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隔空拆台,两相弄谋(1 / 2)
这会儿场子正热,而吴醒与安一龙离开人群当街走,后头看戏的围得拥挤,街上空旷不少,就是比较吵。
当得走到“迢门鬼”牌楼前,安一龙忽停住脚步,并微咳一声似做提醒之意。
好像到地方了,吴醒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块金字牌匾“关山迢递”,好个金丝楠木三叠楼。
此楼有复古之风雅,朱雀之鸣鸣。“关山迢递”,取自路途遥远之意。意指此组织四方有人,八方有路。他俩看了一小会儿,便抬步穿过门前一对石麒麟,逐登门入户拜访而来。
随着楼内管事引领,两人步步登楼去,而吴醒一步一小心,一步一惊疑,“关山迢递!万没想到,这个情报组织竟敢在龙牙城如此之招摇。”
主人家自然不会在二楼,而要上三楼,还得穿过眼前这条走廊。
走廊边排有一列装饰精美的客房,吴醒刚没走几步,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怪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不同于烧焦的“臭味”,不自觉的让人皱起眉头。同时也看到,就连如此面貌的安一龙也是如此,却无好奇,好似认得此物。
“哈哈……那是朕的天下……”忽又急转乐极生悲,“亡了,它亡了!爱妃……”
这疯狂的叫声,兴奋而又莫名的情绪化,让吴醒渐渐已猜到这股“味道”是什么了。当得他走过第一间客房,隔着窗户的缝隙往里头一瞄,一颗宝石一样的黑色珠子悬浮在客房中间,它散发出丝丝魔幻的“香味”,如烟,如幻,一群如祭祀做法一样的怪人,围着它或飘,或俯,或舞,或抑,或扬……忘情的手舞足蹈,喃喃自语癫狂……
紧着那“咿嗷”一声,续而“咿咿嗷嗷”,一时风打窗台页摇啼鸣,里面黑影一闪,亮起一双金光眼,急得人差些一刀砍进去。
“魔幻狂想曲!”走快了半个身位那安一龙在前面飘来一音,似乎在告诫同伙不要多事。
如此妖异之名,倒是配得上如此恶毒之手段。它如幻,如梦,如狂……面对此毒,所有恶毒的词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小小一段路,倒是让人看到了一段苍白的人生。吴醒有些感触,但随着临近三楼楼梯口,那两名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进的恶煞守卫,又让他来了精神,抖一抖,登楼而上。
厅里,桌椅三两,高坐无人。随着管事一声告退,紧着侧面窗户纸上映出一道身影,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人影步步入门来。
高坐上,这人两鬓斑白,胡渣邋遢,显得有些放荡。一番见礼后,就听下边那姓安的请言求告。他不答,也没拒绝,只是目不离老实人,直到看得人非常不舒服之余,才沉音出言,“龙牙城附近,我关字派腿最多。”
言语虽短,但吴醒从对方语气中已听出,安一龙给出的报酬不够。这不过是一则消息、口风而已,黎大首领胃口有些大了,也有那么一点欺人太甚之嫌。
如此一来,两人一对视,都读懂了各自心中所想。不是他们不愿意追加报酬,而是一旦如此迫不及待,恐让对方心生怀疑,继而生出加害之心。况且,那黎首领眼中不怀好意之笑貌,好似不是冲着钱财而来。
这人好像不愿兜圈子,忽然莫名吐出一言,“搬山……”
忽一念杀意生,煞意凛然,吴醒袍服鼓动,无边煞气涟漪抖出,宛如万千寒芒,锁死厅内一切方位。仅一瞬间,他忽而眼中战意消退,心观眼前人之笑意,耳听屋外亮堂堂之兵刃脱鞘,眼望厅内阴暗之影动,再次心想:“可恶的情报头子。我前脚刚进城,他们就摸清了好多底细。我在那个组织里的身份比较特殊,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唉,应该是在‘当年那个地方’……”
旁侧安一龙望这人浑身之煞气,观囊中毒妖之不及,想吴醒之本领,不明黎首之言意。但他看吴醒偃旗息鼓之神色,貌似默许了某事,道不尽江湖事江湖了。随之再看黎首领微移来神色,他自是识趣人,告一声,退步出门等待。
身在组织里,做事自然要求快准狠,没有一丝的拖延,因为这一丝丝的时间,很可能决定了你的生死存亡,它是朋友,不该懈怠。
很快,吴醒出了屋,朝倚在廊道上的安一龙告知一声,“在宇武。”
走时,吴醒心里庆幸,好在海妖并未潜往“金国”,否则人生地不熟的,实在难于大海捞针。如今却不同,他从安一龙的口音中便能听出,此人是宇武靠南域人士,有这身份在,寻人路途上必然顺畅不少。
也能从此处看出,‘孑然’这身份不凡,它在四国中渗透之广,也许还会更广,更深……
方回到外边大厅,遥视台上二女神色不妙,且听得安一龙急着要走,吴醒便招呼一声稍安勿躁,继而转身开道往里挤的同时,就听得台上好热闹。
“你个娘娘腔,气煞我也。十万,一,一千一……”高大人言中有怒,却是面带喜色,在人群中如大白鹅伸脖浪叫,显我村中一霸。
早先,那件“兽王宴”之贺礼,被夏一灵财大气粗一口天价给没收了,这会儿,高大人抬杠不忘幸灾乐祸一番。
至于那夏一灵闹将起来可不得了,她只认个天老大,口沫横飞,宛如骂街泼妇,“呸呸呸,十二万的不要,就要十三万。”
高台中央,站着一名白袍中年汉,他手托锦盒,眼中百思斗转,耳留四外报价声,不时瞟一瞟台下人,动心思啦。想他家宝物没那么好拿,断不能叫盒中一纸价位估个准。
买卖很公平,台上裁判也是在蒙,万分不知二女事前定了个什么价,却凭个察言观色,赛个经验老辣,斗智斗勇。
……
末时一刻,诸君乱。
西北狂人蟒,庐山观月台,小兵抢步来,急声报,“禀主帅。我方百人小队已入索道,意向与西营二王子一同发动空袭,夺取北营。”
“嗯!再探。”龙牙兵马主帅单卫目光炯炯,远观连通四大浮空岛屿之索道上的斑斑点点。
“哈哈……今年,本王取此处磁力四小岛做为战场,可还合乎诸位心意!”坐在石座上的一名浑身青紫斑鳞之人,身披道袍之飘飘,高声畅言道。
“付辰王仁慈!宣血不沾刃,玄术不出,重器归鞘,运应变之能。又方便我族攻击四大王子之岛营,立索道之规,不见兵刃。又以岛下洪泉喷涌为号,令四王子互为攻打,占一营者‘胜’!实乃兵者见智。”庄主洪乔一派美言,将那兽王赞的连连发笑。
“报……”又有传令兵急步抢来,跪地一拜,“洪庄武教头,携小队已攻入二王子西营。六人骁勇,敢于单刀赴围,展热血英豪。”
观月台上龙牙主帅脸色急变,急移目凝视西营……
……
末时三刻,黑市里依然叫闹不断。
“慢!”百里语蓉轻拍夏一灵肩膀,微附下身子紧细语,似乎悟得紧要处,“妹妹,我已看懂其中变化。待会儿定价于宝物价值五倍以上,如有人抬杠,可往七倍猛叫……”
夏一灵只管玩闹,可不管口袋干瘪,更不思考其中变化,一味只管高价压人,硬要赢取九方镇店之宝,十分霸道,有夏老怪之风范。事前乱蒙而收入囊中二宝更是让她笑得白牙璀璨,这会儿一听师姐这饶脖子之计策,自小脸迷茫来问,“姐姐,干嘛定那么高?若此次叫不上那么高的价位,岂不是要多赔钱?”
“妹妹你想,这些人胡乱抬价,导致我们几次失手,不就是在与我们作对?他们可不在乎得失,最终亏损的还是我们。既然他们如此歹恶,那怪不得我们高价宣言,随后撤梯观战,给他们来个隔岸观火,叫他们措手不及。最后我们只输那么一点差价,让他们赔个底掉。”
“例如这次,咱以五倍定价,叫也叫出五倍。若遇人抬杠,直翻到七倍,若还有人应战,咱撤梯子。他输七倍赔吐血,而咱虽没捞得宝物,却是与差价只差了两倍。两者相较,咱岂不占了大便宜?”
好一番道理也不知谁教出来,让夏一灵听了眼珠直转,笑嘻嘻那样子,仿佛已看到这些人花七倍高价拍下宝物时,那锤胸钝足之懊恼,她又问,“那样做,岂不是得罪人了?”
“哼,那又怎样?”百里语蓉心里偷笑,她是想起了吴醒那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态度,千刀万剐随你来之不屑,这才想起这么一则对策,先要吓退他人。
“七万!”
此一声,差些让台下远窥那吴醒听了叫“糊”清一色!更是让全场惊愕不已。
……
末时三刻已过,临近申时。
“禀主帅。洪庄武教头六人小队,使神秘合体阵法,以一名浑身斑纹鬼幽之人,施以魂链连通其他五人,全队五行铠甲刀枪不入,在百刃中游斗。他们又以神秘卦术,远百丈隔空摄人,西营三名统领忽凭空挪移出队伍,被武教头六人合围,瞬间败阵。西营留守队伍,失了指挥官,一时大乱。外出掠营的二王子率部急忙回援,我军百人小队陷入重围,已出现‘伤亡’。”
龙牙主帅面沉如水,宇武洪庄此番无盟友,是要围魏救赵,乱我龙牙攻营路线。他又观那洪乔脸色之高傲,暗自远远观瞧,并琢磨这支小队合体之阵法。他身侧儒装白面军师忽走来进言:“洪庄家丁骁勇,竟有奇才研究出此等阵法。主帅,恐怕日后……”
“非也非也!没有日后。”主帅朝军师使个眼色,“军师请看。那武教头,指挥行事之沉着,观围兵之空隙,突围之灵敏。而其他五人又是令行禁止之严谨,指挥言到,身必亲临。如此配合得天衣无缝,素有军人风格。想他们必是宇武从戎,军中之将。此次冒充洪乔庄丁,恐怕是要跟我等拼个高下而来。”他越说,心里越是泛起万千怒浪。区区六名宇武军人,竟敢跑来他龙牙主帅面前丫丫舞叉,委实可恼,委实胆大妄为。
“如此说来,这是宇武最新研究出来的突袭……”
“嗯!再看,再看……”
……
快到申时了,黑市里一声高骂:“山炮哇?你们竟然还敢出此贱招,气杀我也!本爷爷要摇人……”
台下吴醒笑个大肚朝天,那红花衫,白眉“兔”,两颗大牙闹闹叫,十五万扛了颗白乡“摇钱树”回家,这榆木疙瘩不知是要镇宅,还是要下崽啊。
那两丫头玩得越来越顺手,得罪的人也越来越多。
期间倒是让两姑娘蒙对了两次,又白拿了两件宝贝,直害得台上裁判满脸羞臊,想那家主手中的柳条荆,回去不知该如何修理他呀。
适才,她们时而开口高价“十万”开局,忽然就撤梯,叫别人买了个血债累累。时而又是“一万”低价叫卖,半路喊个高价又贱兮兮的逃了,害得台下人急得脸红脖子粗。
如此翻翻转转,轮到她们叫价时,多人都在考虑,这两人光差价就白赔出去不少钱,可跟她们硬抬杠,自家腰包越来越憋,得讲策略。
这会儿,又咬了个“六万”出价,高不高,低不低的,楞是半天没人继续往上喊。
还是那裁判使个坏,台下“托儿”来叫价,添了一口试试水。随后二女又不叫了,最后一锤定音在“七万”!裁判一开手中锦盒,纸上估价不偏不离,“六万七”,估对了范围。
这一胜,可让这两丫头捡到便宜喽,已白拿人家五件宝贝,也让她们渐渐尝到了甜头。更是让底下多人跺脚叫冤,嫉妒万分,都在想,再要有此事,老子们剁了这只爪子。
九宫格内还剩下四方重宝,这意味着游戏至少还有四轮。此时,主家又摆出了一件宝物,“巽域蟒山屠天刀,绝天决手记一本”!
台下顿时欢呼一片。
很快,夏一灵在百里语蓉督导下写好了下一轮的估价单,随着她们往锦盒里一放,又是一番斗智斗勇……
……
申时一刻,风云大变。
观月台后方,路上一排排垂头丧气的兽人军在倒拖兵器回营,就听传令兵跑来报,“禀大王。东营四王子被南营三王子偷袭,损兵过半。二王子正与北营火拼。”
“付责这小子就是太抬执着于他大哥那北营。若此时调转矛头,直接攻打近南三子,游戏恐怕早已结束了。”兽王稳坐石座,观岛上斗战之威威,耐心的分析局势变化,教座下小儿听聆。
“二王子这是强强对碰,更显骁勇善战。”
洪乔方进言,还有一肚子美词未出,就又见传令兵来报,“禀主帅。索道惊变!洪庄武教头小队忽然在大家养精蓄锐之刻大动干戈。他们突然袭击‘拂晓’家将精兵,致使‘抱山吼’、‘渡流江’、‘大悲僧’、‘笑面虎’四员主将败阵,又顺势挥刀入乱阵,导致‘佛晓’家兵败,更使我百人小队丧失得力‘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