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查（2 / 2）

她望了眼前面，不解道：“为什么？”

少年将她往外拉了拉，等两人都走到了巷子边，才说：“里头很脏。”

“我知道啊，”楚离若奇怪地看着他：“我就是为了这些人而来。”

她又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又是何人？”

少年垂下半眸，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我名殷穆。”

“殷穆，”楚离若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又看了庙台下的人一眼，问：“你是雍州人？”

殷穆点点头。

“那些人你认识？”

殷穆又点了点头。

楚离若这时才将视线落到他的手上。

他手上提着一个三层食盒，看起来应该是要去送饭的。

楚离若视线转回他的脸，改变了主意。

她略带讨好地问道：“我原是想去问那些人关于这次时疫的事情，既然你不让我去，那你待会儿能不能给我讲讲？”

“可以，”殷穆答应的很爽快，对她道：“你去巷子外等我，我很快便去找你。”

这里味道依旧很冲，站着干等也确实有些折磨人，楚离若便依言出了巷子。

殷穆没让她等太久，不过一刻，他便提着空食盒，走出了巷子。

楚离若等得无聊，又将周边看了一圈。

殷穆走近她，有些疑惑地问：“你在看什么？”

楚离若听出他的声音，头也没抬：“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没有。”

时疫突发，不可能没有原因。

殷穆闻言站到了一旁，静静看着她认真观察。

又过了一刻，楚离若沮丧地收回了视线，看到殷穆乖乖站着，她便问：“时疫是何时开始的？”

殷穆回想了一下，说道：“一个多月前。”

楚离若又问：“当初是如何发现的？”

殷穆：“听说是那人身体莫名有了许多伤口，随后一直出血，便被带到了医馆。”

楚离若皱眉：“那为何又会变成了瘟疫？”

殷穆垂下眸：“那人去了医馆医治后开始返好，但那日与他同在医馆的人却出现了和他一般的症状，他的家人则是更为严重。”

殷穆道：“人人不察，互相感染，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那是城中大夫都被感染了？”楚离若急忙问道。

殷穆摇摇头，“没有，只是瘟疫缠人，大夫也不敢再出诊。”

楚离若面色沉重：“那最初去医馆那个人呢？”

“半月前死了。那个大夫给他开的药似是有用的，但半月前没药了，他便死了。”殷穆道。

楚离若思忖着：“那这个是只要药不断，便无事？”

殷穆道：“应是如此。”

只是他没说的是，治病所需药物十分多，价钱也十分昂贵，城内早已没了药物，只能去别处购买。但有时虽寻得了药，感染之人，也已挨不住了。

楚离若心里有了计较。

既如此，那便去多买些药来好了，只要药够了，那至少能保百姓不死。至于瘟疫来源，再查就是。

大致了解了情况，楚离若便打算回去将此事告知闻人空。

她朝殷穆礼貌道谢：“多谢你告知。”

说完，抬步便走。

殷穆看着她背影，等她走得远了些，才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他一路跟着她到了柳府，等她进去后才放下了心，转道回家。

*

柳府之内。

虞子羲洗漱完，刚走到院中擦干头发，楚离若便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院里。

她一脸焦急地问：“子羲，闻人空呢？”

虞子羲擦发的手一顿，回道：“应是去查时疫了。”

楚离若闻言便坐到了石凳上，“好吧，”她又看向虞子羲问道：“你好些了吗？方才瞧你呕得十分难受。”

“嗯，好多了，”虞子羲继续擦发，随口问道：“你找祭司有急事么？可要差人去寻寻？”

楚离若看着她擦头发，摇了摇头：“这倒是不必，我本是想与他说时疫之事，既然他也去查了，那我便等他回来再说。”

“时疫？”虞子羲也走到了桌前坐下，“可有查到了什么？”

楚离若郑重点头，“听说一个多月前城内便瘟疫肆虐，因药物不够很多人得不到救治才死了……”她有些颓丧的道：“但我未能找到瘟疫突发的源头。”

虞子羲宽慰她：“我们才刚到此地，查不到东西再正常不过了，你别急。”

楚离若仍是有些忧心，无精打采的嗯了声。

虞子羲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能让她开心一些，只好陪着她一同坐着等闻人空。

她默默收起细葛布，忍不住侧目瞧了楚离若一眼。

她倒是不愧是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