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杨御史值房吓权阉,魏忠贤令拿汪文言(2 / 2)
刘侨听完何远这一番话,心中三分喜七分忧,喜的是自己看重的小兄弟对朝中事务看的未见透彻但却颇合道理,而且这何远心中忠义可见一斑;忧的是,这何远对世事看的明白,却和自己一样,无力回天,而且他年轻气盛,难保未来一时气愤,会做出什么塌天的事来,或者干脆就是和他人说出这些,被魏奸所知,在之后,是下狱还是杀头都是不一定的事儿,但何远肯定没有个好结果了。
刘侨点了点桌子:“何远,今日这些话,你想了多久”
何远闭上眼睛:“自跟了刘指挥,每次随刘指挥与朝中清流相交之时,我虽仅仅侍立在侧,但也听了不少那些人的话,虽然有些书生意气、高谈阔论,然拳拳报国心昭然若揭,在下久而久之,也受感化,不由得也与那些清流思在一处,谋报国之策,每每夜晚不能入睡之时,脑中便是这些事了”
刘侨无声的笑了一下:“好何远,我就说我刘某人不会看错”
何远抱拳拱手:“刘指挥抬爱了”
收住笑容,刘侨又说:“以你之见,这魏忠贤下一步要做什么”
何远面露难色:“这,在下便不知道了,不过也逃不出罗织罪名拿人拷打这一套,这奸贼,害人也没个好招数。”
刘侨想了想:“但不知谁要惨遭毒手”
何远眼睛一亮:“左都副御史杨涟!”
刘侨摇了摇头:“此人魏忠贤动不得。光宗皇帝行将驾崩之时,杨御史曾是顾命大臣,今上能够登基坐殿,杨御史也是首功之臣。”说到这,刘侨笑了:“何远,你道为什么杨御史能吓得魏奸抖似筛糠?”
“在下不知”
“当年,魏忠贤还叫李进忠,服侍那时候还是李选侍的康妃娘娘。光宗驾崩,今上作为太子,却被李选侍扣下,不许其登基,与今上一起住在乾清宫,非要自己得了个封号再交出尚未登基的天子,甚至想把持朝政,要看所有的奏章。朝中大臣自然不肯,于是便以杨御史为首,前往乾清宫恭迎圣驾,李选侍自己不敌,便派出身边的心腹太监李进忠,要他挡住大臣们。结果,那李进忠外强中干,被杨御史骂了个狗血淋头,一通恐吓之下,李进忠吓得面色铁青。再然后,王安王公公告诉杨御史,圣上被李选侍藏在暖阁中,一众顾命大臣不等仪仗,自暖阁之中将圣上救出,抬着娇子就要往外走,李进忠又来阻拦,二次被杨御史骂退,之后,圣上登基,李进忠与李选侍被赶出乾清宫,李进忠后改名魏忠贤,傍上客印月,才有了权势熏天。因此,那杨御史乃是魏奸的一生之敌,魏奸见了杨御史,怎么不怕,哈哈哈哈哈哈”
何远听了也是开怀大笑,其实这事儿本身不但不好笑,反而还有几分悲凉,天子登基,居然要靠大臣抢夺。但因为这事儿上魏忠贤丢丑,怎么能不让记恨魏忠贤的人发笑。
何远又问:“刘指挥,在下有一事不明。按照祖制,客印月作为圣上乳母,早应出宫,但却久居宫内,还受封“奉圣夫人”,赏紫禁城乘舆,上朝之时,还给客印月在龙椅旁边留有座位,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刘侨压低了声音:“你岂不知,客印月自幼抚育圣上,相貌妖艳、生性浪荡,圣上极有可能受了她的蛊惑了………”
何远倒吸一口凉:“刘指挥是说………”
刘侨一挥手:“我什么也没说。当下,客印月与魏忠贤乃是圣上赐婚的对食。据探查,那魏忠贤虽然是个阉人,但,哈哈,他是自宫的,虽腐,余势未尽,再加上日夜进补,弄不好,这夫妻乃是真夫妻”说完,刘侨又嘱咐:“这些话,不可对外人说”
何远却笑了:“刘指挥多虑了,魏奸与客印月那点事儿,全天下谁人不知啊”
“全天下人知道你也不能知道,全天下能说,你不能说”刘侨却严肃了起来。
何远收敛笑容:“在下明白了”
刘侨喝了一口茶:“你不明白,至少现在你不明白。”
刘何二人如何品茶聊天按下不表。几日之后,刘侨带着何远及众人正在镇抚司衙门内练武,耳边就听门口站岗的两个力士高喊:“上差大人到!”刘侨忙令众人列队,待三个身着鲜红官服的东厂太监进来,众人纷纷跪拜:“参见上差”
东厂秉笔太监、魏忠贤死党李永贞走在头里,看见跪了满地的锦衣卫,手都不伸,挑了一下眉毛:“上谕,刘侨听旨”
刘侨双膝当脚走,往前上了半步:“臣刘侨听旨”
李永贞清了清喉咙:“今有汪文言,身居内臣之职,却与外臣勾连,收受贿赂,结党营私,前命镇抚司拿了审问,因无实凭审不出所以,故而放了,然其罪行实难饶恕。今日着锦衣卫将他拿了,严加拷问,从重拿来拟罪说!”说完这恶,李永贞看了看跪着的刘侨:“刘指挥,圣上口谕宣完了,你且起来吧”
刘侨听完这口谕,心中宛如地震一般。身后跪着的何远心也一惊。
魏忠贤动手了。
毕竟汪文言如何拿得,咱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