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江湖人说江湖话,盘道(1 / 2)
醉宾楼里吴醒找茬,实乃有备而来!他几步寻到富汉那边,也不与人招呼,直接掏出玉壶往桌上拍,“换啦,复魂丹两枚。”
一时间,唬得桌旁李家小丫头眼神闪又闪!
害得邻桌小伙眉头染上霜,变个圣诞老人鼻红褶子多!
弄得在侧富汉甚奇挤来这厮怪胎何来眉目相向!
最厉害的当属在场那几位白袍丝绣六叶图,一见这玉壶,再看持瓶人,均乐而拍桌,“呀嘿,原来躲到这儿来了,好,这两撇泥鳅胡挺应景!嘿小子,你黄鼠狼变的吧?那等杀阵里蹿来蹿去竟没死。”
说这是条远街,其实离战区并不远,只是天兆营兵马一直被公虎所发玉骨玄妖纠缠,根本追赶不了玉面老儿二人。
至始至终就战区才是重戏,而他俩小虾米即便逃不远,也没多少看客乐意搭理,仅识个样貌,却不识如今登楼之后这幅面貌。看来老儿提供的那副秘器遮身确实世间罕见。
不过,在场这几位白袍丝绸六叶图就不一样了,昨日在那荡气一条肠里间,吴醒当众亮出过这个玉壶,所以不管他如何易容,却逃不过这几人之法眼。幸亏他们几个非六丁城人士不吃官饭,也看不上这个小虾米那几两肉,只想玩笑玩笑,看看这黄鼠狼命数有多硬。
同理,吴醒自己也知百密一疏。他也不怯场,一并遥遥与那桌亮出礼数高吆嗓,还用言语与楼中宾客们耍了个时间差,好让人不要误会那‘杀阵’非是楼外那战局,“哈哈,昨日一别终生难忘,诸位大师闲在闲在!”
“好,你小子倒敢认。”
“嗨,瞧大师说的,小弟有些时运罢了,侥幸没死成。”吴醒晓得这事不好缓,若是好言递慢些,恐对面几个混球拿他去法办。这便要快上几步前去攀交情,岂料被一阵香风凑近给扯住,还把自家亮出那玉壶一并端走。
昨日言商抽丁大典,吴醒这小子便是当众被李家绑走,而今由李家少奶奶出面,那几名白袍丝绣六叶图也不好强压地头蛇,况且对方递来那眼神似乎在说:人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不劳旁人惦记。当然,他们不会怕,更不会给李家什么薄面,就喜欢这样泼辣的顶着干,只是想暂且缓缓,好好商榷一下这事怎么弄才更加妥当及有趣。
这不,小女人背过人去便露着焦急之色,若旁人不知,还以为他们寻个角落窃窃私语要偷情。
“你这怪想过去赔笑?哼,那些人是天罡山脉大宗派的,凭你一介草民提鞋也不配。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何必当个下作人。”
“好,您倒轻松,敢情砍的不是姑奶奶您这颗脑袋,演什么大义凛然?妇道人家懂个屁。”桌前,两相凑得那么近,吴醒哪舍得看人,眼角余光直往人家衣领内里去,想着先败邪火,即便待会儿做鬼也算风流一番。
“昨天那劲,你这怪不是无法无天嘛,如今也有怕的时候?”
“那要分时候了,没路就得跪。”
“奶奶倒是有良策。不过你得先说说,你这怪究竟是哪个山门的?又出生在何处?”
“不知道,干嘛告诉您!”小骚货存心拿人开涮,这都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索性吴醒为了报复越凑越近,就差没把头埋入人家怀中,真个看在眼里拔不出来,好痛快,“哦,小爷明白了。您是怕日后李家混迹不下去,要寻个靠山落脚?哈,也不怕小爷那山头均是淫娃浪货,就您这小身子板不禁折腾不禁折腾。”
“哟,还当自己是块宝,你愿说,姑奶奶还不稀得听了。”李家少奶奶娇笑嗔怪有火候,眸中点点魅色迷人三分,故作要推走肩侧人,却又娇而无力弱柳扶风依依恋恋男儿雄风,直媚态百生,忽话锋一转,“你这怪弃宝而求丹,想必见过此月池宝物。怎样,有路数也给奶奶多添些,换你个自由身,且灵丹自相赠,不亏了你吧?”
“小爷有童子尿一泡,奶奶若不嫌弃,敬请笑纳!”闻香风发浪,身侧那骚货越不正经衣裳越敞,直让吴小爷之目力已滑入斜坡断崖处,果真是山有色,高峰无云露,离山无空翠,怎个湿人衣襟,叫人百看不厌。
观那小子满目桃色,李家少奶奶乐个花枝乱颤,两人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在打情骂俏。而她道行深,一发便收,叫人闹不清来意。
老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二楼宾客不少,角落里那对背着身的男盗女娼引来不少人侧目,当中属白袍丝绣六叶图那几人乐得紧跌一团,自道李家公绑人不幸换顶绿帽戴。
当然了,在李家小丫头眼里并不恼,她家很多产业正在转型,在此过度期便是由珍姨打理,而论打交道,商人自有商人那一套,多少不拘一格,这便是中产人家。至于在座的也有不少人与李家有来往,对此一幕并不见怪。
“好了,不逗你了。”李家少奶奶转身寻人做招呼,“小巧你来,这怪同意了。”
闻言,李家小丫头倒是对那华服富汉挺尊敬,先言退,这才飘来。可是她一开口却让吴醒不大高兴,还挺会心疼人,“不要了。商讨归商讨,可是这怪不识抬举,更不老实,总想占珍姨便宜,讨厌。”
“不忙走。一口唾沫一颗钉!你丫头不要,招小爷做甚?”从昨天到今日,吴醒舍了大力气才将将要把复魂丹弄到手,这会儿扯住那丫头根本不让走。
“不要,就不要你的。再扯,本姑娘喊追兵了。”
这一嚷嚷,吴醒反倒不敢上手了,可惜在旁那小浪货也不帮个腔,只把人苦得小眼神可怜兮兮。当然,凭他这股机灵劲,自晓得肯定是有人出价更低戗走了买卖,要不然那小丫头干嘛又粘着那富汉呢?于是,这便要过去掀了桌。然而他刚迈出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是那楼梯口正奔上来一名“熟人”。
来者是寻猪那位高等下人月牙红,他一上来就寻准了李家丫头那方位,但寻的却是华服富汉邻桌那位年轻逗鸟客,“大少爷,黑小找着喽。照您吩咐,货也给人家送上门去了。”说完,听得家主备言称夸,他这才瞧见邻桌富汉拎来一只鸟,自转去把眼笼中一观并请安,“喲,贾爷也在!今儿个这鸟真俊,脚爪鳞骨油光圆润,就是年纪小些。嘿,这还是个喜口,瞧这阵叫唤,灵性有神韵。看看这乌冠,呀,长起来会更漂亮。”
“小轩哪,你家这小子真可人,嘴跟抹了蜜似的。才瞧一眼,给我家雀夸得那叫得一个喜庆。说吧,哪学来的?”
“不敢自夸,是我家大少爷教得好。”
“贾爷别夸他,他小子懂个六,也就观个形,放给他养不懂内里精髓,发不足鸟性。这不,夸他就飘,刚还把我家黑小弄丢了,跑这身汗,才回来。”这位二世祖花生米逗鸟真是眼不看人,对对方那笼中鸟越看越喜欢,观这眼,瞧那冠,细品毛羽,看得心动,又逗得欢喜。
“哈,谁不晓得你小轩养鸟有一手。你家这小子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道行。”说着,华服富汉干脆把鸟笼端到对方那桌去叫人看个够,别老伸着腰板,却来问那下人,“来,也搂搂!我家雀要跟你家少爷这只怒睛冠斗斗,你看谁能拔个头筹?”
“贾爷海涵!若论赌斗,定是我家大少爷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