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鹅（1 / 2）

艾森身侧涌动的红雾，碰触到少女的一刹，在他指间留下了灰烬。

奇怪地，如果用特定频率的‘精神’去感受，他甚至感受得到，那灰雾有如拥有生命一般，对少女俯首。

艾森刹那就觉得脖子上的绞索有了实感……虽然那不过是未来的碎片，但是他这个人，连过去都没能改变过。

他从背包中拿出一坨纸团，摊开比对，手指在最后一步顿住，上头是一行古莎伦语：“祭礼成，遇人形，示信物，询破解之法。”

艾森默默地抖了抖：老头，你也没说这人形是不是上来就赐我一白绫啊。

他满脑子困惑，思前想后，抬起眼：“……你知道这层雾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对面的少女似乎觉得好笑，眨了眨眼，“但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好的有求必应呢？又骗我干活是吧，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一边吐槽，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纸团里包着的，老头给的一块残片，转向了她能看到的方向。

一块没被火烧完的，流亡者的id芯片。

“我导师给的信物，他说你看到就明白了。”小年轻挠了挠脑袋，轻声说，“摩尔大学整个校区都被这种雾困住了，他们接触到雾就睡了过去，只有我能醒着。我拿着导师给的地图逃了出来。我……总之，能不能……帮帮我？”

鸿抽了抽嘴角，似笑非笑：“哦？”

她一个后仰，在破旧的太空舱中，看着那三个人搜集来的信息：“艾森·莫里哀，18岁，摩尔大学时空化学系二年生，贫民窟出生，生父母皆不详，自幼聪慧，在公立考试中多次跳级，最后通过福利考试进入莎伦最好的大学，目前绩点年级第一。”

她看看资料，又看看眼前这个没有四眼的四眼田鸡，陷入怀疑。

就这么个菜鸡，发明了维度武器的调配系统？

“艾森。”她思索了一会：“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

他瞬间想起那道绞索，年轻人几乎不带犹豫地：“杀我？”

“啊。”她愣了愣，打了个响指，“答对了。”

一瞬间，盘踞在祭坛上的红雾蓦地‘蜷缩’起来，随着红雾范围的缩小，越来越多的人蜡茫茫然地立起来，一双双无神的双眼转向了他。

艾森：……

人蜡像是闻到了鲜血味道的猎犬般彼此传递，而后一齐向祭坛涌来，刹那，鲜红血肉之中，恶意虬结得有如实质。

他下意识地摸上腰间的天平，然而那一刻，所有的配比中，找不出一个应对现在场面的式子。

猩红的雾将他和妇人两人困在一处，眼看即将剥离他的身体，灰眼少女突然看向不知名的远处，撇了撇嘴。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着，她一挥指尖，纷涌的红蜡如被卷起的浪潮一般，重重向地板砸去！

祭坛本就漂浮于红蜡之上，随着地板被砸穿，困在血雾中的两人别无选择，一同向地底深处坠去！

几乎是艾森联络上鸿的瞬间，她就接入了‘篝火’的余烬。

只是这里处在低光速区，‘篝火’甚至无法以火焰形态出现，而是在极低的时空流速中，扭曲成闪烁的红雾。

但于她不是问题，她很快找到了操纵篝火的权限区：作为可跨维度的通信网络兼数据库，信息的编码往往为了兼容而有所规律。对老练的流亡者，几分钟内，就可以获取他们想要的信息……甚至根据权限的不同，可以反向对篝火进行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