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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行的布局是传统的前店后厂模式,前堂既是售卖场所又是库房,后堂被苏白改造成织造车间,再后面的院子就是浸染和晾干的场地。
苏白在后堂找到吕哲,吕哲正站在纺机前,一名纺工正在忙碌,通过那双灵巧的手,隔壁车间里的工人弹好的棉花在这架足踏三锭纺车上被纺成了纱线,看着纺机上的纱线逐渐成型的过程,也很解压。
“和刚才进入布行的那个士卒,有过结?”苏白来到吕哲身边。
吕哲就把那天进城前的遭遇说给苏白听了。
原来吕哲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呢,苏白不禁为吕哲担心起来,她说这些士卒素来蛮不讲理,普通黎庶还很难找到说理的地方,所以她让吕哲要加倍小心。
听到苏白说出关心自己的话,吕哲很是感激,说他十分感激苏白的关心,另外他一定照办。
苏白说:“你还会功夫呢?”吕哲说他也不清楚,大概是这个身体曾经习武,所以让他继承了。
苏白说,她才不是关心吕哲,显然是因为她的身体现在被吕哲霸占着,所以她也要关心自己的身体的安危。
吕哲也开起了玩笑,说既然两个人都提到身体了,就发表一份联合声明吧,鉴于各自现在拥有的身体都属于对方,出于非礼勿视的传统美德,谁都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低头乱看。
果然,俗话说得好,名字会起错,外号决不会起错,老王,还真是人如其名,都什么时候了,还满脑子少儿不宜。
吕哲奸笑:“我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了吗?是你的联想少儿不宜了吧?”
吕哲的玩笑让苏白直翻白眼,她横了一眼吕哲,扭过头去,一张脸却不由自主红了。
吕哲说:“你们老说拯救老王,看来我的思想真的需要一次彻彻底底的过滤了,那些渣滓要滤出来扔掉,不然配不上这么漂亮的脸蛋……请问,苏白帅哥愿意充当这张滤网吗?”
“不愿意。”苏白拉着脸。
“拯救老王你也经常挂在嘴边,你要食言吗?”
“嗯,就食言了。”
“你可想好了,在你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思想肮脏的灵魂,万一哪天这个肮脏的灵魂指使你的身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你后悔都来不及。”
苏白气急,突然在吕哲胳膊上掐了一下。
苏白下手可不轻,吕哲强忍着疼痛,还不忘逗苏白取乐,“别忘了,你在掐你的胳膊,这样的行为相当于自虐。”
“我无所谓,反正疼的人是你。”苏白抿嘴笑,洋洋得意。
吕哲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说:“此言有理,那我今晚也要给这能让我疼痛的身体一点颜色瞧瞧。”
“你敢?!”苏白又翻白眼。
“反正你又看不到,不告诉你就可以了。”
苏白瞪着吕哲。
吕哲挤出一个笑脸。
苏白气得胸脯一起一伏。
吕哲笑得更谄媚,“开玩笑的,千万不能当真。”
苏白又扭过头去,不理吕哲了。
“唉,祸从口出。”吕哲喃喃自语。
“你走。”苏白果真生气了。
“走……那以后还能来吗?”吕哲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说呢?”苏白反问,看得出,苏白气得不轻。
“这么绝情不好吧,我可是你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吕哲低三下四,声音细若蚊吟,他没想到苏白这么敏感。
其实,如果不是身体互换,苏白也不会这么敏感,有些玩笑,情况不同,入耳后给当事人的感受会截然不同,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在苏白看来,就是蓄意的取笑,对她不尊重了。
“布行不欢迎你。”苏白冷冷的说。
“那我也不走。”吕哲说话的声音更低了,他真怕苏白站起来往门外推他,那他可真就待不下去了。
苏白直视着吕哲,目光锐利。
“要不我给你兑染布的靛蓝吧。吕哲试探着溜须拍马。
没见过你这么赖皮的人。苏白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听语气,怒气似乎比之前小了。
吕哲也不是光耍嘴皮子,真就挽起袖子提起一个盛满颜料的木桶忙活开了,不过还没等吕哲把桶里的颜料倒入放在院墙边的大缸里,苏白就挡在吕哲面前了。
吕哲说:“我是真要帮忙。”
苏白说:“我也是真不要你帮忙,看你的穿着,是能干活的样子吗?没等干完活,就在你的衣服上染出几朵蓝色的大花来了。”
“那我喝茶?”吕哲弱弱地问。
“不管,你随便。”
见到苏白柔软下来的眼神,吕哲欣喜若狂,总算是躲过一劫,看来以后再开玩笑,可不能像以前一样了,一点点都不能出格。
煮好了茶,吕哲给二人各倒一杯,然后举着茶杯要和苏白碰杯,说:“午后品茶,这是两个发明家的闲情雅致。”
苏白又翻白眼,说吕哲果然是没脸没皮,偷来的技术,还恬不知耻敢吹牛是自己的发明创造,要是被揭穿了,脸红不脸红啊?
“很多年以后才会出现的东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才不可能知道,谁又能揭穿呢?”
“你也知道我也知道啊,我就能揭穿啊。”
“咱俩是同盟,不可以内讧。”
“主要在你的表现。”
“我给你添茶。”吕哲拿起茶壶给苏白的茶杯里添了热茶。
“表现还不错,那我就暂时帮你保守秘密吧。”
从布行回到书馆,余仓对吕哲说,适才丞相府来人了,让他们送两套最精美的酒具到丞相府去,请丞相品鉴。
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