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年队初赛:锋线四重奏(1 / 2)
白队球员皆惊于己方竟被摧枯拉朽。
红队球员却被中后卫斩将夺旗震住。
然石浩并无一丝狂喜庆祝之态。
莫非如许华丽的一条龙进球,于他而言却只是再寻常不过?
一时间居然诡异地无比寂静,只余石浩踏在草皮上的沙沙脚步声清晰可闻。
石浩走回己方半场,忽见前方伸出一只手来。
正是钟器。
钟器笑着道:“精彩!”
“牛尾巴接马赛回旋最后再冷静地彩虹过人,”钟器心道:“这小家伙的技术很是了得啊。”
石浩回以一笑,伸出手来和钟器击掌相贺。
此时,久违的哨声姗姗来迟。
张凯踱着步走到石浩身近,微蹙着眉道:“小子,中后卫可不能擅离职守啊。”
指了指石浩,张凯道:“你……”
石浩平静地看着张凯。
“你别踢后卫了,”
顿了一顿,张凯道:“你踢前锋。”
……
石浩占据了前锋位置后,不消片刻,又进得一球。
却非红队的中前场队友给力,而是石浩反抢后又再以个人之能打入。
石浩便被张凯又换去白队踢前锋。
升任主力!
白队原先的防守中场是武魁,之前拦截石浩不成反被过掉之时却扭了脚踝,此时的防守中场乃是也同样换到了白队的钟器。
又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在白队也连进两球后,张凯便吹哨结束了比赛,宣布今日的训练到此为止。
石浩和钟器正欲离去,却被张凯叫住。
“钟器,”张凯背着手道:“你宿舍房间正好就你一个,石浩就和你住一间。你带他去领物资。”言罢便也转身走了。
……
钟器四日前于江中被救起送至医院后,虽诊断下来并无大碍,医院仍是给队里打了电话给过两天病假。
钟器是昨日一早来青训基地报到的。基地很小也无多少人,钟器又何其精明,因此上结合着日记中的信息,不过一天多的工夫,这基地里上上下下都已摸得熟悉了。
吴淞飞鹰足球俱乐部如今的光景并不甚佳,青训基地拢总也就15岁年龄组和18岁年龄组两支队伍,是故基地里也无许多工作人员。
掌管物资的唤做吴伯,同时也负责维护场地等诸般设施。吴伯原在一线队工作,退休之后孤家寡人无处可去,便落脚在了青训基地。
钟器领着石浩去冲淋房洗了澡,出得门来转上两个弯后便来至总务部。
总务部里,吴伯正在办公椅上悠然假寐,二郎腿一翘一翘,倒甚是惬意。
“吴伯,这位是新来的石浩,和我同住一间,麻烦您给一下物资。”
吴伯睁开眼来,正正看见石浩,蓦然脸色一变,嗫嚅道:“你、你……”
石浩道:“怎么?吴伯你有事吗?”
吴伯再定睛打量了下石浩,方才回过神来:“没事没事,老头子我老眼昏花,差点认错了人。不过,小伙子你很像我一个故人。”心下不由得涌上那故人之名。
石浩微微一笑,不甚为意。心里却暗道:“老人家,你可没老眼昏花。”
当下,吴伯便去后勤仓库取来了住宿所需的床品和一众洗漱护理所用之物,以及适合石浩身材的主客场比赛球衣和护腿板球袜等配件。
在尚余的球衣号码中,石浩挑了91号。
随钟器回到宿舍,卸下诸样物品后,石浩自那运动挎包里取出一支记号笔,在两件球衣号码上的9和1之间画了个加号。
钟器不禁莞尔,道:“也是,别怪我直呼其名不太礼貌,你的名字读出来可不就得是十号?”
石浩抬起头来哈哈一笑,收拾好东西,便随钟器去食堂吃了饭,又回宿舍休息。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倒也熟稔了很多。
这两日和许多年轻人相处下来,又在从事竞技运动,钟器感觉自己心态也青春了几分。物理上充斥着久违了的胶原蛋白和荷尔蒙,倒是愈发吻合如今这般年纪。
而这石浩,钟器心中觉得他的模板颇似原先时空里的古利特,身体速度技巧球商俱佳,小技术更简直像是打小从巴西锤炼出来的。虽说青少年的训练比赛与成年的职业比赛之强度不可同日而语,但印象里原先的时空中身板如此之大却还能熟稔运用这些花式动作的球星也是屈指可数。
显而易见,石浩的水平比飞鹰青年队的其余球员高出何止一星半点,按说去更高级别的足球俱乐部的青年队想来也不难找到位置,却不知为何来此试训。
当钟器提出这疑问时,石浩随口应道:“我看你也比其他那些家伙踢得好多了,怎么还是替补呢?”
不等钟器解释,石浩眨了眨眼,看着钟器道:“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有些秘密,到了时候就不是秘密了。”
钟器看着对面少年大有深意的眼神,不知为何,竟感觉这清澈无害的眼神却似真能看到自己心里。
钟器摇了摇头,抛开无稽的想法,笑了笑,点点头道:“有道理。”
许是为了化解若有若无的尴尬之意,石浩倒是主动介绍起自己和足球之缘:
“其实当我一岁的时候,有个抓周的仪式。我那时候一把就抱了个足球,哈哈,了不起吧?我两岁那年,我爸送了个小足球给我。其实,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开始踢球了…”
说至此处,石浩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钟器却依稀看见石浩眼中似有隐隐水光。
片刻之后,石浩续道:“很小的时候,我家就搬去了内德朗德。从小,足球就一直是我最好的玩具和伙伴。打五岁起,我就在社区里和当地的孩子一起比赛。到了八岁,当地最好的职业足球俱乐部就来收我进少年队,开始专业的足球训练。”
此时的石浩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些许得意之色,那几分青涩稚气相衬之下,终是显出少年心性。
“我是前天才刚刚回到国内的,”石浩又道,“家里有些事回来办一下,再过五个月我就可以拿身份证了。”
钟器恍觉眼前这位还未成年。
两人又聊了一会,便也各自开启夜间作息直至睡去。
刚才石浩提及从小搬去的内德朗徳其实便是钟器原先时空里的荷兰。
缘于此时空的不同,自明末起对一些他国的名词翻译是采用了尊重当地发音而以音译为主的方式。绝大部分译名已延续迄今,却使得钟器在查阅信息资料时着实费了好大工夫方才适应。
而在此平行时空里,自近代起,个人的命运轨迹便与原先时空颇有出入。许多原先时空里的足球巨星在这个时空却未曾听闻。
这个时空的里昂内尔·梅西是不是幼时再也不曾得到贵人之助?而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是否只能在小联赛里在边路炫着花式?或是甚而都没有从事足球职业?
伴着放松之后来自脑中的胡思乱想,钟器逐渐沉沉睡去。
石浩却在想:“古利特是谁?牛尾巴…马赛回旋…彩虹过人…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