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撞邪（2 / 2）

“这是赌约！你当成求亲也行！你可是口头答应过的，以免你赖账我才立下字据的！”

“云飞，你真是很喜欢我啊！”君安逗着云飞，道，“看来我是走桃花运了，那个凤钰也说与我私定了终身，你又要来赌婚约……我怎么这么惹人爱？果然，是长得太漂亮了……红颜祸水啊！”

云飞一听到君安提起凤钰，又急又怒：“那都是他一家之言，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君安道：“可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我欸……”

“我比他更喜欢你！”云飞道。

“云飞，你还只是个孩子，你哪里懂得大人的世界？”君安笑着。

“君安，你……”云飞气得攥紧了拳头，忽得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软下声音来，“君安，别把我当孩子，我已经长大了。”

君安认真地看了看云飞，摇摇头道：“云飞，想长大，多吃饭……”

云飞站着没动，重新递过纸来，道：“你答应过我的话不算话的吗？先画押再吃饭！”

“哎呀，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这么执拗！等你长大，姐再跟你讨论这个话题行不行？现在，先吃饭，我饿了！”云飞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副小孩子的赖皮固执模样。君安埋怨道：“还让不让人吃饭？摁了就吃饭是吧？”君安接过契约，云飞迅速递上朱砂，看着君安按了一个指印在他的指印旁边，又递上一张。君安不耐烦了：“怎么还搞一式两份？你小子哪里学得这套？”

“所有契约，都应当是双方各执一份！”云飞一本正经道。君安又配合地摁了一下：“满意吧！云大公子！”说着要起身洗手，春桃已经端来盥洗盆子，伺候两人净了手吃饭。

饭毕，云飞照例去顾长风那里学兵法，君安跑去找穆神医。穆神医刚练成了一枚神药，心情极好，主动说道：“小丫头，看你面色不佳，阳气外泄，没睡好啊？”君安点点头：“神医真神啊！我没睡好，也没胃口吃饭，这里隔一会儿就莫名其妙地疼。”君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穆神医伸手给她把脉，又翻开她的眼皮瞧了瞧，道：“你撞邪了？”

君安惊呼：“神医，您真神了！我就说我撞邪了，做着莫名其妙的梦，流着莫名其妙的眼泪，还莫名其妙的心痛……神医，您有药吗？”

穆神医瞪了她一眼道：“撞邪了去找道士去，跑我这儿来干什么？滚——”

“神医，连你也没药可医吗？”

“放屁！你气血充足，脉象沉稳有力，身体没病，脑子有病，世上没神医救得了你，滚——”说着就把君安轰出了屋子。

君安这一夜还是没睡好，又做着与凤钰有关的梦。君安强迫自己从梦境中醒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帐顶，屋内一片漆黑，四周一片沉静，君安听着自己的呼吸，自己活得真真实实。为什么在遇到凤钰之后，身体出现了异常？她当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她的确借尸还魂了。如果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神医是不是能诊得出来？如果身体里还有个秦如茉，为什么之前从未跑出来过？君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想着曾经看过的一些病例，很多更换了心脏的患者在术后发生了显著或微妙的性格改变，植入了器官捐赠者的脾气性格、生活习惯，甚至语言、技能、人物的记忆等。因而心理学家认为心脏是有记忆功能的。自己可是把人家整个身子都占了，莫非这具身体真的还保留着秦如茉的记忆？因为过于刻骨铭心而念念不忘？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又该怎样处理这段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