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勇闯大漠（1 / 2）

任安又叩拜，道：“此去大漠，纵有万难，安虽死不辞。但有所请，望将军加恩。”

卫青略微一惊，邹着眉头问道：“说来听听。”

任安先拜谢，才道：“我听闻，沙漠干旱，最缺水源，而沙地茫茫，坑壑纵履，无法行车。安手下部众不满百骑，愿将军拨我些马匹载水载物，一人双骑，以为稳妥。”

卫青挑眉思索了一会，道：“准。我许你们一人三骑。”

任安又拜，道：“我还要一物。”

“嗯？”

“司南，”任安道：“此物现军中勘舆术士便有。”

“准。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取之。”

任安再拜。

卫青以为他得尺进寸，还要伸手，正欲不快。却见任安不再言语，从容退下。卫青心道，此人或能成事。任安这个名字便记下了。

任安出了大帐，与众人通报了将军的命令，又领着大家去军需领了干粮、水袋、幙布、马匹。

众人在中军临时偏帐睡了一晚，等后面的小术士带着司南来，才聚众跃马，出了八佐山，越过濡水。

众人把水袋灌满水，向北进发。

草地渐渐稀松，沙漠与草地交接地带，土地质地越发干硬，一片长势不错的红棘，映入眼帘。它们的叶子像鳞片一样，层层叠叠，有些还开着花，红紫相映，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沿着若有若无的马蹄印，一路向北，气温逐渐变得干燥炎热。垄状的沙丘一座一座连接，浅黄色的粉沙平滑柔软。

不一会儿，最前开道的赵游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再找不到马蹄印了。”

任安用手遮着额头，找了找阳光的位置，示意依旧向北。

骑士们裹着幙布，队伍排出一字长蛇，从一座沙丘上过，又踏上另一座沙丘。茫茫无际，仿佛有走不完的沙海。

到了正午，一轮太阳当空，战马们懒散地脚步，似乎不愿意动了。马背上的骑手也被晒得昏昏沉沉，只是木然地跟着队伍。有几人，晃荡着，摔落马背。

吴茂回头看了看队伍，道：“太热了，不能再走了。”

任安便下令休息，用幙布盖在马上，为马遮挡灼热的阳光，人则躺在马下。众人干渴难耐，纷纷打开水袋。

任安对众人下令，道：“水都省着点喝。”

但效果甚微，不是士卒不听令，只是喝了一小口，又想再来一口，几番思想斗争，水喝了不少，人反而不觉得解渴。人性使然。

吴茂建议道：“沙漠干燥炎热，我们应该夜晚和清晨赶路，午时左右最热时分休息，这样也可以减少用水。”

萧六忧心，道：“沙丘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一望无际，夜晚走路不能辨别方向，怕会迷路。”

任安笑道：“没事，我们有司南。”

众人歇息到傍晚，给马匹喂了些水。任安下令继续向前。

落日的余晖给沙漠笼罩着一层奇幻的绯红，灼人的热气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开的昏暗的天幕，笼罩着整个沙漠。

众人不敢多费马力，多数时间是牵着马，一前一后，踏在松软的沙地上，尤其是爬上沙丘时，脚稍微用力，软绵绵的沙子就能将腿陷下去，沙子若是滑得厉害，人也跟着下滑。

昼伏夜行了二天，人们依然在沙海中茫然前行，绵绵的黄沙与天际相接，喉咙的干苦和未知的远方给士卒们带来的恐惧却越来越深。

行至清晨，白雾茫茫，静穆的朝霞却将白色染成红色。

萧六向前远眺，大喊：“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