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州城内，偶遇杨肃（1 / 2）

徐叔擦擦裴无忧嘴角的泥土说：“少爷，人家都踩烂了了，你还吃！”

裴无忧吐了两口唾沫，吐出一嘴沙子：“你没看见吗，城门里面坐着两个人，很不一样。他们甲胄鲜艳，坐姿笔挺，很有威严，肯定不是这偏远小城的卫兵，我猜是京城的卫军！”

“是吗？我没看见。”

“快走！”

很快，他们便绕到庆州城东门外，又看见两个不一样的卫兵。

庆州城是不能进了，他们便继续向南走，见到人就乞食，讨不到就追着别人骂，十分无赖。实在要不到吃的，就去偷红薯，偷鸡，反正怎么讨人厌烦怎么做，时常被狗追着逃跑。

就这样一路讨饭，九天后，他们终于进了内史郡，到了太州。

这里的守备很松，没人理乞丐，他们很容易就进了城。刚进城门，徐叔闻到浓浓的肉香，口水流了一地。

裴无忧拄着棍子，举着破碗，跪在路边讨饭，很快就讨到几枚钱：“徐叔，这里人挺有钱，就这半个时辰，我就讨到七八个铜钱！”

徐叔看着肉夹馍摊位，一直咽口水：“少爷，吃过肉夹馍吗？”

“没吃过，什么东西？”

徐叔把裴无忧碗里的钱全拿了，跑到肉夹馍摊位买了两个回来：“少爷，趁热吃！”

裴无忧咬了一口，瞬间，一股酥脆的爽快直刺脑核，肥腻的肉香充满口腔：“香，太香了！”

徐叔咬了一小口，眼泪止不住流：“当年，我在路边讨饭，快要饿死了，你娘就是给了我一个肉夹馍！”

裴无忧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几口便把自己手里的烧饼吃完了，看到徐叔手里还有一多半，伸手就要抢：“你不喜欢吃给我！”

徐叔捧着烧饼，站起来就跑：“谁说我不喜欢吃！”

徐叔刚跑两步，便与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撞了个满怀。老人真气深厚，巍然不动，徐叔被老人弹开，摔倒在地，肉夹馍脱手飞到一边。

裴无忧也不管徐叔，捡起肉夹馍就啃：“你不吃别浪费了！”

徐叔看着眼前的男人愣住了：“你是……你是少华山庄的杨庄主？”

杨肃还没回话，后面两个仆人就冲上前，准备踢徐叔：“臭乞丐，走路不长眼，找打是吧！”

杨肃拉住仆人，问徐叔：“你认识我？”

徐叔哭着说：“是我，徐小子！”

杨肃摸着白须想了一想：“徐小子？哪个徐小子？”

徐叔扒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露出脸说：“二十年前，我家小姐在山中救了你，我和小姐在你的庄里住了半个月，你忘了？”

“你是裴小姐身边的那个徐小子？”

“对对对，是我！”

杨肃拉起徐叔：“徐小子，你怎么在这？”

徐叔说：“这事说来话长！”

裴无忧两三口吞完肉夹馍，凑到杨肃身边，扯着杨肃的衣服，嬉皮笑脸，贱兮兮地说：“老爷爷，一看您就是有钱人，赏两个钱吧！”

裴无忧一边说，一边给徐叔使眼色，让他快跑。

杨肃问徐叔：“这是？”

徐叔拉过裴无忧：“这是我家小姐的孩子，裴无忧！”

杨肃拉着裴无忧看了看，不敢相信：“这孩子怎么了？”

裴无忧愣住了：“徐叔，你认识他？”

徐叔点点头：“这是少华山庄杨庄主，我和你娘在他的庄里住过半个月，老朋友了。”

裴无忧绕着杨肃转了一圈，上下看看，忽然跪在杨肃面前，哭喊着：“杨爷爷，我可算见到亲人了！”

徐叔尴尬地拉开裴无忧：“不好意思，这孩子有点傻！”

杨肃摆摆手，对徐叔说：“无妨，你们饿了吧，走，一起吃饭，你把这几年的事慢慢说给我！”

杨肃拉着裴无忧的胳膊，仔细瞧了瞧裴无忧的脸：“这眉毛眼睛，和裴小姐倒是有几分像！”

徐叔说：“这孩子身上脏，你还是别碰他。”

“无妨，对了，你们这是去哪？”

“去长安！”

“哦，既然是周帝……”

徐叔赶紧示意杨肃禁声：“小心有人听到！”

“怎么回事？”

“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你说！”

杨肃指着前面的酒楼说：“走，我们就在这，简单吃点，再去我的庄里住两天好好休息休息！”

徐叔说：“听您的，听您的！”

进了酒楼，伙计伸手拦住裴无忧：“要饭的不能进！”

杨肃说：“都是我的客人，找两个安静的包间！”

伙计一看杨肃威严的模样，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赶紧领着他们上楼，带到楼上角落的包间：“客官，这两个包间行不行？”

杨肃看了看周围，点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