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高山流水（1 / 2）

“只是我说够不够格还是难以服众，你要让全海阁的人见识你的实力。”

“请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白居易真诚的问道。

“莫急，不如你先给我弹奏一曲？”屈原手托着一侧的脸颊，微微偏头问道。

白居易爽快的答应了，就算对方不是阁主，就算对方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他也会答应。向来没人会拒绝那副明艳出尘的长相和深沉空灵的声音。

他取出琵琶，抱在怀中先调试了一番。他闭上眼睛，回忆从千灯塔出来的那个晚上，夜空中出现的奇景——繁星明灭流转，宇宙浩渺无垠。

耿耿星河在他指尖穿梭，盈盈皓月在他弦上跃动；轻拢慢捻将星辰揉碎，划然轩昂把光尘洒落；从此万籁俱寂的长夜不再有孤独的星星，因为它们会找到亮度相同的伙伴；从此烟波浩渺的人间不再有寂寞的旅人，因为仁爱的神明将宇宙的光芒洒向了人间

一曲奏罢，白居易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九天之际，安放安属？隅隅多有，谁知其数”屈原仰面哀吟到，一滴泪也从干净的脸颊滑落，“弹得真好。”

白居易心里一阵暖流，那不是随波逐流的欢呼喝彩，也不是“淫词艳曲、靡靡之音”的讥讽谩骂，而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共鸣与感动，苏轼不懂、李冶不懂，就连刘禹锡也不会懂，但是，阁主他明白。

“你也该回去了，去参加冥昭秋试吧，让季兰帮你安排。”

言毕，烟雾遮挡了视线，散去时已经是画卷之外了。

“总算出来了！”刘禹锡立刻抱住了白居易，让白居易从晃神中清醒过来。

“等很久了吗？”白居易一边习惯性的轻拍这刘禹锡的脊背，一边问周围的大家。

“不久不久，就是你忽然消失了一小会儿，我们正担心这山河图有什么问题呢。”李冶解释说，“你考试上的表现实在太精彩了，我们可以留着这幅画，给以后的弟子当做样板学习学习！”

“那我呢？”刘禹锡松开了白居易，眨巴这眼睛看向李冶。

“很好，也可以让大家观摩观摩，当个彻彻底底的反面典范！”

“啊？不是吧！”

刘长卿将山河图的画卷收好，准备公布昨日文试的结果。

两张全新的卷轴在空中徐徐展开，各自张贴着白居易和刘禹锡的五张试卷和评分。

“恭喜两位，全部的科目合格，其中刘禹锡全部优等，白居易四门优等。”刘长卿话音还未落，两个少年就已经欢呼雀跃的击掌庆祝。

白居易颇感如释重负，一直学不懂的灵兽课也顺利合格了，总算不枉费刘禹锡想方设法帮自己记忆的努力更重要的是，能继续留在海阁和大家在一起了。

“诶诶诶！先别着急高兴！”李冶说道，“现在赶紧好好吃一顿，你们还有体力活呢。”

白居易：“不会吧！”=????(???????)

刘禹锡：“不要啊！骗人的吧！”∑(??д??lll)

环顾四周，一众人的眼神都告诉他俩：没错是真的！

饱餐一顿恢复体力之后，李冶和刘长卿带着他们到了海阁的最中央——楚云峰的山脚下。

他们对这座山峰最熟悉不过了，遥望海阁看到的最中央、最高耸入云的山峰，就算在海阁最偏远的萧关营也能清晰的看到。

“虽然海阁弟子众多，选择长期留在这里的却很少，只有毅力足够坚定，能爬上这楚云峰上三千五百七十二块台阶的人才能有资格进入圣地获得元灵鉴所以按照惯例，你们要从这里，一步步爬上去。”李冶指着看不见的山顶说道。

“啊？我们都有元灵鉴了，能不能不爬呀”刘禹锡看着陡峭的山峰和阶梯吞了吞口水。

“确实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李冶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是公平起见，还是不行！”

刘长卿见两人面露难色，开口说到：“听说二位道友是误入圣地，可能不知道，一般人获得元灵鉴要在圣地的温泉水里沐浴至少一个时辰。在下建议还是重新进入圣地修行，以防元灵鉴不能完全显化，若是运气好，领悟新的元灵鉴也不无可能。”

一番话说完，白居易和刘禹锡确实有些心动了，李冶不禁佩服刘长卿这话术。

“那趁着时间还早，你们就行动吧，我们会在山顶等你们的。”

“季兰姐你们也要爬上去吗？”白居易问道。

“哈哈哈，我们飞上去！这种体验，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说着就拽着刘长卿溜了。

“好！那咱么就一鼓作气！”刘禹锡神采奕奕的说道。

不过，爬了三百级台阶后，这份神采奕奕就已经消散殆尽了。山腰处吹过的清凉秋风吹不干他们不断渗出来的汗水，步伐一步比一步沉重。

白居易咬牙坚持着，一路上一言不发的节省体力往上爬，任凭刘禹锡闲扯或者抱怨他也只是嗯几声作为回应。

“乐天，你累不累？”

“嗯。”

“是不是觉得又累有热还腿酸啊！”

“嗯。”

“那咱们干脆作弊吧！”

“嗯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到个省劲儿的法子！”刘禹锡笑得开心，露出了整齐干净的牙齿。

“不好吧，季兰姐和长卿哥应该还在看着我们。”白居易有点犹豫。

“相信我，他们发现不了，来，把手给我！”

白居易一半好奇一半习惯性娇纵他的抓住了向他伸来的手。

忽然，脚下一阵平稳的风让他的脚离地了一寸高，那风有意识似的捧着他，落脚会自然而然的落在一阵气流上，不必与硬邦邦的台阶接触，脚上的酸痛也不会再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