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剑冢（1 / 2）

“父皇，母后怎么了？”灵曜看到冰皇，快步奔跑向他身边。

冰皇将宫门掩上，伸手抚摸儿子的脑袋，说：“你母后生病哩，需要静养。”

“艾萨克说母亲宾天啦，是真的吗？”灵曜惶恐地盯着父亲。

冰皇厌恶地望向艾萨克，目光中弥漫冰冷杀意。

艾萨克倒退两步，战战兢兢地说，“皇上，老臣担心您的龙体，所以才……”

“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做决定？”冰皇强压怒火，扭回头温柔地说：“曜儿不必担心。朕已请天下最好的医生为你母后医病，她很快就能康复。”

“我想见见母亲。”

“你母后需要静养，不宜受到打扰。等过些时日，你再来探望吧。”

“可是，儿臣……”

“曜儿！”冰皇面露不耐之色摆手。侍臣艾萨克将灵曜带离寝宫。

灵曜穿越镜厅，心里被不祥预感所笼罩，觉得父亲有什么事情隐瞒他。

一位戴兜帽的黑袍人如鬼魅般从他身边飘过。他感到那人身上散发出寒意，使他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这是什么人？他心里疑问，见那人已飘身进入冰皇寝宫。

“艾萨克，刚才那个人是谁？”

“老奴没看清他的脸。不过，从他的装束推测，应该是刺客联盟的成员。”

“刺客联盟？父亲为何要招见杀手？”

“老奴也不得而知。”艾萨克叹口气，不时将余光扫向寝宫。

“我听博彦老师说，刺客联盟里最恐怖的组织——鹫巢，有四大刺客，都是剑术高手。”

“据老奴所知，霍鳟、穆鹰、韩枫、残雪被鹫山老人培养成最狠毒的刺客。不过就剑术而言，您的老师博彦应该更胜一筹。他的师父乃剑冢之主——剑圣裴旻。”

“唔，可惜我没能得到真传，还未练成精绝天下的剑术。”

“殿下不必忧虑，您继承盘古之心，将来定会成就惊天动地的伟业。”

“盘古之心。”灵曜摸着自己的额头，叹道：“不过是枚无用的胎记。”

“凡事皆有定期，天下万物皆有定时。何必急于一时。”

“我想去剑冢向剑圣求教，不知——”

“剑圣已闭关多年，不见来客。老奴可派人探问，若剑圣出关，殿下再去见他。”

“好吧，你不必跟着我。我自己回青宫即可。”

灵曜摆脱艾萨克，脑海再次回响起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源于他的脑海深处，似乎从亿万年前穿越而来，想要突破思维宇宙里的重重迷障，找寻属于自己的光明出路——

“我睁开双眼，四周黑如玄铁。脚下是黑色流动的液体，头顶是坚硬的壳壁。

我用手触摸，坚固而潮湿。四周摸索，抓住一柄利器，用尽力气向黑暗挥去。

开天辟地，光明中有氧气灌进来。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万八千岁，我化为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只有微弱气息——盘古，随即化为瘴气。

我的灵魂寄存于沙粒。我的时代已然过去。

伏羲演八卦、女娲鞭泥人、神农尝百草、黄帝战蚩尤，司羿射赤乌，老聃出函谷……这期间，我被四眼仓颉和泥制坯，摹仿身躯形成的万物，在上面刻画各种符号。

我灵魂上的这些符号被后人称为“文字”。

我在泥坯里不知沉睡多久，有很多穿铁甲的武士将我击碎，用来埋葬鼓吹妖邪的术士。哭嚎、忿怒、哀求，血污的深坑，无助的冤魂……

徐福带三千童男女不知去往何方，留下侯生卢生的残余成为这闹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