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语千金（1 / 2）

“乌骨完账主说，”贾通事无奈答道：“既然要买最马，就要拿铁来换。”

铁器是朝廷明令的禁品。

“我们哪里有铁，”萧柳儿急切问道：“用金可否，愿出高价，你再问问。”

贾通事无奈又反复好言交涉，不料对方竟然开出一匹马万钱的条件。平日里，一头耕牛才八千钱，马匹看成色，三千至五千钱。

双方讨价还价几番，均不让步，争执不休。

贾通事也烦了，行礼道：“罢了，罢了，今日这通译的资费我不要，你们另请高明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萧柳儿顿时傻眼。

“只要有利，你们汉商什么都敢卖，”乌骨完盯着萧柳儿，坏笑道：“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子，我愿意出五匹马的价钱。”

萧柳儿不知所云。

吴茂用匈奴语，反驳道：“像你乌骨完这样倔强的商人，我只出五百钱。”

乌骨完盯着吴茂，拔出刀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是谁？竟敢如此羞辱我？”

任安听不懂二人说什么，突然见胡人拔刀，脸色巨变，左手紧按着佩剑，与萧柳儿向后一退。

却见吴茂泰然道：“难道你听不出口音吗？”

乌骨完细细一品，对方说的许多用词，是正宗的匈奴贵族才用的语态。汉人学说匈奴语是决计分辨不出这里的区别，没有在匈奴贵族圈里待上二三十年更是不可能模仿的。

乌骨完缓缓收刀，狐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号你也配问？”吴茂答道：“你听说过兰氏吗？”

呼衍氏、兰氏和须卜氏是匈奴最显赫的家族。当今单于就是挛鞮氏，而单于的阏氏则多为兰氏。

乌骨完瞳孔一缩，惊得说不出话来。

马帐内的几名匈奴人听完这话，都大惊失色。有一名匈奴年轻人竟然忍不住“扑通”一声，朝吴茂跪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任安和萧柳儿满头问号，到底是怎么了？

吴茂缓缓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十匹战马，每匹三千钱，不讲价，当场交割，互不拖欠。”

即便是吴茂故意匈奴语用“战马”而不是“最马”，乌骨完思索没多会儿，便答应了。

然而，尴尬的是，等挑选好马，细细一算田大利等人背来的钱，却是不够。赏赐的奖励还剩下七万五千钱，只够买马二十五匹。

乌骨完大概是也想明白了，表示钱少无所谓，三十匹马照常奉送。

却被吴茂婉拒，只要了二十五匹。

众人交割完毕，欢喜地牵着马，排成两列。

路过小屋，贾通事看到几人买马已成，心道，商人真能算计，假意让我还价，其实跳过我还是买了马，这不就是为了省我那点通译的资费么，三十抽一我也没涨价啊。

众人在贾通事气急败坏的“无耻”声中，哈哈大笑而去。

因为有马，归途就快多了，众人骑了二个时辰，又换马再骑一个时辰，回到西湾障已经是夜晚亥时。

一下马，任安便忍不住问吴茂：“明仕，关市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说几句话就让胡商肯卖马给我们了？”

萧柳儿也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