容，“我儿子叫我，我一定来啊。”
我们去了小花园，从后门出了别院，侍卫想要跟过来，被叶红霜阻止。
路过小草屋的时候，她向里面看了一眼，说：“杜云僧这阵子还安分吗？你夺走了他的仙鹿，可要提防着一些。我听说术士们可不仅仅法术厉害，往往都会很多不为人知的的手段呢。”
我随口答应。
出了后门是一块空地，沿着小溪向上游走大概一里路，就到了我平时试验火药的地方。这里是个小树林，这几个月的爆炸试验让现场很凌乱，随处可见粉身碎骨的树枝和深浅不一的土坑，厚厚的白雪覆盖，像是断臂残肢的战场。
叶红霜提着裙摆，小心地绕行，“你和叶放都说火药的威力很大，我还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耳闻不如目见。”
我笑笑说：“我试验的火药只用了一两斤，给你的是一百斤，你心里要有数。到时候伤了自己就不合算了。”
我取出自制的引线塞入铁管侧边开着的小孔。这引线是用棉绒掺着火药捻细，然后用麻线和油纸包裹制成，燃烧效果还行，比后世的引线要燃烧速度要慢一些，不过已经够用了。
小火药包放入铁管中，再塞入铅弹，一声轻响，铅弹把火药包压入了铁管底部，紧紧抵住了引线。
我取出厚手套戴上，点燃了引线后，向叶红霜示意。
叶红霜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动作。
我深吸一口气，枪管对准了不远处的一棵树。
“嘭——”
铁管一震，管口和小孔冒出两团灰烟，铅弹飞射出去。
铁管并没有炸裂，有一些后坐力，但可以承受，这是个好现象。
几乎同时，铅弹打在树干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火药烟雾有刺鼻的异味，叶红霜掩住口鼻，等着烟雾消散了，说：“就……完了？”
我用微微发烫的铁管指了指那棵树，我们来到树前，叶红霜瞪大了眼睛。铅弹已经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块，块块嵌入树干，树干洞孔像是被用烧红的铁棍钻过一样，冒着淡淡的青烟。
无法想象这样的铅弹击中人体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叶红霜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就是……火枪？”
“还不是，完整的火枪还需要很多零件，我让老于做好组装起来，那时候才算好用。”
我想了想，在铁管中装了两个火药包，然后塞入铅弹。
叶红霜不明就里地看着我，我说：“我要看看这样威力会不会更大一些。”
点燃引线前，我把小黄交给了叶红霜，过大的枪声对它没有好处，虽然它跟着我一起试验爆炸早已经适应了许多。而且，我需要对叶红霜表达出一些信任。
叶红霜手捧着小黄，明显露出欣喜的神情。我让她走远一些，然后点燃了引线。
引线抵触到白色的火药纸包的同时，伴随着响声，我手握的枪管向后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