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小屋(1 / 2)
我和我的队友已经走了很久了,依然没有走出这片森林。
森林里树很多,植被茂密,很容易就会迷路,但不幸的是我们恰好就迷了路。
埃里克挥着开山刀以一种极慢的进度开辟着前方的道路,这片森林很奇怪,它的植被异常的茂密,明明并不是热带雨林。
我们一行人已经跋涉很久了,我们都很累很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走到这里,植被似乎更加茂密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是一个大学里的探险小组,每个人都自发的对探险这种事感到兴奋与热爱,所有人都对这次探险抱着极大的期待。我们大概有七个人这次来到这里,我们决定的是今年暑假的时候来到这片森林里,这个地方大概是在南半球了,夏天天气也很热,我们都流着大汗,埃里克实在是劈不动了。
“换……换个人吧。”埃里克喘着气,手部微微地发着抖。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个人吧,你先歇会儿吧。”埃里克点点头,同意了。
我和埃里克的关系很铁,我们两个是读大一的时候就认识了的,一直到现在。
“快来这里!我找到了一个屋子!”瑞斯突然向我们挥了挥手,似乎有什么新发现。顺着瑞斯指去的方向来看是一间小屋,那种林间小屋,不同于其他的小木屋这间小屋的屋顶上全是植物,很尴尬地矗立在那里,看上去荒凉很久了,没有任何人类生活过的痕迹。就那样莫名的存在在那里,显得极为怪异。
我们推开了房门,门发出了老旧的嘎吱声,至少没有一推就倒,这点还是让我们很庆幸。这间小屋看上去像是一个荒了很久的补给站,我们在桌子上看到了有些年头了的罐头食品和堆在角落里的瓶装水。小屋里的陈设和那些补给站之类的地方真的很像,但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很熟悉的陌生感。
瑞斯拿起了桌子上的食品,已经看不清保质期了:“还是别吃更好吧……感觉。”
虽然这间突然出现的小屋显得非常怪异,但这是我们在找到出去的路之前最好的休息的地方了,不然我们恐怕要爬到树上度过这个夜晚了。
“各位休息休息,明天再赶路吧。”我带着些许安慰的意思对其他人说道,“一定能出去的。”
其他同伴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有的整理着自己的背包,有的去了角落位置看了看瓶装水是否还能饮用,也有四处打量这个奇怪小屋的。没有人注意到窗外扭曲蠕动的怪异黑影,除了埃里克。
“丹?”埃里克唤道,丹是我的名字,“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
“啊?什么?”我闻声前去查看,似乎确实有什么奇怪的黑影在摇曳着,我猛的推开了窗子,想要推开它还真是费劲,这屋子肯定已经年久失修了。窗外什么也没有,这是必然的。
“没什么啊?是不是你看错了?可能只是一些植物的影子什么的。”我盯着空荡荡的窗外,拉上了窗户安慰着对方。
埃里克没有再说什么,回去了。我继续盯着空荡荡的窗户,的确没有什么,甚至是那些植物的倒影,全部消失了。
这天晚上,在森林里跋涉已久的大家都难得地睡了一觉。
我躺在木质的地板上,隐隐感到了不安,最后我还是向窗户的方向看了去——并没有什么东西。
终于,还是熬不住了,我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的生物钟罕见的同时叫醒了我们,即便是其他几个平日里很难喊醒的人此时也不约而同地醒了。
我们都没有在意这件事,大概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人能睡好吧。
“收拾一下,待会继续上路了各位。”我招呼道,把睡袋收了起来。
光从叶隙间散下来,我们继续试图寻找出去的路,但幸运女神并没有降落于我们的身上。我们兜了个圈子——回到了那个小木屋附近。
“换个方向吧……”瑞斯建议道,我们这次在路上做了标记,以防有什么意外找不到回去的路。我感到了丝丝不对劲,在我做标记的树上似乎有别的人做过标记的痕迹。可能有别人也来过这个地方,可能也是一个探险者,希望他走出去了。
黄昏时分,树林里越来越暗了,我们依然没有走出去。
走在前面的埃里克停住了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向前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刚才的那座小木屋——我们又回来了,这次似乎兜了一个大圈子。还是回来了。
乔在木屋里摆弄着呼救设备的天线,尝试能不能通过外界呼救,可能是这里植被过于茂盛的原因,没有信号。标准结局,我无语地耸了耸肩。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们依然没有走出去,带的物资肉眼可见地在减少,已经有几个人支撑不住哭了起来。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我能感觉到他们都很后悔当初加入这个队伍,我有些自责,因为决定来这里的人是我,虽然做足了准备但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到底是为什么?
埃里克发觉我失神了,朝我这边挪了挪,拍了拍我的肩膀:“嘿?还好吧?”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没事。”
“担心我们走不出去吗?”
“呵呵……多少带点儿。”我有些没底气,“带路辛苦了。”
“哎,没事儿,不辛苦,命苦。”多少带点儿打趣我的意思,埃里克看了看窗外,什么也没有,“要不要去外面看看?”
“干什?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解道,风拍打窗户的声音清晰可见,此时的埃里克却想出去?
“你不好奇这周围有什么吗?”
“不好奇,你自己去吧。”我是真的不想去。
“好吧……”埃里克声音低了下来,看上去明明也不想去却依然挪步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等等,算了吧,我和你一起。”倒不是好奇外面有什么,我总觉着埃里克看上去有点和平时不一样的样子,我拿起手电筒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吧。”
埃里克笑了笑,像是在感谢我能陪他一起去。门打开了,外面一片漆黑,实在没什么东西。
埃里克走的很快,我尽量跟在他的身后,似乎有些不太对,这周围的植物仿佛全部蜷缩了起来一般,早晨把木屋围地紧紧的植物此刻全部退去,木屋周围突然有了很大一片的空地。
“丹?跟紧我。”发现我站在原地愣神的埃里克回过头来,他要去哪儿吗?
埃里克走到了边缘位置,前面全是茂密的藤条和灌木,进不去了,我嗅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带着丝丝腥味,像是尸体在腐烂发臭。就在面前的灌木里。
埃里克随手捡起一根树枝,面色凝重,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面前的灌木,那股怪味扑面而来,我用手电筒照着那东西,想看清楚点。
是一团红色的不明物质,但能辨认出来是不知道什么胰脏脾脏的混合物质,看样子扔在这里很久了,我感觉脊背上一阵发凉,看了看埃里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但不是那种呆若木鸡的表情,他的神情很自然,仿佛在看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我被他吓得连连后退:“搞什么啊?什么东西?”
埃里克很诧异,我更诧异,他带我来这里干嘛?那是什么东西,一股陌生感直冲大脑,告诉我不要听埃里克的任何话,是直觉吗?是直觉吗?
埃里克觉着我似乎是被吓到了,想上前来。“你别过来。”我后退几步,保持着我与他之间的安全距离——我已经快看不清他的脸了。手电筒落在了埃里克的脚边,他无奈地捡了起来,径直走向了我身边,把手电筒交给了我。
“你看到祂了吗?”他淡淡的询问道。
他?她?什么啊?这里还有别人或者说,别的怪物吗?我从来不相信那一套:“什么也没有看到。”转身打算回到木屋里。
那天晚上我没有和埃里克讲话,也没有和别的队员说起灌木丛里那件事儿,这会引起恐慌的,我知道,在我们走出去之前我不能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有必要的话。
夜里,我特地选了背对着窗子的地方睡觉,但我是在是睡不着,烦躁和恐惧侵袭了我的全身,我总觉着背后的窗子上有东西趴在那里盯着我,但我不敢起身查看,这天晚上一夜无眠。
后来的事实告诉我,那天我的直觉是没错的,那东西一直在盯着我看。祂也一夜无眠。
一阵沉闷的声音穿来,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从睡袋里面出来,总觉着有什么异样,坐在那里发呆。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发觉到是什么东西让我感到异样了。
“佩西呢?!”我突然惊慌地喊道,原本应该睡着佩西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一个睡袋,还是拉上的。人呢?!
其他人被我吵醒了,乔朦朦胧胧的做起来:“出去了?她昨天晚上说今天早上再试试能不能接受到信号的来着。”
我从窗户向外看去,没人:“不在外面!她去哪儿了?!”
佩西是我们七个人里面唯一一个女孩子,平时是很大大咧咧而且很好动,但是人呢?!人去哪儿了?!
她的睡袋周围没有任何拖拽或挣扎反抗的痕迹,好好一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就那样人间蒸发了。
她别是在这地方迷路了,那她绝对完蛋了!我披上外套,焦急地来到外面,那堆灌木不知何时又把周围围地水泄不通。
“佩西?!”我喊道,没有人回应。其他人在屋子里,没人走出来,可能是觉着佩西只是出去干些什么了。
“别找了吧,丹。”埃里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
我吓了一跳,后退几步:“离我远点。”
“可怜的佩西哦……”埃里克倚在门框上,说着一些匪夷所思的话,“她总是最先离开的那个。”
我感到迷惑,但佩西失踪绝对和他有关,我拉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佩西到底去了哪里。
埃里克松开了我的手,示意我冷静一下:“你知道的,她陪你昨天晚上在灌木从里看到的东西去了。”
“她死了?”我想拽住他的领子,却被他牢牢锁住了双手,“放开。”
埃里克照做了,淡淡说道:“嗯,你还是很聪明的,是的,她死了。”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异常清晰,每一个字符发音异常的准确。生怕我听不见。这家伙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的瞳孔大概是紧缩着的,眼前的人变得异常陌生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对我说着什么。
“如果你能看到祂的话,我们不会再伤害你们。我要的只有你,其他人?得到某件东西前的牺牲品罢了。牺牲品。”
我猛地推开了他,回到了屋子里,没有再回头:“乔,有信号吗?!”必须走出去,不然都得死在这里。
自从我进屋以后埃里克就一直待在了外面,其他人几次招呼他进来,他没有进来。我倒是松了一口气,我不能擅自将他赶走,这样很难和其他人说。不过挺奇怪的,佩西明明消失了,所有人都不为所动,甚至没人关心她的死活。一切都很稀松平常。
总觉得只有我一个正常人。我来这干嘛啊我去。
很晚了,佩西并没有出现,其他人焦急忙慌地在附近找了一下,没有任何人类留下的痕迹。佩西仿佛真的就那样人间蒸发了。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屋子,难不成被屋子吞了?
这天夜里,我们都没有睡着,佩西不见了,似乎是什么东西在警告我们,她总是最先死的,什么意思?佩西以前也死过吗?
没有人睡着,却也没有人说话,屋子里安静的出奇。
屋子里一片漆黑,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闷响传来,屋子里没有埃里克,但似乎又少了一个人,屋子很明显更加空旷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祂?
我就那样坐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大家都醒了,但都没动静,明消失了,所有人都发觉到了。屋里只剩下五个人了,包括埃里克。
这次大家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明明的失踪了。瑞斯都快急哭了,他真没经历过这种怪事儿,很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来到这里。
“瑞斯……”我无力地说道,想不出什么来安抚他了。
“干嘛?说我们还能走出去吗?”瑞斯干笑道,他此刻感到一阵绝望,快两个多星期了,和外界没联系还没走出去过,一直困在这个屋子里还消失了两个人。
我没有再说话,埃里克再次坐在了我的身边。我没有拒绝,只是觉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行了大家,我们没走出去也不是丹的错,他再次之前真的做足了准备的,会发生意外谁也没想到吧。”埃里克说道,把一瓶水丢给了瑞斯,“喝点吧,还得活着回去见父母呢。”
瑞斯没有说话,把瓶盖拧开,喝了一口水。
“丹?”埃里克转头看着我,他看上去很正常。更加的不寒而栗。“丹?”
“怎么?拐弯。”我回过神来,现在的情形让我们都很束手无策,除了等乔什么时候收到信号,如果信号一直不来的话要么死在树林里,要么死在这个会吃人的屋子里。也就只是留不留全尸的问题。
“你看见祂了吗?”
“看见谁?”我茫然问道,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把我给供给那谁了。
埃里克没说话,或者说没回答我的问题:“今天晚上,有信号,给你们机会,但你不能走。”
他靠近了点,几乎是贴着我对我说的:“你要留下。”
“留下干嘛?”
“你有用。”
我大无语:“离我远点。”奇奇怪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性取向有问题吧,有用?有什么用?要我去死还是咋滴?没话说,埃里克从来不解释他这鬼话都是什么意思,他……难不成被邪教洗脑了?
“我没被邪教洗脑。”埃里克笑道,“我只是发现了一些事实罢了,你会对此感兴趣的。哦对了,你不用去死。死了就没意思了。”
他在说什么?
“算请,请你留下行吗?一直这样没意思,多少次了?”埃里克喃喃自语道。
我真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他以前来过这里吗?
当天晚上,我们的确收到了信号,埃里克笑着离开了。我们都很激动,终于啊。喜悦感涌上心头。
“喂,喂,能听到吗?”那头传来了声音。
“可以。”
“你们在哪?有具体位置吗?”
“在一个木屋里。”
“木屋?”那头很不解的样子,“那个地方没有施工人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