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千里村（1 / 2）
“上大柱子，让石浩改踢中场，会不会是个办法？”
揉着卷发的钟器提出了建议。
大柱子就是原先的主力中锋，大名朱栋梁，身高一米九一，头球尚过得去，却没有速度，脚下技术更是欠奉。
张凯低下头，眼珠转了几下，拿定主意后抬起头来，说道：“朱栋梁换戎耀，下半场，石浩和钟器踢双后腰。”
戎耀就是左中场，他下了以后原先的右中场曹庸就踢单中场。
钟器本以为自己可能会被张凯换下，谁知张凯比他想的更保守，也就不再多说。
…
下半场开始后，江宁梅花攻势并不急，也许是教练指示要稳住领先局面。
倒是风氏兄弟又尝试了一次交叉换位，却再度被戈石浩断球后，就此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地打起传递来。
飞鹰队也组织了几次进攻，边路传中磕磕绊绊，中锋朱栋梁倒是勉强抢得了两次落点，但机会都不是太好，没能形成什么威胁。
局面僵持了二十分钟后，江宁梅花见飞鹰队的进攻实在兴不起波浪，终于阵型又慢慢压了上来。
此时正是风伯贤在中路得球，眼见面前戈石浩正严阵以待，略一观察局势后决定还是分给边路的风季雪。
戈石浩向前逼近了一步。
风伯贤向左一看后，右脚一抬，假装要传给左侧的风仲齐，脚落下时却是外脚背将球分给了右路的风季雪。
但球还没完全离脚的时候，戈石浩就已经扑向了风季雪。
风季雪刚碰皮球，戈石浩已到身前。
风季雪心念电转，已经拟好了接下来的动作：假装不停球回传风伯贤，其实却是让球给右脚，顺势趟球摆脱。
右腿微抬。
戈石浩果然一顿。
腿放下，球被让到右脚，一趟。
戈石浩却在一顿之后马上又一个箭步加速扑向左前方，正好踩住风季雪趟出的皮球！
戈石浩脚底将球向身后一拉，人已顺势转过身来，一脚将球传给了钟器。
钟器让球转身，再一扣，就闪过了来抢球的风仲齐，又趟了两步后，就已堪堪来到中圈。
张凯在场边大叫：“快传掉，回去回去。”
江宁梅花的一名后腰盯着飞鹰队此刻唯一的中场曹庸，另一名后腰则迎向了钟器。
钟器打开“十目了然”俯瞰前场，只见朱栋梁木然杵在小禁区，被对方的中后卫已经一只手搭在腰上，而两个边前卫也被对方的边后卫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场景似乎有点熟悉，尤其是……
这一刻，同样有一个微妙的移动。
钟器施施然将球横着一推。
上来接应的戈石浩接到钟器的传球，大步带球就杀向对方禁区。
此时只有江宁梅花的一名中后卫没有盯人对象，便向前顶了上来，不让戈石浩可以轻松远射。
另一名中后卫和左后卫相应地向右横移，保持防线的间距不会太过宽松。
而原先防守钟器的那名后腰正在戈石浩身后赶来。
前后包夹之下，戈石浩也不恋战，但出乎众人意料地并没传球给较近的己方左前卫，而是发力将球贴地横传给了远端的飞鹰右前卫。
那右前卫一看江宁梅花的左后卫此时不是正对自己，赶紧便是沉底传中。
球出，在空中画了个好大的弧线，朱栋梁和赶上来的曹庸齐齐跃起抢点，却在防守干扰之下都没能碰到球。
球被江宁梅花的中后卫顶了出来，真儿个是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倒又落到了飞鹰右前卫的脚下。
飞鹰的右前卫停住球，抬眼望去，江宁梅花的禁区里乌压压一片都是人。正咬咬牙准备硬吊门前的时候，左侧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传给我！”
在江宁梅花大禁区线外的，不是钟器是谁。
也许是被钟器那一声大喝的气势所慑，飞鹰右前卫也没来得及思考怎么一个后腰竟然冲到这么前方，下意识里就已经将球贴地横传了过去。
钟器迎球而去。
怎能容他轻易地在禁区外得球？
原本在禁区里协防的江宁梅花后腰之一马上扑了过来抢断皮球，哪怕抢不到，也肯定能干扰钟器控球。
球到钟器身前。
三秒钟后，球进！
吴淞飞鹰2:2江宁梅花。
…
原来球到钟器身前的时候，钟器迎球而上，却没停球没射门没传球，双腿一分，球毫不停留地从胯下一滚而过。
身后两米外，正是同样压在大禁区线上的戈石浩。
身边再无江宁梅花的球员干扰，而已观察禁区内情况多时的戈石浩早就发现了破绽，迎球就是一脚大力兜射。
球从人群中的空档里飞箭般一冲而过，狠狠扎进了江宁梅花队的球网！
传球的飞鹰右前卫愕然，怎么自己这就贡献了一次助攻？
钟器嘴角一翘，打了个响指。
进球的戈石浩大笑着奔来，朝钟器伸出右手，口中叫道：“漏得漂亮！”
钟器伸手和戈石浩击掌而庆，冲他眨了眨眼，低声道：“你有听心，我也有上帝视角哦。”
戈石浩哈哈大笑，和钟器并肩走回己方半场。
身后，两道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
比分扳平之后，张凯立刻就换上了李大头，撤下了曹庸，阵型变成了5221，誓要守住平局。
直到终场，比分也再无变化。
赛后，双方队员列队握手致意。
戈石浩一只只手握过来，握到风伯贤的时候，风伯贤问道：“我们兄弟的交叉换位偶尔才被人破解，你倒怎么每次都能断掉？”
一只手搭在了戈石浩的肩膀上，钟器俯身微微向前，冲风伯贤眨了眨眼，轻声吐出两个字：“你猜。”
旋即，钟器笑眯眯地搂着戈石浩的肩膀，转身扬长而去。
身后，风伯贤喊道：“喂，你们两个，下次再较量啊。”
二人没有转身，两只手臂举起。
戈石浩握拳翘起拇指，好。
钟器摊开手掌挥了两挥，再会。
…
看着勾肩搭背的钟器和戈石浩，莫知硕收起手机，伸食指将眼镜微微向上推了一推，微微一笑后，就此离去。
休息区里的张凯却颇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