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阳乐渡显灵（2 / 2）

田大利笑道：“还是女子心细。”

战乱之下，都是同族，大家惺惺相惜，彼此照料，竟成了一种默契。

萧柳儿道：“你们一伍，又是伤又是病，是要回广宁县吗？”

吴茂答道：“广宁县已经被胡人围住了，县城外不安全，我们要北上。”

北上？

萧柳儿一征，又道：“北边也有胡人，再北边就是胡人放牧的草原。为什么？”

吴茂便用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话搪塞一番。

张北海领着众人沿着河岸北上，借着月色，河面上波光粼粼，却没有船只的踪影。吴茂心里越发焦急。

赵游吉半歇在推车上，又觉得腿伤有点痒，便掏出两片薄荷叶子，咀嚼着，黑夜中，他的夜视能力是最好的。

还没走出阳乐渡，赵游吉便发现河畔边有一座白色的祠堂，透着安静诡异。

众人上前探去。祠堂门前的石碑上刻着字，借着月光，吴茂隐约看见“延水伯”、“柏皇氏”等字样，祠堂大厅供着一尊神像，看不清楚面庞，只是肩装处，有四射流光的波纹，神像下骑着一直石雕大鱼。

“以鱼为马，”吴茂自言自语道：“是了，这是祭祀着延水的水神。”

众人惊恐不安，各自拜了拜神像。

萧柳儿虔诚一拜，祈祷道：“不知司水之神能不能显灵，赐给我们一艘船。”

话刚落音，忽然，屋顶上掉落一块瓦片，一缕月光透过瓦片，斜照在西边的墙壁上。月光并不强烈，众人诧异着，顺着光斑看向西面。

西面是祠堂的偏厅。萧柳儿上前看去，又惊又喜道：“真显灵了。”

张北海燃起火折子，拖过微弱的光线，众人看见偏厅中央赫然倒放着一艘舟船。舟船上外壁上歪歪扭扭刻着谣词：

五月五，

祭水神，

艾叶香，

百病祛。

雨顺兮盈我黍麦，

风调兮修姱安康。

萧柳儿道：“这是每年五月五祭祀水神时用的礼船，平常不下水。所以一直停留在这里。”

众人大喜，又回正厅拜谢水神。然后，再一同协力将舟船抬到河边。

这舟船不宽，却比寻常船只更长。任安被安置在船尾，萧柳儿陪着看护。其余人带上干粮和武器，拿着桨，便划船向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