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计定关市（1 / 2）

太守调令已到，任安即刻聚集众人，准备好马匹干粮，又向障内各岗位的吏卒交待一番，便开始调度准备。

临时应征，西湾障本应有长史留守，但任安认为吴茂足智多谋，是不可多得的帮手，遂带着他一起。又心道萧六实际是女儿身，战事不熟，况且若与他人同宿，多有不便，便任其为自己贴身部曲，先从传令，文书一类做起。

这一路，三十余骑，出西湾障，沿着大道，路过且居县，向上谷郡治所在沮阳县进发。

越往南走，人口就越稠密，沮阳县则完全没有北部各县的凄凉场景，不但城墙坚固，且人声鼎沸，一片繁荣的景象。

任安缴了调令，众人被引至县城东北的临时军营里，东北这边有片的草地，可以临时牧马。郡内各路人马也陆续赶到，任安放眼看去，多是上谷南边县里的骑士，还有些是燕国的属国骑士，他们近，也应征赶来。

一时间，军营里人喧马嘶，人人都盼望着杀敌立功。从他们兴奋的交谈中，可以知道他们跃跃欲试的期许。

又几日，陆续又有骑士赶来入营，有涿郡、渤海郡、南郡等各郡骑士，最远的还有豫章郡的，他们的马矮，常常遭人笑话。

人员来自五湖四海，各地的语言就非常混杂，任安空闲时也喜欢交结各地好汉，经常参与聊天玩笑。

南人经常被北人嘲笑，戏谑称他们为楚蛮。北人有着天生的优越感，譬如南方的郡里的人竟然说稻米比粟米可口，引得大伙哄堂大笑。

不过，军中最近一条流言却是越传越凶。

流言说，这次带领上谷郡出发的将军，既不是老将军程不识，也不是飞将军李广，而是平阳公主的马奴。有的说这个马奴是偷偷睡了平阳公主才当上位的，有的说是马奴有个舞女姐姐被皇帝陛下宠幸才当上将军的。总之，带领我们打仗的是从来没有带过兵，且身份低下，只是靠佞幸上位的马奴。

说到这里，大家便都沉默了。匈奴人的狠毒，很多人是知道的。若是飞将军李广带领，人人皆敢战。若是流言属实，恐怕这次北击匈奴，凶多吉少。

吴茂却道：“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任安狐疑问道：“好在哪里？”

“如果真是新晋的将军，他在军中必然没有自己的嫡系。”吴茂沉吟道：“如若立功追随，前途大有可望。”

任安点头认同。

却听赵游吉道：“士卒百战死，将军马上侯。我们这些小卒，无非上阵杀敌尔，谁当将军都一样。”

又几日，长安出发来的禁军二千骑，旌旗招展，铠甲明丽，终于到达上谷郡。至此，上谷郡人马多达万骑，物资辎重源源不断从各地运来，光进城运输物资的脚夫都好几万人。

军营的管理渐渐严厉起来，无事不得喧哗。立阵，站队，旗语等军法又重新晓谕。众人又从武库领了新的铠甲武器，又有马丞巡视管理马匹，马料多加黄豆等等。军中一片肃杀之氛围，命令也一道接着一道从上面传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