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从入门到入土（2 / 2）

老大恶狠狠地盯着几人，专门抽落在后面的喽啰的屁股，那鞭子虽是藤蔓编成，在大汉驱使下也如钢鞭一般，一下就是一道血痕。

几个小喽啰吓得哇哇叫，如同他们小时犯了错，被家长撵着打一样。

众人鸡飞狗跳来到门前，就见二当家和那人头挨着头，一个扑在门里，一个仰躺在门外，身边是一个哆嗦地似快要尿出来的中年人，他手里的棒子似乎还沾着什么，只是因为颜色太深而无从分辨。

里面是面如土色的马四，以及相互搀扶着的小弟三人组。

这场景美的就像一副静止的画。

如果不去看二当家通红的脖子，发紫的脸，吐出的舌头还在滴着透明的涎，身上的衣物也残留着某人施虐的痕迹。

老大见此景，也是长叹一声，

“唉，造孽啊。”

马四使唤着几人，拖着似乎已经全死，又仿佛有口气的两人，\u1往村里唯一一口水井那里去。

老大爆喝一声：“他娘的都不长眼吗，啊？抬人去啊！”

身边三人立刻匆忙迎了上去，一人把着胳膊，一人扯着头发，总之是把两具都给抬走了，剩下那人看了看老大脸色，扶着受伤最重的二狗往另一头去了。

老大看了眼还在哎哎叫着的二狗，尤其在看到后者手里紧紧攥着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拦阻。

作为小喽啰里唯一一个成家的，二狗是房里有人的，所以才扶着往他家去，可是寨里的大伙儿并不羡慕。

二狗媳妇儿西南逃荒来的，狠人，跟着一起逃荒的三十几个人，就他媳妇儿一个女人活了下来。

老大不免微微走神，想起初次见到二狗他媳妇儿的那天，那是个下午，而彼时的他已经成亲。很遗憾，看到那么一个穿着破烂衣服，背着破烂行囊，脸上乌漆嘛黑身上臭气扑鼻的女人，老大居然都心动了。

也幸亏他有媳妇儿，而且当时拉住了他，不然上去套近乎结果被一刀扎破脸子的，就不是常年见坑就想往上蹲的二狗了。

二狗这一跳，是替他这个老大，挡了火坑，他得念这个情。

于是他快走两步，伸手就要拽落那张还带着香气的肚兜，哪知半昏半醒的二狗似有所觉，手迅疾地往兜里一塞，老大便扑了个空。

老大看着投来疑惑目光的小喽啰，方才属他被抽得最狠，老脸泛红，也是不好意思继续跟着走了。

二狗，老大跟你情分就到这了，不是老大不帮你，是命啊。

你走后，切勿惦记着我这个没用的老大，也不用惦记你家那婆娘，寨子里的人都想多活几年。

老大远远望见了二狗家的叉着腰臭骂两人，心里泛起强烈的不忍，于是扭过头去，一步三回头地朝村里水井走去。

老大猛地一哆嗦，也不回头了，撒丫子就跑。

井水边，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正把着一个小喽啰的手，似在叮嘱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