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水蛭(2 / 2)
他说着,脚站在半米开外,伸长胳膊去划走黏在她肩胛处的一条。
傅琢道:“打火机给我。”
“打火机?”
“给我。”
杜晟连忙跑向折叠椅,取了打火机递给她。只见她摁出一长串火苗,对准了一条条软体动物,没几秒水蛭被高温烤得蜷缩,还流脓,黏稠的绿色液体顺淌而下。
杜晟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傅琢从始至终面不改色,杜晟道:“你怎么那么淡定啊。”
全部处理完毕,鲜红的咬痕遍布她四肢,显得有点恐怖。
俞思远还在那战战兢兢地捂眼不敢看,杜晟绕到她身后,在背脊上挑了块不那么恶心的痕迹,抬指轻轻抹去,问道:“得抹点药吧,用我送你回去么?”
傅琢奇怪地瞥向他,他嘴角一勾,露出个似笑非笑。
“阿琢,你以后真的得少往林子里跑,那里的水啊都不干净,看看你…”
元宝一面给她涂抹药膏一面碎碎念,喜姐儿的反应跟俞思远如出一辙,看得胆战心惊直到吸气。
时值傍晚,红霞漫天,染得厨房鲜艳明亮,像流淌着金沙银沙,傅琢看眼窗外夕阳,问:“妈妈呢?”
“太太一整天都在忙下葬的事儿,刚回来,好像在花房。”
玻璃花房虽然通体透明,但植物枝叶郁郁葱葱,像丛天然屏障。
各色花品养得很好,千娇百媚重叠如盖,芬芳被锁在四壁玻璃中,馥郁得醺人。
何佩如双手攥着绳索,秋千来回摆动,脚尖随之摇晃。
她穿了条青绿色高开叉的旗袍,妩媚,又有股小家碧玉般的温婉。
她好像喝醉了,后脑勺搭靠在秋千藤椅上,鬓边垂下一缕青丝,望向男人背影的双眸柔情似水,泛滥成洸洋。
傅庭深长身玉立地站在工作台前,有些浑浊的液体滚沸,白汽蒸腾,他拿着杆老旧的水烟壶,深吸一口又微微弯腰,尽数渡进女人的唇里。
四处流光溢彩,仙雾飘飘,像场缱绻而美丽的梦境。
傅庭深显然是个调/情高手,他捧起女人脸庞,引得对方仰头,颈项也随之伸长。
一点点厮磨、轻吻。
玻璃花房弥漫开一阵旖旎的蜜雾。
窥觑到这幅画面,傅琢瞳孔微扩,像被定住了一样,她一步步倒退,拔足狂奔。
一丝愉悦的娇哼溢出,傅庭深从那块明镜似的玻璃瞥去,少女的裙摆被风吹鼓动,身影愈变愈小,愈变愈小,最终雾气一样消融进了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