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水蛭(1 / 2)
林中有片湖泊,傅琢牵着lucky往回走的时候,撞见俞思远和杜晟在接吻。
杜晟率先看到她,抹了下嘴角笑:“阿琢。”
他们出来游玩约会,湖边支起两架折叠椅,地面铺了层黄白相间的格子桌布,冰镇啤酒盛在小桶里,烤好的曲奇饼干散落一地——大抵是被他俩刚才滚来滚去时弄乱的。
天热,俞思远只穿着泳衣,杜晟更是只剩条泳裤。他捡起打火机点着烟,大喇喇地往折叠椅上一靠,意味不明地笑看她。
“阿琢,你也来游泳吗?”俞思远跑到她旁边摸了摸lucky。
“不是的。”
“那也没关系呀,不用急着回去,过来玩会儿。”
傅琢木讷地跟着走,眉眼似乎被乌云覆盖,尽是阴影。
俞思远见状问:“阿琢怎么了?”
话一出口她就懊悔不迭,还能怎么,人家亲爹都死了,能不失魂落魄的么?
果然,傅琢轻轻摇头说:“爸爸死了。”
她纵身跃入湖泊,人鱼般的轻盈姿态激起一朵漂亮的水花。
阳光从枝桠间洒下来,湖面波光粼粼,闪闪发亮,那尾游动着的清影漾开层层涟漪,时而浮出水面的臂胳白到反光,如同一柳轻拂的芽,很挠人。
四周阒寂,只有水流波动的汩汩声,杜晟余光追随着涟漪荡开处,问:“你觉不觉得阿琢有点怪?”
俞思远嚼着饼干说:“傅伯伯的葬礼才过去多久?能指望她好吗?”
杜晟想说他不是指这种意义上的怪,偏生嘴巴笨拙说不拎清,看俞思远一幅富贵千金不谙世事的模样,八成是即便他说清了对方也理不明白。
干脆就不说了。
反正不妨碍他对傅琢皮囊的欣赏。
又看过去,少女换了仰泳,双臂像白色的船帆,缓缓划过清湛的湖水。她在发呆,心思像风一样捉摸不透。
林中宁静幽谧,傅琢望着一碧如洗的蓝天白云,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逝,死在了最灿烂的夏天。
游了半刻钟,一上岸,俞思远惊声尖叫,杜晟也忍不住皱眉。
傅琢低头,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爬满漆黑又黏滑的水蛭。
活像具人性蛊。
撕下条蠕动着的水蛭,轻微的刺痛,她盯着晕开的血痕低道:“就连你们…”
俞思远吓得捂住眼睛不敢看,一个劲拍杜晟:“你快去帮帮阿琢呀!那么多蚂蟥!妈呀,幸好我俩还没下过水…”
杜晟咽了咽口水,强忍住恶心感,拎着条开啤酒的起子道:“你别动啊,我帮你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