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间，通道（2 / 2）

“啊？我？”亚强明知道大军在说什么，却并不敢直面。

“嗨，这里还有别人吗？”大军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看后座。

“我没有啊，我……”亚强这时的脑袋又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如何对付大军。

“什么没有？你太谦虚了，明明就是有嘛。不过，你怎么一直都不表现？”大军说着粗暴地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抓痒。

“呃……你这样认为也好……”亚强莫名其妙地这样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哈，你的推理还是推测，根据从哪里来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根据，但是又似乎被你说中了。就好像……你就在现场。”

“啊？我在现场？”亚强说着感觉自己内急了起来，勉强回应道：“你的这个推测好像也没有什么根据……”

“对对……”大军说着就哈哈地笑了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酒吧，也已经到了夜店开门迎客的时间。两人快步闯进了酒吧，如旋风般把店里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酒保，当他看到两人气势汹汹的模样是，脸上的血色全都散去了。

大军从来都不爱啰嗦，一句“一边说”便将酒保请到了酒吧的小仓库。他表明来意便直接质问酒保为何要撒谎。

酒保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军，不知道是被震慑住了，还是正想着办法应付。他咽了一口唾液才说：“没，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没有！？但是魏成明明是在十一点就被带到了犯罪现场。”

大军这样说却并没有任何证据，他不能逼供但却可以诱供。如果酒保被忽悠住了，便只能乖乖吐露实情。可就在这时，大军和亚强的手机都响了起来，是马正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所拍的场景正是酒吧，魏成、黎娜以及几个酒肉朋友正在畅饮。而在他们的身后，指针指着十一点二十五分的挂钟赫然挂在墙上。这也就是说，亚强的“推测”出了差错，那钢板的些微起伏并不是被拖拽着的魏成所致。

关乎性命清白的关键时刻，亚强比起大军来更显急躁。他没管照片，揪着酒保的衣襟就将其往墙上推，还恶狠狠地问：“你最好乖乖地交代，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大军见状也并没有阻止，而是附和道：“我们有证据证明，魏成是十一点就已经到了现场。你最好说清楚。”

“呃……嗯，是这样……”

酒保显然也不是什么狠角色，被两个警察吓了一下似乎就要憋不住。可是，他沉默了片刻，还是说：“我真是不知道……”

“但是我看你就是知道的。你要不现在说，要不就等在庭上被揭发。你自己选吧。”大军用温和的语气劝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亚强差点忍不住要在酒保的脸上捶两下。不料，对方自己却开口说话了。他说：“他们经常来我们酒吧。我觉得黎小姐很可怜，不应该呆在那个混蛋的身边。黎小姐应该也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嗯……或许，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这样想吧。”

“你比别人更加关注黎小姐，对吧？”大军插话道。

“我想是的。我希望那个混蛋快死，但我并没有能力杀他。”酒保说着低下了脑袋，又说：“突然某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可以帮我让魏成消失，只要我将挂钟调早一个小时。”

“你答应了他？”大军问。

“是的。我按照对方的指示调整了挂钟，然后姓魏的就死了。”

“对方后来还有给你打电话吗？”大军追问道。

“没有了。我们只通了一次电话。他说我们的通话已经被录音，我们已经是共犯了。”

“所以你才撒谎了。”大军说，“但是你现在为什么要说呢？”

“我想通了。我想魏成去死，就像这位警官说过的，那家伙最好去死。不过，这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最重要是她能解脱。”酒保说罢长舒了一口气。

“我……”亚强被酒保这句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一句气话就这样被人记住了。他连忙解释道：“那不过只是说说罢了……当时目睹他打女人的人大概都会这么想吧。”

亚强说着偷偷瞥了大军一眼。幸亏大军似乎并没有将刚才这些话放在心上，而是对酒保说道：“杀手可是挑选了一个很糟糕的同伙。他大概也是魏成的仇敌吧。你有记下他的电话吗？”

“有……”酒保说着就掏出手机，按了几下调出一个电话号码来。

大军连忙将号码发到群里，让同事去查。他还对酒保说：“看来，今晚你还是得呆在公安局了。”

事到如今，亚强轻轻地松了口气。因为那个号码并不是他的，他也完全没有给酒保打过电话的印象。如此说来，他不该是凶手，尽管他曾经也在酒吧说过魏成该死的话。

“你又一鸣惊人了。”大军笑着拍了拍亚强的肩膀。

由于刚才的急躁，亚强那乌龟性格荡然无存。这肯定会引起大军的注意，使得亚强再次立于聚光灯下。

想到这些，亚强的心又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了起来。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毕竟，毕竟牛河可得干炒……”

夜色渐浓，亚强和大军回到局里时，马正已经追查到了那个给酒保打电话的号码。

“关于那个号码，用来登记的身份证根本就是假的。”小马对回来的二人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