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护卫勘舆（1 / 2）

众人议完，各自回营。

任安颇受表扬，暗自得意，回营后，与吴茂等人在营房里聚。

萧六听闻后，连连摇头，道：“关市是在商言商，互通有无。无论胡商、汉商，有条潜规则就是，只谈盈亏，不持刀剑。有纠纷也都私下解决，不向上汇报。各国出兵，也避开关市，如今，任都伯打破这条规矩了。恐怕以后，关市就开不起来了。”

田大利不屑道：“那是你们商人的想法，朝廷并无此规矩。关市开不起来又能怎得？”

萧六一身骑卒男装，只是叹气。

吴茂对着田大利说道：“如果断绝了胡人和平购买汉地商品的渠道，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田大利大惊道：“他们会，来抢？”

任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建议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有点懊恼。

吴茂见状，只得好言相劝。至此，众人也无话。

次日，郝延年从中军营帐回来，便下令出击张北塞。众将纷纷请命为先锋，唯首倡者任安默默不言。

计划已定，军司马叶少杰带五百骑，先过墨水，绕道至张北塞北面，郝延年亲自带兵正面由南面发起攻击。任安只请得个殿后的命令。

这是场小规模毫无悬念的战斗，人员就位后，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告结束。郝延年冲锋在前，入张北塞胡市，便一通砍杀。匈奴商人纷纷骑马逃走，在北面受到了叶少杰的阻拦，十几人被俘，也有半数人逃跑北去。

集市中，汉商都只是被驱逐。众人杀胡抢功，贾通事却在这次混乱中被杀，理由是他衣装左衽，被枭首。

任安等赶到时，张北集已经平定。汉军取得胡商级仆从首级二十几个，马羊三十几匹，俘虏不降者皆被杀。

几个俘虏被五花大绑着，押去中军，卫将军要亲自审问。

郝延年小试牛刀，不免得意。又下令，将俘获的羊只宰杀，犒劳众将士。

不一会儿，篝火四起，烤好的羊肉和煮好的羊汤便端上来，香味扑鼻。

边军将士日子多贫苦，吃肉的时候少，闻见烤肉香味，士气大振。一时间个个嬉笑眉开，大快朵颐。

唯萧六默然地看着贾通事等人的首级，恍若隔世。

这不是她想报仇的样子。

吴茂却不以为然，道：“弱肉强食，这便是天道，看多了，你就不困惑了。”

前军当日便在张北塞扎营，二天后，从中军传来消息，俘虏供述，胡商是自北南下，在颓当城作为商品物质中转站，然后再下到附近各个关市的。

颓当城在上谷的西北，属于雁门郡的正北，是前弓高侯韩颓当的出生地。颓当城是高祖时，韩王信所筑，韩颓当是韩王信的儿子，韩王信虽叛逃匈奴，但韩颓当后来却带着部众回归大汉，以此被封侯。

颓当城是骁骑将军李广的战略用兵范围。而车骑将军卫青无意西进与李广争夺功劳，于是命令前军向东北进发。

随着中军一起来的，除了信使，还有五乘车辆，前面三辆是小型车，由两匹马拉着。车头有个鼓，鼓上方有个用兽筋包裹的球型木锤，锤后面杆连着木齿轮，木齿轮又通过横杆连接在车轴上。

后面两辆是大车，均由四匹马拉着。车上箱箱罐罐的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跟着车而来的约百人不着军服，都是粗布褛衣，八成为奴仆。奴仆们由二十多人带领，这些人皆穿着素衣。

任安刚接到军令，由他及本部百余骑，护卫这支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