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回忆穿越(1 / 2)
“隽,隽……医生!他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了亚强的耳朵里。
这种感觉很是熟悉,就像是他在做那种能看到焦隽视觉的梦。不,他摸到了床单。在那种梦中,亚强除了视觉和听觉外,并没有能获得焦隽其他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濒死之后,灵犀所发挥出的潜能?
私家病房里,亚强睁开眼睛,只见医生和护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医生先用电筒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然后便问:“你知道你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毫无疑问,亚强并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不,他竟然是知道的。他昨晚骑自行车下晚自习,经过一个人行天桥下方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从上方掉到了地上,还被一辆货车碾压了过去。由于场面太过惊吓,他怕得摔倒在地上,脑袋磕在了路边的石墩上晕了过去。
对了,焦隽还是个初中生,亚强这时肯定在他的记忆里。
这些应该是焦隽所经历过的事情,但是亚强却知道了,这或许该归功于灵犀。不过,即便亚强是知道了,却不必说,因为这是焦隽的事情。
医生并没有等到焦隽说话——那孩子只是呆呆地看着众人,一声不吭。医生看了一眼护士,说:“看来是语言功能出了问题,ct可是没有大碍呀……不过,能醒来也是好事。”
焦隽还是没有说话,等得亚强都着急得开始抖脚了。医生看了看他的脚,说道:“运动功能应该没问题吧。来,提起手来。”
亚强这才发现,他在抖的,是焦隽的脚!难道,他不仅能摸到东西,而且还能动?于是,他尝试提起了左手来,碰了一下医生悬在病床上方的手掌。
“好,右手也试试。”医生说。
事到如今还试什么呢?亚强猛然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洗手间去。从洗手间的镜子里,亚强看到了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英俊少年,明显就是焦隽。他竟然完全控制了焦隽的身体!
亚强呆呆地看着镜子,直到医生和护士将其抓回到病床上。这回,亚强很清晰地表达了意愿,他对医生说:“我要出院。”
医生显然有点为难,看了看刚才呼叫医生的那个女人。那个端庄的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并非焦隽的母亲,而是保姆。她是焦隽幼儿园大班时的老师,因为表现好而被焦隽的母亲花了大价钱“借”了过来当保姆,只是这一借没回头了。而焦隽的父母都忙着生意,很少回家。所以,保姆几乎就替代成了焦隽的母亲。
这些都是焦隽才知道的事情,但是亚强全部了解,丝毫没有遗漏。焦隽的往昔全部都呈现在了亚强的面前,使他拥有了两套记忆。霎时间,他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有了刘亚强记忆的焦隽才对。
可是,亚强的理性让他认定自己还是亚强,因为焦隽的记忆实在是太过黑暗。
焦隽家里的确是有钱,但是却并不光彩。他的父亲一开始是个放高利贷的,焦隽偶尔会发现父亲的衣服上粘有血迹。钱不多的时候他嫌贫爱富,对上等人家笑脸相迎,却被焦隽看到他一脚踹开了找他帮忙的亲戚。这些焦隽从小就已经接受了,还认为父亲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不妥。
直到父亲之后转做了正行,焦隽才开始思考什么才是正确的。
那一天,一个男人踏雨而来,站在了刚放学的焦隽面前。焦隽当时还是个小学生,撑着伞,仰着头,看着对方伞下那阴沉的身躯。突然,对方跪了下来,吓得焦隽撒腿就跑。
焦隽在前面跑,男人在后面追。他回头看了看那男子,觉得他步态不稳,犹如电影上的僵尸,尽管对方还穿着一套西服。那男人模样惊悚,焦隽一边跑还得拼命忍着那快要撒出来的尿,差点没摔倒在地。
那僵尸反倒是很快就跌倒在了漫天雨花纷飞之中,而小焦隽也顺利地逃离了。谁料第二天,那男子又出现在了学校的门口,木讷的样子还真像死人。尽管那天没有下雨,但是天色还是阴沉。而且,那男人今天穿了一套运动服和运动鞋,显然是为了抓住焦隽而歇斯底里了。
“你!我要去告诉老师了!”焦隽威胁道。
“少爷……我来求你帮个忙……”僵尸哀求道。
“帮,帮忙?”焦隽仔细看了看那戴着个圆框眼镜的面孔,忽然觉得很脸熟。
“我是海达。”男人说。
“海先生?”
焦隽想起曾经见过这个海达一面。当时,这人穿着比现在要光鲜许多,与焦隽的父亲也很亲密,而且父亲看起来还很是献媚。这样的一个人,还来要求一个小学生帮忙?这连焦隽都觉得很可疑。
“对,是我。请您帮帮我吧。”海达说。
“不,我帮不了你。也不想帮。”焦隽断然道。
“你,你想的。我想,你也不想让老师同学知道你的家事吧?”
焦隽能听得出来,这是海达的威胁。如果焦隽不帮他,他就要将焦家的某些丑事宣扬出来。
这事可大可小,焦隽也不想成为童谣传唱的主角,便决定先听听海达的要求再说。
原来,海达自己发明了一件好东西。焦老板就找上门来求合作,两人相谈甚欢,便说好以焦老板的公司名义来申请专利。焦老板也答应聘请他做技术顾问,予以高薪,而且还给了一些的公司股份。
一切都按说好的做了,但是产品销售却并不如意,报表上的数字实在难看。结果,公司提出了要和海达解约,且收回股份。
海达没有很高的学历,凭借着经验和智慧来发明。他这辈子就只有这一项发明,也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但是公司的态度坚决,因为签合约的时候就有注明这一点。
故事听到这里,焦隽便知道海达的目的。那本不是焦隽能帮的忙,只是对方说得声泪俱下,焦隽便只能勉强答应去跟自己的父亲说说。然而,过了一两个星期,焦隽还没能找到机会与父亲说话。
一来是焦老板很少回家,回家也是三更半夜;二来是焦老板总是风风火火的,见到焦隽就问功课,使得焦隽都不敢多说。
他本想当作从未见过海达,每次看到海达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他就往后门绕路走。可是,再拖了一个星期之后,他倒是自己憋不住,走了去海达的家,想要再拒绝对方一次。
那是一个普通的小区,还算是整洁美观。焦隽低着头,一边想着如何向海达交代一边走路。只听见一声惊叫和一声闷响,一个男人堕落在了他前方的路上,一个破碎了的圆眼镜框回旋着落到了他的脚边。
那个男人趴着,焦隽却认出了他的那身衣服和眼镜框。鲜血从男人的口鼻流出,缓缓地向着焦隽爬过来。那就像是一条红色的毒蛇般蜿蜒而至,吓得焦隽成了一块雕像。
“小心,脏。”一个穿着西服的英俊青年一把将呆住的焦隽往后拉了两步。
“脏?”焦隽仿佛是不识字的文盲,问道:“脏是什么意思……”
“哎呀……”居委会的大妈接过青年的棒,将焦隽拉走。一边拉,她还一边说:“这么晦气,干嘛站在那里不走啊你?傻呀?”
“晦气?”焦隽还是一脸呆傻地提出问题。
看这个小孩是被吓傻了,人们便将他带到了居委会,对他进行心理疏导。他问人们:“他为什么掉下来了?”
“自己跳下来的。”不知道是谁回答道。
“为什么要跳?”焦隽问。
“有问题解决不了呗。所有的问题根源都是钱,别再问了。”又不知道是哪一个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