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蓝色妖火（1 / 2）

那女仆连连磕头，哭求道：“看在日日夜夜我尽心竭力服侍郎君的份上，请郎君饶我死罪。”

任安细看，这女仆果然有点姿色。

不料，听到这话后，裴通更加气急败坏，拔出佩剑，只一剑捅进女仆的胸口，顿时毙杀。

裴通掏出一块方帛帕，收剑擦血，对旁边另一个女仆道：“你接替她，小心做事。”

那女仆跪下称喏，不但不害怕，反而面有喜色。虽然是奴仆，但职位有远近。能贴身服侍，求之而不得呢。

舆图被毁，好在刚刚开始，着墨不多。裴通赶紧拆开楔子，重新换了一匹帛布。

田大利心里啧啧摇头，普通百姓可能一辈子都没摸过帛布，裴通竟信手换之。

接连几日，行程缓慢，连后军都超过他们的时候。下面的士卒就有不耐烦的了。大家受征发，是为了上阵杀敌，立功寻赏的，天天在野外护卫这帮术士算什么功劳？

众人不敢怒，只是断断续续唠叨，任安也心有不甘，别人都冲锋杀敌去了，我们这百余骑算怎么回事？

田大利悻悻道：“我们都是谪卒，那帮良家子看不起呀。”

吴茂却道：“跟随勘测，未必是坏事。”

任安闻言，道：“无功便不能遂愿。怎么不算坏事？”

吴茂说道：“卫将军第一次带大军出征，此次出上谷，原本就不算主力。胡人逐水草，居无定所。万骑不足以一战定乾坤，将来再次出击，我们可是对地形最熟悉的队伍了。立功不急于一时。”

任安叹道：“但愿如此。”

众人心里稍安。

又几日，翻过几座小山丘，又过一块平原草地，附近的匈奴牧民早被前军驱逐不见。众人来到了白淖湖边扎营。

白淖湖的东北和西边都有小山，任安派人巡查，东北有纵马踏出的一条小道，是大军的方向。西边的山林中，有高大的树木。树木上有匈奴人上吊的尸体，从样貌来看，都是一些匈奴老人。

匈奴人碰到饥荒或紧急情况，有老人自缢的传统，以保证青壮年有更多的物资存活下去。

任安看着幽静深邃的山林和零星挂着的尸首，心中有种不安感。

任安急切地想要赶上大部队，裴通却认为，再往前不远就是大漠了，这里依山傍水，日后可以筑小城，可供大军中转，勘测得十分仔细。又使几个会水的术士跳进白淖湖中，潜水以测水深。

傍晚时分，天空电闪雷鸣，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顷刻之间，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

湖边地势不高，山上的水又顺流到湖里，一时间，营帐内外，水深没过了脚踝。众人浑身又湿又冷，脚浸泡在水中感觉十分沉重。营外的马匹也是焦躁不安，不断嘶鸣，令人无法歇息。

这种情况下，无法生火做饭，士卒们只是吃了点冰冷的干粮，怨声四起。

忽然有斥候来报，“有敌情。”

众人有点慌乱。

任安披甲，强忍着疲惫和风雨，向西查看。树林里，上吊的尸体被风雨吹打，在原地打转。

黑夜中，任安等人只见西山那边似乎有人影摇曳，看不清楚。

任安等人只能淋着雨，向西警戒。

不料，营帐东南方向一片嘈杂，顿时有喊杀声夹杂在雨中。任安等人连忙赶过去，营地已经大乱，勘合的奴仆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任安作为护卫的主要负责人，不怕遇到敌袭，就怕自己人先乱。

奴仆们哭喊乱跑，不但扰乱军心，还阻挡去路。

任安杀心渐起，抽出佩剑，大喝一声：“不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