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张佳嘉(1 / 2)
张奕默把教室门推开,有些人被门打开的声音吸引看了他一眼,见是他,便又各自各的聊天,他压低帽子,右肩包拉在一边,坐到自己的座位,他的位置是后排最不起眼的一个位置,阳光斜斜照着前排,光照不到。
后排基本上都是一些顽固子弟,都有各自个的小团体,自顾自的说着黄色玩笑,亦或者是王者之类的话题,笑声犹如喷泉一样时不时喷涌。
但他不扎堆,把mp3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耳机线藏到口袖里手微微遮住耳机,放着《雀斑公主》一首带劲的音乐:“ララララララ、ぜんりょく全力っそう疾走、ぜんだい前代みもん未聞、ひとときのいま今でょう。そんげつ新月にむかっ向かって、て手でつみとっ摘み取って、かつぼう渇望て、えいえん永遠にはて果てないあい愛なら、じゅもん呪文をとなえ唱えて、じくう時空をとおりぬけ通り抜けます。いつでも。いつでも。(啦啦啦咿,竭力地疾驰,在这个前所未闻,一时的当下吧。朝着那轮新月,竭力手采摘……若是渴望,永无止境的爱意,便念起咒语,穿越时空。无论在何时。
不知听了多久,只看见一个胖子在他面前停下,用手拍了他的肩,“哎呦,兄弟,挺范儿啊。”这个世界挺奇怪的,太普通不行,太特立独行也不行。他抬头,那胖子他不认识,但算是班上最有话语权的人物之一。“mp3给我用一下呗。”总有一种人可以愚蠢的知道认为自己可以轻易掌握别人,但那不能,也不行。张奕默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滚。”“你他妈想干架是吧。”胖子挑衅的说。他起身,他1m83的身子直接压倒了胖子一头。
前桌第三排那个女生回头看着他们,说道:“罗浩,你想欺负同学吗?”罗浩只好尴尬的说:“得得得,唉我,欠揍欠揍。”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那样朝那边看过去,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张佳嘉算是班上的“女神”,一眼就可以沦陷的那种,太闪耀了,太璀璨了,太优秀了,心里毛毛的,仿佛有什么毛绒的东西住了进去,好像她就是将死于陨石之下的那个女孩,他有了拯救她那种拯救的欲望。
他看呆了,眼神注视着她,张佳嘉看向他,他就躲避,他不是害怕,只是担心眼睛里的东西不那么纯粹,能猜出端倪罢了。
一个月后,珊珊来迟的军训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他倒不害怕跑步,因为他没事的时候,有空闲的时候都会健身房里健身,也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单纯喜欢。几圈下来大家都叫苦不跌,于是索性就是解放休息了。他倒不同,在跑步前就已经告知了自己身体并不舒服的“伪证”,特此到另一边的旁边草坪躺下睡觉。逃开了聚会,毕竟人群的狂欢就是集体的孤独,他没有听过这句话但莫名感受到了这一点。
mp3在某次上课的时候被缴了,这种事太倒霉了,他只好买了廉价的耳机带上。远处看去像一只黑猫躺着睡觉,耳机里放的是一首纯音乐,叫《thesenights》,不仅不慢的打击乐、声音中夹杂着从他身上路过去的风,旁边喧嚣的细细耳语,他闭上眼睛,身体轻盈地,轻盈地,缓缓张开眼睛,天空是一张倒悬的海,有的地方白,犹如退潮的浪花,像轻烟一样。有的地方蓝的像神明造就的奇迹。他感觉视野明亮的多了。仿佛全身都变成了蓝色。他缓缓的念起《知晓天空之蓝的人啊》的经典台词:ああ、い井の
なか中のかわず蛙はうみ海のひろ
広さをら知らないが、そら空の
あお青さをっ知っている。(井底之蛙,不知大海之宽阔,却知晓天空之蓝。)
不知道为何,天空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时常可以抚慰你的心。
张佳嘉朝他走了过来,在张奕默的视角里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他慌张起身,手机掉在了草坪上。扯下耳机放进口袋里,便用不尴不尬的语气说:“张佳嘉同学,来干嘛?”“啊,又不缴你的东西,这么慌张干嘛?况且大家都在玩呀。”张佳嘉对他说。
“啊,啊。”有可能张佳嘉因为是班级管理员的缘故。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防。“那你,”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有些很少人会注意到他。更不用说靠近他。“过来干嘛?”
“我啊。”张佳嘉犹豫了一会儿。“就是…我看到你一个人感觉很孤独。”孤独?张奕默从来没想到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孤独的另一种解释是无法安慰的伤心。孤独其实是个词语,但是出现的程度并不高,与其他的词语更有一种距离感。让他觉得别扭的是它好像根本不是一个赞美词。
他想了很久,说:“没有啊,我觉得很充实。”
“你说谎了。”张佳嘉说,“我听到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人他多年不说话就没办法说话了。”
张奕默理解这个故事的意思,但他不承认他是这个故事的角色。“孤独不是病。抑郁才是。”
“但你这样也不行啊。”张佳嘉还想说服他。“你应该多加入班级活动啊,好几次你都没有加入任何活动,而且班主任不是说要关注每个同学的心理健康吗?”
忽然想起张佳嘉还担任了心理观察员。他有被无语到:“你是说我有病?”
“不是这个意思。”
他接着躺下听音乐,不打算再理她。张佳嘉坐在他旁边,张奕默感觉不舒服。
她打扰了他的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