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亡（1 / 2）

天有不测风云，大雨滂沱而至。

莫问再在父母身前呆坐了一会，捡起身边的大刀，用力地向地面凿去。他用尽全力凿出一个凹坑，又用手去刨，弄得双手血肉模糊，才弄出一个能埋下两人的形状。他想把父母拉进坑里，却再也没有力气了。

一道人影从屋檐上翻身而下，落在莫问身边。莫问抬头看清来人是谁，用悲哀的目光投向对方。蒋华娇察觉到莫府有些不对劲，这才翻墙返回莫府。她当下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合不拢嘴，但是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伸出手去帮莫问把已经死去的卓光兰和莫文斌拉进坑里。

莫问也没有说话，他把父亲和母亲的手放在一起，脱下身上今天才换的新衣，盖在他们身上，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做完这些，他仍旧一语不发，只是用手把土往坑里填。蒋华娇先是捡了个剑鞘铲土，然后又在马厩旁找到一柄木铲。

大雨让泥土变得松软，也让两人的眼睛变得模糊，埋好的土坑基本上看不出来什么异样。直到这时，莫问才勉强分开苍白的嘴唇，嘶声道：“谢谢了。”蒋华娇则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她感觉到对方的肩膀抖动得的越来越厉害，双手便更加用力。

突然，从莫府前院传来了杂七杂八的惊呼声。莫问还没反应过来，蒋华娇就赶紧拉着他躲进了马厩的角落里。这队人小心翼翼地走进院中，每个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很显然在前院死的都是莫家的人，在后院死的又全是钟家派来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菩萨呀……”

“都小心点，小心有伏！”

就在众人不知进退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嗓音喊道：“他们已经死了一个时辰以上了，速速去找还有没有活口！”声音的主人是一灰袍老者，他微眯着眼睛蹲在几具尸体前。

众人闻言，这才大着胆子向莫府深处各个角落搜去。一个脸上皮肤通红，肚皮上的肉从黄色短衫下挤出的胖子很快找到了马厩附近。他见马厩里的壮硕的马匹，马鼻还在哼出白气，顿时喜笑颜开，把手中两把马刀向腰间一别，眼中满是贪婪，伸手就向最壮那匹黑马上摸去。

黑马先是将大鼻一抽发出鸣响吓了胖子一跳，然后又扬起前蹄进行威吓，胖子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嘴里骂道：“你这畜生！冯爷一刀把你给砍了！”而躲在角落里的莫问和蒋华娇也被吓得够呛，刚才差一点就忍不住冲出去了。

“这怎么办？你能逃吗？”莫问低声问道，他可不想连累蒋华娇。

“别急，说不定他发现不了我们。”蒋华娇紧张地透过茅草观察着胖子的一举一动。

还好胖子的心神全都放在和黑马博弈上，他拉住马头想要强行骑上去，结果黑马前腿跳起来一蹬，就把胖子抖落到地上。

“哎哟！你这死东西！”胖子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才艰难地爬起来。

一个斜眼男人正好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嘲笑道：“冯胖子，你在跳什么舞呢！”

“张黑子，你小心爷把你的鼻子打得和眼睛一样歪！”胖子没好气地威胁道。

“得了，你想把这马昧下来？我这就去告诉六爷……”斜眼眉头一挑说道。

“等等，张兄弟，”胖子见对方这样说，马上换上了一张嬉笑面孔。“这好马这么多匹，你何不和我兄弟二人一人选上一匹？”